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233|1220 天天書吧
“我不要嫁給楚致遠。”蘭雪認真,她揚著小臉蛋兒,嬌俏道:“我要嫁給裴謙。”
和鈴挑眉,“你要嫁給誰?”
蘭雪憤憤然:“我要嫁給裴謙,我娘說了,小夫妻就是前世的小冤家,所以我要嫁給裴謙,他嘲諷我是個村姑沒文化,我決定要一輩子霍霍他。”蘭雪想到這裏就憤憤然。
和鈴:“……”倒是不知,這兩人是怎麽有牽扯了,但是想到裴謙會笑話人,和鈴竟是也覺得有點不敢想象。真是看不出來呢!她倒是覺得,裴謙是一貫的謙謙君子。
蘭大富紅了臉,斥責道:“你給我進來,我真是讓你這個死丫頭氣瘋了,你就不能靠譜點嘛?你在門口那麽大聲的說你要嫁給裴謙,傳出去該是如何?你還要不要臉了,再說你要嫁給誰就嫁給誰啊!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九天仙女兒啊?那你咋不上天呢!”
蘭雪嘟嘴。
蘭大富繼續碎碎念:“你啊,老老實實跟我回江南,好好的修身養性,將來我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咱們找個能入贅的,保準你不能受欺負。還裴謙,你倒是敢想,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商戶出身的小姑娘,還沒啥文化,人家裴謙是瘋了嗎?會看上你,他可是景佑二十三年的狀元郎,人家讀過的書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可歇歇吧。人家爹是什麽人,是皇上的知己,是教過所有皇子與皇親國戚的大儒。你爹是幹啥的,你爹是做生意的,還是小生意,真是就差賣豬肉了,你竟然還敢肖想人家,你給我打住。再讓我知道你胡思亂想,我給你脖子擰下來。”
蘭雪吐了吐舌頭,坐到了和鈴身邊,也不難過,隻是嘟囔:“是他先嫌棄我的,再說我娘說了……”
“你娘說什麽說,你給我閉嘴,我回去領你去你娘那邊,讓你娘好好給你上上課,你娘和你說這些是因為啥,你真是……我真是……氣死我了。”
蘭雪倒是也不是愛慕裴謙,就是因為那番話才覺得自己該嫁給裴謙,現在看他家阿爹這樣氣憤,也不說話了,隻是偷偷與和鈴言道:“我爹爹的氣性真大,我還沒說什麽呢,他就氣成這個樣子,如若多說了一點,他可真是要炸掉了。”
蘭大富又是白了她一眼。
和鈴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笑的十分的開心:“要不,我去問問裴謙要不要娶你?”
蘭雪鼓著包子臉琢磨了一會兒,道:“那還是不要問我好了,不然我爹都說讓我上天咧。”
和鈴笑的更加厲害。
“他也不想想,我又不是竄天猴,我怎麽上天。”蘭雪真是深得蘭大富的真傳,也是叨叨個沒完。
和鈴捶桌子,笑的越發的厲害,看和鈴笑成這樣,蘭大富父女竟是不知曉和鈴為何如此高興。
和鈴總算是笑夠了,言道:“蘭雪真是個開心果。”
蘭大富歎息白了女兒一眼:“她啊,還開心果呢,我看她就是一個要作死的死丫頭。”
原來,蘭雪與哥哥蘭風蘭雲一同出遊的時候曾經偶遇過裴謙,因為蘭雪不愛讀書,竟然有些字兒都不認識,結果鬧了笑話,被裴謙取笑了,小姑娘就記了仇。
和鈴言道:“倒是萬萬想不到,裴謙也會取笑人,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雪兒啊,裴謙當時怎麽取笑你的啊?“
蘭雪立時就來了精神,她一咕嚕站起來,用眼角斜睨著和鈴,嘴角微微的揚起,“姑娘還真是……好文采。隻是,這個字兒念褚,不念者;這個念峯,不念山;還有這個……”
蘭雪氣的啊,“他當時指出了一堆呢,我就說,那樣念也沒什麽關係。我家風哥哥還掐我,你說他們這些愛讀書的,怎麽就這麽好麵子。”
蘭大富:“……”
和鈴:“……”
蘭大富:“你還真是丟人,你可別出去再講這事兒了,哎呀媽呀。讓你多讀書你不幹,丟人了吧?再說,我倒是不覺得裴謙公子有什麽不對,人家好心指點你啊!也就你吧,惡意曲解人家。”
蘭雪:“我沒有!!!”她氣鼓鼓:“他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和鈴突然就曉得意味深長,她緩緩道:“也許……算了。”
大抵是和鈴笑的太過詭異,蘭大富竟是一個激靈,他磕磕巴巴道:“你不會也覺得……”
和鈴搖頭:“沒有,順其自然唄。你說對吧?”
