安琪拉絕對是個非常有效率的管理者,很快她就給我提供了一份名單,其中有資格,並且預定了名額的團隊有十一支,總共九十二人。有資格但是沒有名額的人和沒資格也沒名額的人一樣看待,都被劃為不做考慮的對象。

剩下的就是有名額,但是卻還未完成任務的團隊有六支,總計三十一人。

我答應過許光鬥,給他十個名額,所以進入黑暗世界的名單,還需要另行敲定,總而言之,這是一件很繁瑣,很需要手段才能做好的事兒。必須要保證相對公平,又要讓應該享有特權的人,享受到特權,還要有足夠強橫的武力,把反對的聲音鎮壓下去。

在頭十個小時裏,我總共出手了六次,擊斃了三十多人,然後安琪拉的菲力公司,這才算是理順了關係,控製住了局勢。

因為時間太緊,我也沒有過多去想什麽,但是我直覺感到,安琪拉在這場意外的事件裏,暗暗奪取了不少的好處。這個美麗又手腕過人的美人兒,不但讓菲力公司徹底控製了黑暗訓練營,還讓她更進一步掌握了菲力公司,排擠了馬修斯和費迪南德兩派係的人馬。

我雖然有機會阻止她,但一來我並不善於處理這些事情,二來我的目的就是進入黑暗世界,並且獲得足夠的力量,找洛基報仇。隻要不會偏離這個目標,別的事情,我也懶得去多管。

另外說,威廉他們上一次並未有跟夏娜她們那撥一起進入黑暗世界,這一次也沒有,要不然,人員的安排會更加捉襟見肘。至於威廉,索莫斯,約翰尼他們正在做什麽,那就不是我有閑心去關心的事兒了。

他們是布雷斯家族的嫡係,本身能力也非常出眾,還有很多秘密不合適我知道,我去管他們的事兒,隻是吃力不討好。

最後獲得進入黑暗世界資格的人,總計一百三十五人,來自十三支隊伍,在通道就要關閉的幾個小時,大家終於踏上了征程,先進入了時空縫隙,然後前往黑暗世界的通道。

黑暗世界的通道,是一個古樸的石門,就在時空縫隙的最深處,當我們這一百多人經過一番跋涉,看到了這座古樸石門的時候,趙雲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襟,小聲說道:“太史慈!進入黑暗世界會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也會有相當程度的痛苦,惡質化就在穿越兩個世界的屏障時完成。你要是能給始終保持清醒,多少會有一些好處……記得!進入黑暗世界的第一次惡質化,跟日後的潛力大有關係。”

趙雲提醒我之後,就沒再多說話,我看他也很緊張,就沒有多問具體一些。其實這些常識,不管是夏娜,還是周瑾給我的資料中都有提及。他們的資料應該來自不同的源頭,故而兩份資料對惡質化的說法,並不全然相同,但始終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兩份資料都提及了,第一次進入黑暗世界的惡質化,影響日後實力成長的潛力。

惡質化,實際上就是妖獸化,隻是因為人類的體質太弱小,有極少有人能夠在進入黑暗世界之前就擁有某種妖獸的血脈,所以惡質化的結果,往往不是妖化為某種妖獸,而是某種妖獸的半成品。

惡質化的人類,就能擁有魂力,擁有魂力,就可以開始正式修煉魂術。隻要魂術修煉有成,就能把未能徹底妖化的身軀,漸漸轉化為某種妖獸,這其中過程,開辟命魂的魂術是關鍵,決定了最後可以轉化為哪一種妖獸。

一般來說,隻要能夠成功的開辟一團命魂,就能正式轉化為妖獸之軀,再不是原來的半成品,四不像,垃圾貨色,炮灰……

不過,縱然是在黑暗世界,想要獲得一門可以修煉的魂術,也絕非很容易的事情。

魂術掌握在各大勢力手中,想要獲得魂術,必然要為自身所屬的勢力做出貢獻。像我這樣很容易就從周瑾和威廉手裏,學到了山嶽巨猿命魂圖和赤魃命魂圖,隻能歸諸於狗屎運,不能當作常態來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黑暗世界的通道,在古樸的石門裏麵,是一團猶如黑夜般漆黑的氣團,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去,它都不是正常通道那種“有後麵”的甬道。

菲力公司雖然能夠管理黑暗訓練營,但卻不能對這些參與訓練的團隊發號施令,這裏的一十三支隊伍,也互相之間沒有統屬關係,所以誰準備怎麽行動,都跟其他人無關,也沒有人在意別的隊伍的決定。

周瑾把我們叫道了一起,叮囑了一番,說道:“從現在起,我們依賴的科技產品都再不會有任何作用,我們習慣的槍械和熱武器,也再也不能提供任何幫助,因為它們都無法帶入黑暗世界,帶進去的武器隻會成為廢鐵。我相信你們的意誌已經很堅定了,但每次穿越到黑暗世界,都會有人因為受不了惡質化之後的醜惡身軀而自殺,我再次提醒你們,隻要修煉到虛相,或者回歸住世界,惡質化機會解除,一定要承受住惡質化帶來的心靈負麵,承受住這些打擊……”

周瑾這麽言簡意賅的人,在這個時候都忍不住囉嗦起來,還是許褚叫了一聲道:“隊長,我們這些人,就不用提醒這個了。大家誰也不是新兵,心裏輔導什麽的,也都用不著。我們還是趕緊進入黑暗世界吧,到了那邊,可能還有會戰鬥,讓我們留點精神頭對付妖獸吧。”

周瑾這才住了嘴,招呼大家一聲,往古樸石門中的那團黑色氣流走去。

我們是第三支穿越通道的隊伍,別的隊伍跟周瑾剛才做的一樣,在做最後一次戰前心理輔導,甚至還有隊伍,在做祈禱,彌撒,念經,許願,捆綁護身符,在臉上畫點圖騰什麽的。

我雖然覺得這些東西沒有用,但卻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跟我一樣想。何況這些心裏安慰的東西,就算是最為偉大的科學家都未能杜絕,宗教能夠立足人類社會千年,幾乎跟人類文明一同前進,自然有其道理,縱然我是非標準的科學教徒,也沒法說通一位宗教信徒,放棄這種心理安慰式的信仰。

當然,我臨走前,回頭瞧看的時候,還是發現某些人根本就不是宗教信仰,而是徹底的迷信,比如出發前集體生吞生雞蛋……這完全超乎了普通人的理解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