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228|1217 天天書吧
崔玉來見陸寒,一臉的風塵仆仆,除卻陸寒沒有人知道,他再次將崔玉遣到了南詔,既然動手的人是蒼南派的人,那麽根還是在哪裏,他們還是該在那邊找線索,而且自從和鈴懷疑上了樓嚴,陸寒在京中的行事便是更加小心了幾分,誰又知道知道,樓嚴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他又是誰的人,按照和鈴的說法,如若可能,那麽樓嚴最有可能是梅九的人。
但是陸寒卻不想隻做出這樣單純又武斷的判斷,他想的是如何能夠快速的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特別是在南詔,這邊雖然調查的嚴謹,但是那邊是鬆懈的。
隻是,不管是陸寒還是崔玉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會進展得這樣順利,其實說到底這件事情還要多虧了和鈴,如果不是程楓遇刺身亡的事情刺激到了閔一凡,事情不會經曆的這樣順利,就是因為其中有了閔一凡的手筆,才會導致事情向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
就如同和鈴之前所預料的那般,閔一凡對於程楓的死十分暴怒,在他看來,程楓或許可以死,但是隻能由他來殺死,而不是其他人。程楓被人害死的事情給他巨大的打擊,也相當於給他完美的人生碰上了一層不完美,這是閔一凡怎麽都不能忍的。
而此時,北齊卻傳出殺手是蒼南派的人。既然是蒼南派的人,而蒼南派的老巢又是在南詔,閔一凡如何能不善罷甘休?雖然不知具體的幕後黑手是誰,但是閔一凡相信,不管是北齊皇帝還是陸寒,他們都一定會全力的調查,盡快的找出那個凶手。
雖然他們會全力調查凶手,但是他也不能什麽都不做,程楓對於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一個能夠算計他並且讓他感興趣的人就這樣被人害死,不是使用計策,而是實用蠻力,這讓閔一凡恨毒了那個下手的人。大抵就是如此,他大鬧蒼南派,也就是這樣,崔玉才有了可乘之機。
崔玉將手冊遞給陸寒,言道:“公子請看,這邊是蒼南派的一本密帳,我是趁著閔一凡大鬧蒼南派的時候偷偷竊來的。您看記錄的這個地方,這個日子下麵,下麵有一筆賬是關於榮王府。雖然並沒有寫出做什麽事情,但是按照這樣的數量來說,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小事情,除此之外,我還調查出蒼南派的另外一位長老,也就是之前被俘那位交代出來與他不和的那位長老,他與榮王府是有關係的,可以算是關係密切,他是榮王妃遠房的一個親戚。”
陸寒看著那本賬冊冷笑:“這件事情與榮王府有關係的嗎?”
崔玉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全然認定,但是也言道,“我並不十分肯定,但是我覺得,榮王應該是有牽扯的,就算不是長公主與肅誠候的事情,也不會是小事兒。當然,還是與他們被刺殺的可能性更大,您看這個日期,他正好是長公主和駙馬爺遇害的前一個月,按照籌備期來看,算一算大體就是應該應理解,如若這件事兒不是的話,那麽會是什麽事兒,會是怎樣的一件大事兒,可是這件事是什麽呢?我們北齊全然都沒有聽到什麽,結果顯而易見。”
陸寒函授,言道:“這個賬簿我會盡快送回宮中。”
崔玉有些奇怪,“可是事情不是一直我們在調查嗎?如果送到宮中打草驚蛇怕是不妥吧?”
