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真齷齪
蕭雪開著電視在沙發上窩了一夜,嶽偉果然沒再騷擾蕭雪,天蒙蒙亮,蕭雪看看了時間,六點多鍾。
蕭雪悄悄起身,將自己的東西拾掇起來,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門,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小區門口,問了問保安這裏的交通狀況,保安說這裏基本上都是富人居住,圖個安靜,離市區比較遠,不通公車,最近的公共汽車站還在離小區十幾公裏的山下。因為家家都有私家車,這裏連出租車也很少見。
蕭雪大叫真是坑爹啊!
得!順著山往下走吧!自己是絕對不再返回去和嶽偉共處一室了。蕭雪順著山上的公路往下走,中途碰著一個出租車,她截住車坐了上去。
清月打來電話,她和強子中午要請吃燒烤,讓蕭雪見見她的強子,說是禮拜天難得有空讓蕭雪無論如何都要去,蕭雪不好意思拒絕,打著車順便去了清月工作的酒樓。
強子中午來接清月和蕭雪,本來說好沒有旁人的。結果強子的一幫弟兄不知怎麽知道了強子請客,居然不請自來,而且來了有八、九個。
說真的,蕭雪和清月的生活圈子有些格格不入,也許是清月步入社會早,她的周圍大多都是些社會小混混們,整天無所事事。
這次實在是清月的盛情難卻,急著讓蕭雪認認她的男友,蕭雪也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推諉理由,才被她硬拽來的。蕭雪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多人。這群男孩子們無比興奮地吵鬧著,粗魯地說著難以入耳的髒話,蕭雪覺得無所適從。
蕭雪,清月和強子還有強子的一個哥們兒坐在強子的出租車裏,其餘的六七個人被強子攆到了另外一輛出租車裏。
加州燒烤店裏,人滿為患啊!好不容易才等著一個空桌,強子忙招呼人們坐了下來。
他們點了燒烤和啤酒,強子和他那幫兄弟劃拳助興,天熱,他們都光著上身。蕭雪看著角落裏空出個小桌子來,就拉著清月躲了過去。和清月邊啃著烤玉米,邊聊著天,清月順便向蕭雪把那幫人的光榮史一一給做了簡介。哪個家底不錯啦,哪個打架超級狠啦,又有哪個整天泡妞啦!說真的,蕭雪對他們根本就沒什麽好感,清月津津有味地介紹而蕭雪隻是機械性地點點頭。
“雪兒,要是相中哪個,你就說,包在我和強子身上!”
“得,打住啊,清月,我可不敢恭維!”
“就知道你清高,他們雖然沒什麽文化,但人很仗義啊,你看強子就不錯吧?”
“哦!不是他們不好,是我還不想考慮這些,等過些日子再說唄!”
“你不是和燕妮家那表哥好上吧?”清月湊近蕭雪問,“沒沒有,絕對沒有,和那樣的人我能擦出火花來嗎?不是早告訴你們沒後文了麽?”蕭雪急著撇清她和約為的關係,想到了昨晚她在嶽偉別墅裏度過,有些心虛。
“真的?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啊!”清月繼續動員蕭雪。
“真的不勞你費心了!”電話響了,是嶽偉,“蕭雪,你在哪兒呢?”電話那頭焦急的問。“已經回來了,正和朋友吃午飯呢?你不是剛起吧?嗬嗬!”蕭雪聽著嶽偉氣急敗壞的聲音有點好笑,“算你狠!不辭而別!你也不怕路上碰上什麽危險!”嶽偉氣鼓鼓地說。
“嗬嗬,再危險能比的上和你在一起危險啊?拜拜!”蕭雪狠狠掛斷電話,朝電話拌了個鬼臉。
“誰啊?雪兒?”清月不解地看著蕭雪。
“沒誰?一個無賴!”蕭雪笑笑。
“你昨晚沒在家?”清月聽出了蕭雪電話裏的端倪,窮追不舍地問。蕭雪拿起一個烤饅頭塞到清月嘴裏,“吃你的!不該問的別問!”