蘭大富擦汗,“這話說的對。”
和鈴不再說裴謙的話題,說起了其他的,她言道:“我覺得,這兩年你們的生意都放在南方更好一些,舅舅放心回去吧,這邊的事兒如若有麻煩的,你可以托人給我帶話,我幫你處理。算不得什麽大事兒。”
蘭大富頷首:“好,到時候少不得要麻煩你。也許我會派蘭雲過來處理一些事情,蘭雲這個孩子太過憨厚,做事兒喜歡留情麵,你不用跟他客氣,如若全是按照他那樣做,我們早就敗掉了。”
和鈴道:“表哥也是心腸好,舅舅不需要太過擔心,或者……”和鈴笑眯眯:“年後你讓表哥來這邊住三個月,我相信,他見的多了,心裏也就明白了。”
蘭大富想了想,頷首:“那也成,到時候麻煩你了。”
和鈴微笑搖頭,“沒事兒啊!表哥就是太傻白甜了,我覺得,小姑娘傻白甜點是好事兒,大男人還是不要了,現實會給他上比較生動的一課的。”
蘭大富毫不懷疑和鈴的話,“我覺得也是,蘭雲就是太好心腸,殺人放火什麽的,你帶著他點,讓他知道,這年頭好人死的早。讓他見識一下,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愚鈍。”
和鈴失笑,緩緩道:“舅舅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殺人放火什麽的,我哪裏會做啊。我隻是讓他知道,我平日裏是怎麽處置這些生意的罷了,其實也不需要看的多,隻是能給他造成衝擊就行。“
蘭大富感慨:“我這將他帶在身邊這樣久,也沒給他造成什麽影響,還是那副好心腸。”
和鈴道:“那說明你還是手下留情了。或者說,你和氣的態度沒有給他造成大的衝擊,這種事兒,我最有經驗了。你覺不覺得,現在致寧一點都不傻白甜了?”
說起這個,蘭大富點頭,“他現在似乎真是比以前厲害多了,我與他說話,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和鈴攤手:“所以啊,人要有衝擊。”
蘭雪在一旁聽了,默默的為自己哥哥點燭!
蘭大富一家很快便是離開京城,倒是也不耽擱。蘭大富走了,和鈴心情倒是不見多少失落,相反的,倒是挺開心的,這點讓人十分不解,但是陸寒是懂的,她不希望這個時候蘭大富留在京城成為別人的靶子。走了才是更好。畢竟,蘭家是商戶,與楚將軍府是不能比的,楚將軍府再不好,楚老將軍也不是吃素的。
說起這事兒,陸寒便是問起和鈴:“我聽說,你堂姐和玉又被關起來了。”
和鈴拍頭,想到幾天前發生的事兒,感慨自己這事兒竟是忘記與陸寒言道,因此便是與陸寒說了幾分,之後補充:“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想,怕是真的又有什麽問題了吧?如若不然,祖父也不至於如此,那個老狐狸。”
陸寒失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和鈴嘟嘴笑眯眯。
陸寒這次進宮見了皇上,看皇上震怒,發現這件事兒還真是如同他們之前想象的那般,皇上是不能容忍這一點的,他或許不相信榮王能夠殺害長公主,但是卻憎恨於榮王對皇位的覬覦,陸寒並沒有見到榮王,但是那龍袍卻看到了。
“我仔細的看了那件龍袍,與榮王衣服的尺寸一模一樣,而且,很明顯,那件龍袍已經不是新的了,不知穿了幾次。”
和鈴道:“倒是想不到,榮王精明了一輩子,倒是在這件事兒上栽了跟頭。”
她仔細回想前世,前世的時候榮王開始也是呼聲最高的,但是卻被圈禁了,那個時候並沒有說什麽原因,隻說榮王大逆不道,現在看來,前世的時候大概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然不會是那樣的結果。
可是如若說是梅九做的,和鈴又持有懷疑的態度了,前世的時候梅九可是早早死去了的。一個死人,做不出來什麽吧?如若真是有人要陷害,也不該是梅九了。
“我看父皇那般震怒,便是明白,那個龍袍真的是榮王準備的,因為我發覺,袖子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有些小的瑕疵。大抵你不知道,榮王平日裏有個小習慣,他思考事情的時候習慣於這樣摸索椅子的扶手,而一般也很容易磨損衣袖。”陸寒冷笑,。“或許我進宮的時候還對榮王私藏龍袍一事兒有幾分懷疑,而現在,這一切都化為烏有了,我確信,那件衣服就是他的。總歸不會有人逼著他時常穿吧?”