鹿晗搖頭,頓時冷笑了起來,“想來你不知道,如果我們貿然行事怕是就會惹來被人的猜忌。所以說皇家並沒有什麽親情可言,就算明明知道我絕對不會傷害爹娘。皇上也並不會全然信任我。
皇上父皇,有時候,小鈴鐺會問我為什麽很少叫父皇,總是說皇上,其實又有什麽難的呢?皇家根本就沒有什麽親情可言,對於皇上來說,我或許是一個兒子。但是,也是覬覦他皇位的一個人。他年紀大了,也許會相信其他人,覺得是對的,但是對於我們幾個兒子,對於我們幾個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兒子,他絕對沒有那麽相信。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徹底的放下心來,如若我做的太過,怕是會惹來麻煩。
如果是我一個人自然怎麽都行,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有小鈴鐺,而且我也不能害了你們,人都知道你們是我的嫡係,我必須能夠做到萬無一失才會出手,既然誰調查都是一樣,都會找出害死我爹娘的凶手,那麽我可以放手。退而求其次,冷眼看著他們調查,也許,我能得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崔玉想了想點頭讚成,“這樣也是好的,畢竟皇上這個人十分多疑,如我們太過推進這件事情,皇上怕是還有別的想法。”
說到這裏,兩人竟都是苦笑,其實誰也想不到,事情就是如此。他們想找到線索想找到凶手,而皇上也是同樣想找到凶手。可是,他更在乎的是,會不會在其中有什麽人有更多的算計。
陸寒緩步來到窗前,他站在窗前,輕輕的搖晃鈴鐺,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陸寒站在那邊仿佛就像和鈴在他身邊一樣,想到今日的烏龍,他感慨道,“如果將來我有了孩子,我必然要全心全意對他,而不是像這個樣子。若我的孩子要因為皇位廝殺爭奪,那麽我寧願不將他們生出來。”
崔玉勸道:“你也別想太多,我們隻能一步一步往下走,我也相信我們會走好的。”
陸寒頷首:“自然是的,我們已經經曆的這麽多,我的爹娘都已經被人害死,我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呢?哦不,我還有小鈴鐺,既然有了小鈴鐺,我們就必然更加謹慎。”
崔玉點頭讚成,問道,“謝丞相那邊可有什麽線索?”
提到謝丞相,陸寒晗其實心裏是十分膈應的,他是知道謝蘊這個人狼子野心的,如若不然也不會一早就盯上了他。可是有野心不要緊,投敵賣國就十分的讓人覺得惡心,恨不能處之而後快了,這樣的小人,如何能讓人不厭惡。
他也是知道,謝蘊這個人是有才華的,但是有才華又是如何,有才華並不能彌補他的過錯。
而他的兒子謝悠雲同樣讓他覺得不舒服,謝悠雲有些覬覦和鈴,這點陸寒是知曉的,正是因為知曉,他才覺得十二萬分的惡心,不能理解。
他慢條斯理道,“也不知道謝丞相有謝悠雲這個兒子,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崔玉言道:“謝丞相一直都以他這個兒子為榮。哪裏會不好呢?”
陸寒想一想點頭,不過他倒是冷笑起來,“我想現在他們父子倆應該是兩看相厭的吧?謝悠雲被閹了,如今連個男人都算不上,而且丞相想要的是能夠光宗耀祖,光耀門楣。而這些,謝悠雲都做不到。而謝悠雲也會覺得是謝蘊勾結南詔才會造成現在美好生活的倒塌,是謝丞相讓他現有的一些華麗的生活都化為烏有,擁有的時候,他會覺得這些都是累贅,但是如果沒有,你覺得他會如何?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他,會快樂嗎?他不會想是因為自己偷了粟夏公主才會有這樣的下場,隻會覺得一切都是謝蘊的錯,這就是謝悠雲,隻會給自己找借口,找無數借口的謝悠雲。”
崔玉尋思了一下,心中了然,“想必這兩人生活的並不很好。”
而事實上確實就是如此,謝蘊與謝悠雲生活的並不好,兩人住在京郊的茅草屋。隨著天氣漸漸轉涼,這邊越發的難熬,謝丞相身體不好,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全然要有人照顧。而謝悠雲知曉是有人監視他們的,他沒有辦法,隻能盡力的照顧,可是他自小便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哪裏是能夠伺候別人的人,想他第一次伺候謝丞相如廁,當即便是惡心的吐了出來。而後的日子,並沒有好多少,隨著日子越過越多,他越煩的鬧心。可是一切都不如意都沒有謝丞相並不肯如他的意來得更加煩心,不管他問什麽,謝丞相都是並不願意多說。