“嘖嘖!有敵情!”蕭雪白了清月一眼,沒說話。
她們正說著話,有個個頭很小的男孩跑進來,麵頰紅紅的,一進來看見蕭雪和清月在一塊兒,就毫不客氣地衝著蕭雪問:“這個是你們哪個人的相好的?”蕭雪極為厭煩地皺了皺眉頭,清月也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快。
“有點禮貌好不?”清月責怪著。
“李平,你規矩點,那是月月的好朋友。”強子一把拎過他的頸口。
“那小子別看他個子小,肚子裏的壞水可多著呢!什麽缺德的都幹!”清月低聲對蕭雪說。
“嘖嘖,你小子真夠損的!”其中一個微胖的,白白的男孩揪著李平的衣襟,他這一說,其餘人都笑了,笑的很曖昧。蕭雪看見他的衣襟上有星星點點的血,暗紅暗紅的。
“真夠黴運!”李平的臉色刹時慘白。
“剛才你要我車鑰匙感情你小子沒做好事啊,居然在老子車裏做,別把黴星沾車上?”一個平頭忿忿的說。
“連人家倒黴的時候也不放過,你小子忒缺德了,你祖宗八輩的德都給你敗拉!”又一陣很張狂的笑聲。
“那女孩呢?”
“還在車上呢?她不好意思進來了,那妞倒好打發。百來塊錢的一身兒衣服就擺平了,隻是可惜了我這‘夢特嬌’,隻有扔的份兒了!”李平揪著他的衣襟很惋惜地說。
“蕭雪你是不知道這年頭的小姑你真是賤哦!有的時候一身衣服,一頓飯就搞定了!”清月在蕭雪耳邊輕聲的嘀咕。
蕭雪對強子這樣的群體實在不感興趣,覺得他們就是一群遊手好閑的小混混,蕭雪也不明白清月怎麽會選上強子這樣的人做男朋友呢,好有這麽一堆不靠譜的朋友。
“蕭雪,你是我們家月月的好朋友,聽著清月成天念叨你們,我早就想請你們出來認識認識了,至今我也隻認得雅麗,你也是今兒才見著,百聞不如一見,我們家月月的朋友一個比一個漂亮啊!下次我還得再見見那個叫?”強子撓著腦後勺想著。
“是燕妮,你就差燕妮沒見了呢,她工作忙,沒時間回來!下次一定的把你們全請齊囉!嗬嗬”清月笑著。
“蕭雪,我敬你一杯把吧!”強子拿起啤酒倒了一杯,“我不會喝酒!”蕭雪推辭著。
“強子,人蕭雪是老師,她不會喝酒,飲料代替好吧?”清月給蕭雪解圍。
“喝酒,喝酒!美女喝酒!”強子那堆哥們叫囂起來,“人家是文人,不像咱們這般隨意,就飲料代替吧!”強子把酒一飲而盡,蕭雪喝了一口飲料,他那堆朋友打起了口哨,蕭雪皺了皺眉頭,這群人比嶽偉還令人反感。
蕭雪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腦海中老閃過嶽偉,她搖了搖頭,隨即把這個念頭打消,嶽偉和她根本就是兩路人。
吃完燒烤,其他人一溜煙跑到強子的車裏,平頭指著李平的鼻尖讓李平晚上去洗車廠把車刷洗一下。李平一臉壞笑“哥們的關係,還說這個?下次我的車讓你用!”平頭憤憤地白了李平一眼。
蕭雪和清月隻好坐在這輛沒人肯坐的車裏,坐在車裏,蕭雪覺得令人窒息,坐在座位上,想見這裏剛剛發生的齷齪的一幕,如坐針氈,怪不舒服的,大概是心裏作用吧。
清月似乎也感到別扭罵了李平一句:“那小子,真齷齪!”
李平沒法子隻得自己開車,車前麵坐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孩。她回頭看了一下蕭雪好清月,女孩大致年齡也就十六七歲,眼神很複雜,全然沒有那個年齡應該有的純潔。蕭雪從她忸怩的背影上看出她的局促不安。她不禁想到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恐怖啊,有時一頓飯,一件衣服就不惜出賣肉體,真是令人費解。
女孩的臉朝車窗外瞥去,李平和他說話她也愛理不理的,李平也為自己上千元的T恤窩著一肚子火,看見女孩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居然罵罵咧咧地叫嚷起來。
“小子,別嚷了,好好開你的車,我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裏呢?”清月連忙阻止罵罵咧咧的李平。
女孩很無力地搖搖頭。
一種憐憫從蕭雪心底騰起來,象是從胃裏翻出來哽在喉嚨裏的魚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似乎聽見自己心靈深處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