和鈴頷首,她問道:“那皇上說怎麽做了嗎?”
“沒有。”歎息一聲,陸寒言道:“倒是不想,這樣快慕王與榮王就倒了。”
慕王見死不救已經為皇上不容,下一步怕是無盡的圈禁。而榮王,背地裏私下的製作龍袍,若說他是沒有企圖篡位,真是都沒人信。
“其實我能理解慕王妃說出一切,但是倒是吃驚於榮王妃這樣快就交代了一切。看來,樓嚴審問的功力果然可見一斑。不過,也許是她們自小便是養尊處優,成為王妃之後又是十分的鼎盛,所以才會禁不住樓嚴的審問吧?”和鈴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能理解。隻是理解之下,她也是在心裏打了一個問號的。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事情就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京中的勢力反複交替快成這樣,也讓很多人看不懂了,但是大家知曉,現在的一切怕是都是因為所謂的皇位之爭。
而榮王私藏龍袍企圖謀反的事情也很快的傳播開來,雖然不知道源頭究竟在哪裏,但是這個消息仿佛是被風吹過,迅速便是傳遍了永安城,眼看事情愈演愈烈,皇帝快刀斬亂麻,倒是一絲的遲疑都沒有,直接便是將榮王與榮王妃圈禁。而同時,被圈禁的還有慕王與慕王妃。
兩家人被皇上一同送到了原本圈禁瑞王的地方。
皇上沒有直接殺了榮王,這點和鈴有點看不透,她以為按照皇上的性格,必然是要殺人的,但是倒是真的留了自己幾個兒子一命。不過和鈴想,皇上大概還是有一點惦念的吧。
隨著圈禁的消息傳來,北齊也下了第一場雪,和鈴清晨便是聽到外麵有些熱鬧的聲音,她開窗望了出去,看窗外雖然不斷有人掃雪,但是邊掃邊下,仍是不少。
陸寒披著衣服來到和鈴身邊,從背後擁住她,“不冷麽?”
和鈴搖頭:“不冷,我喜歡這樣的感覺,蠻清新的。”
陸寒失笑:“你呀。”兩人就這樣看著窗外,陸寒幽幽道:“今日是榮王和慕王離京的日子,我打算去送送他們。”
和鈴沒有什麽表情,“你覺得他們可憐?”
“不!”陸寒回答的很快,他認真道:“我並不覺得他們可憐。榮王的事情暫且不說,我也不做置評。但是慕王僅僅是被圈禁起來,我是不認可的。雖然他不是凶手,但是他與凶手有什麽兩樣,如若不是他見死不救,我父親母親怎麽會死。他們是他的姐姐姐夫啊,從小便是嗬護他,可是結果卻是換來了他的見死不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可是也許被圈禁一輩子,比直接殺死他們還讓他們痛苦。”
陸寒明白這個道理,他溫柔的笑,但是眼中冷冰冰,“所以我要去送送他們,我必須讓他知道,他再也無緣皇位。我要讓他痛苦一輩子。”
和鈴:“好!”軟軟的一個字。
陸寒沒用早飯便是出門,徐仲春過來聊天,他整日的易容這個易容那個,自然對各種事兒知之甚詳,他感慨道:“陸寒去送榮王和慕王,皇上看在眼裏不知道會怎麽想。”
和鈴是讚成陸寒過去的,也許陸寒沒有多想,但是和鈴卻想了很多,也許陸寒過去刺激慕王的舉動不得體,但是再皇上看來,卻是一件好事兒。
皇上喜歡的兒子不能沒有任何缺點,陸寒對於長公主的執念讓他十分衝動,而這份衝動被皇上看在眼裏,便是成了真性情,或許在許多人看來有些不得體,但是皇上是喜歡這樣的。
一個有缺點的皇子好過一個完美的皇子。之前慕王便是看明白這一點才那般行事,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見死不救。
而榮王,正是因為他太過完美,因此找到龍袍的一瞬間,他便是被皇上放棄了。外麵的風雪愈發的大了起來,和鈴含笑道:“不如我們下棋吧?”
徐仲春搖頭,直接拒絕:“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總是輸沒意思。我還不如裝成老太婆去找那些小廝打馬吊呢,更有意思一些。”說到這裏,徐仲春突然就笑了起來,“說起來,他們現在三缺一啊,如若齊王也被弄過去圈禁,那麽正好可以湊成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