謝悠雲知曉,如果他不能為皇上帶來什麽有用的線索,那麽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人隻有接近死亡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滋味,他再也不想經曆,便是被閹一次,也是讓他能夠萬劫不複的痛苦。
他不想經曆這一切,因此他必須讓他父親說出許多皇上想知道的消息,雖然不知道皇上究竟想知道什麽,但是謝悠雲覺得,隻要說得多了,總有有用的。
“父親,天氣冷了,我們冬日裏連些木炭也沒有。”謝悠雲坐在謝蘊的身邊,麵無表情的言道。
謝蘊並不抬眼,自從知曉謝悠雲被閹了又被扔來照顧他,他便是一直都十分的冷然。
謝蘊看著兒子這般,心裏是難受的,但是不管如何難受,他都不會多言一句,更不會對謝悠雲好,他知曉,如若對謝悠雲好,皇上怕是就不會讓兩人繼續在一起了,而且如若他說了什麽,謝悠雲沒了用處,那麽他真的就是距離死期不遠了。
他看中的是長久的生存,他受些苦楚沒有關係,謹之必須活的好好的,他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便是這樣,謝蘊也是希望這個自小寄予厚望的兒子好好的活著,而不是被人害死。
“去問那些侍衛要便是了。”謝蘊總算是開口,隻是言語不那麽中聽。
謝悠雲頓時冷笑,語氣十分的尖銳,“要?你要了人家就要給麽?你當真還認為自己是謝丞相?父親,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恪守本分,不要肖想那些不該想的,你是怎麽做的,你每次都告訴我,這些是為了謝家好,可是為了謝家好,我們謝家變成了什麽樣子呢?都是被你害了,我們所有的人都是被你害了。現在謝家的人都被發配邊疆了,隻有我,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照顧這樣一個你,你想過為什麽嗎?都是因為你錯了,都是因為你錯了啊!我可以不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你看看我的母親,我的妹妹,我們全家都成了什麽樣子。”
謝悠雲終於爆發出來。
謝丞相看他,心中難掩悲痛,正想說道什麽,冷不丁看到窗外的一抹身影,他知曉,那是負責暗中看守他們的侍衛。
他頓了一下,言道:“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如若你好好的不去招惹什麽粟妃娘娘,哪裏會這般。好了,如若你覺得冷,就去找梅九,你們不是好兄弟麽?或者……你可以去找林穎芝,她曾經也是你拜了天地的娘子。就算沒有他們,這京城裏還有多少愛慕你的女子,你去找他們,總歸會有人幫你的。”
謝悠雲憤恨的站了起來,他怒道:“你要我去求人?你太可笑了,你當真是太可笑了。”
謝丞相又不言語了,他就那樣躺在了床上,心中的悲傷更明顯,他的兒子越發的惱恨他了,想到此,謝蘊竟是覺得自己不知該是如何繼續走下去,他是為了他的性命,可是他……他知道嗎?全然不知的吧?隻會越發的恨極了自己。
謝悠雲惱火的摔了門離開,那門本來就搖搖欲墜,如今更是破敗,他看著眼前這一切,隻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讓人痛苦。
外麵已經起了風,他揪了揪單薄的衣服,他身邊,連一套多餘的衣服也沒有,想他從前何時這樣落魄過,京城中多少女子便是看他一眼都會覺得與有榮焉,而現在……
他感覺特別冷,四下張望,想要找侍衛要點炭火和厚棉衣,如若沒有,怕是要凍死的。
這倒不是要不要麵子的問題,而是,他根本就缺不了,現在這樣的季節就已經受不住,如若過些時日下了雪,怕是更是不能見了,他沉思一下,腳步沉重的往外走。
隻盼著能夠引來侍衛,為他準備一些必需品,隻是走了許久,也不見有人跟上,謝悠雲心中突然生出一抹希望,如若他就這樣逃走,拋下他的父親逃走,會是如何呢!
是不是,是不是他就再也不需要照顧他了,想到此,他更加的激動了幾分,隻是很快的,他便是冷卻了下來。逃走……他又能去哪裏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又能如何?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該是找誰呢?梅九?林穎芝?還是其他人?
他不知該是找誰,思來想去,決定去找梅九,也許這個時候,他也隻有梅九這麽一個人可以找了。
而且他說過的,他們是至交好友,一輩子的至交好友,他去找他,必然是可以的。當時便是他身在大牢,他都想要幫助他,可見他還是真誠待他的,對,去找梅九。
“呃……”許是因為想的太過認真,他一下子被側麵而來的馬車一下子掛倒,那那車夫還是比較靈敏的,很快便是勒緊了韁繩,可饒是如此,還是讓謝悠雲直接摔坐在那裏。
他抬頭一看,馬車上肅誠侯府的標誌明顯,他一愣。
馬車簾子並未掀開,就聽清脆的女聲問道:“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