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182|1125

皇帝看著李公公,突然問道:“當時,楚和鈴在做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皇上突然就覺得有些懷疑楚和鈴,那種深深的疑惑感揮之不去。雖然這件事兒不是很重要,但是皇上還是一定要調查清楚。畢竟,楚和真這件事兒,一點線索都沒有,太漂亮了。如果真是楚和鈴做的,那麽倒是值得一讚!

李公公愣了一下,隨即言道:“當時楚小姐與小侯爺在一起,一直都沒有靠近,甚至之後出事兒,她也沒有久留,與小侯爺一同離開的。”雖然楚和鈴已經嫁給了陸寒,但是李公公還是習慣稱呼楚小姐,而皇上也更加習慣楚小姐這個稱呼。

皇帝微微蹙眉,言道:“沒有靠近過?”

李公公點頭:“楚小姐與楚和真關係並不好,所以沒有上前也是理所當然了。”

皇帝沉思了一下,隨即言道:“繼續調查,稍後朕要知道具體的結果,朕不想知道似是而非的答案。另外,關於陸寒的謠言,我要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做的。”

李公公點頭。

這件事兒,怕是觸碰了皇上的逆鱗。

…………………

而此時,陸寒與和鈴正在肅誠侯府與長公主和肅誠候拜別,兩人倒是也沒帶許多人,隻是身邊幾個伺候的,長公主叮囑:“路上凡事兒小心,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沒有必要太過逞強,凡事兒回來再說,懂了麽?母親知道你是個嫉惡如仇的,但是你自己一人也就罷了,你還帶著自己的娘子,萬事不可莽撞。”

陸寒回道:“孩兒知道了。”

和鈴在一旁乖巧言道:“母親放心,我會看好陸寒的,萬不會讓他亂來。”

長公主含笑:“你是個懂事兒的。”

陸寒睨了和鈴一眼,言道:“你這是典型的搶我的風頭啊。”

和鈴笑眯眯:“那又怎麽樣呢!”俏皮的緊,一派天真可愛,完全不是之前那個樣子。陸寒對她比了一個鬼臉兒。

和鈴立時和長公主抱怨:“母親,你看他,他欺負我。”

長公主忍不住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陸寒:“出門不要欺負和鈴,和鈴都是為了你好。”

和鈴忙不迭的點頭,認真道:“對呀,我都是為了你好呢!”猶如一隻偷了油的小老鼠。

陸寒白她一眼,微笑。

肅誠候看兩人情緒很好,叮嚀道:“你們出去轉悠的時候也要小心,近來京城亂七八糟的事兒多,你們事事都要小心,別著了別人的道。”

長公主瞪肅誠候,“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陸寒連忙:“母親放心就是,我必然處處小心,就算是有宵小,我也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兒媳婦兒的實力。楚和鈴戰鬥力一貫都暴強的。”

長公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隻會說你媳婦兒,我看啊,和鈴就是好脾氣,如若不是好脾氣,怎麽會被你這樣欺負,如若是我,怕是要對你不客氣的。”

陸寒微笑不言語。

和鈴挽住長公主的胳膊,乖巧道:“母親真的不用太擔心,一切您放心就好。”想了想,和鈴在長公主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長公主吃驚的看向了和鈴,和鈴笑眯眯,“所以,您放心就是。”

長公主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言道:“那麽,我倒是放心了幾分,路上小心,走吧!”

和鈴頷首,長公主將他們送上馬車,言道:“好好玩兒。”

陸寒與和鈴俱是點頭,陸寒:“爹娘也照顧好自己,凡事兒放寬了心就是。”

長公主瞪他,“難道我還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的麽?”

陸寒失笑。

馬車的簾子被放下,隨著一陣鞭子聲,馬車很快的就離開,隨著馬車漸行漸遠,和鈴也終於將小簾放下,她抱膝坐在馬車裏,言道:“這次出京城,感覺倒是全然的不同。”

陸寒肯定的言道:“你告訴母親徐仲春在這邊。”

和鈴頷首,“對呀,我直說了,我看她很擔心的樣子便是直說了,我想,她是不會說出去的,母親比我們有分寸多了。”

陸寒微笑:“正是!”

“那麽,陸小侯爺,您能告訴我,您是打算去哪裏轉悠嗎?看這條路的路線,我倒是覺得,似乎是江南呢!隻是,這條路如若拐了,怕是就是去南詔。您不會是想去南詔看看吧,如若真是那樣,您可真是嫌棄自己死的太快。”

陸寒笑言:“你怎麽就覺得,我會去南詔呢,難道我想閔一凡?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錯了,如若我和你去南詔,閔一凡不僅不會殺我,還會盛情款待我,你信麽?”

和鈴自然是相信的,剛才不過也就是說一說罷了!她俏麗的笑著,言道:“說的好像閔一凡喜歡你一樣。”

“不喜歡,但是有時候和他個人喜不喜歡沒有關係。”陸寒言道:“不過,我們雖然還沒有圓房,也沒有必要這樣煞風景的討論閔一凡這個人吧?要知道,算起來這人還是我的情敵。談論他真是太倒胃口了。”

和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感慨言道:“你好意思麽!情敵,我倒是覺得,閔一凡其實也不喜歡什麽程楓的。隻是想要征服吧!”

陸寒不置可否的挑眉。

和鈴歪著頭言道:“有時候我很想說,貌美是可以占大便宜的,但是我這樣貌美,為什麽就占不到什麽便宜呢,好像也沒有什麽人喜歡我。你可別說你喜歡我,你自己就不是什麽正常的人啊,所以你不算了。”

陸寒聽她自問自答,簡直是無語哽咽,他無奈言道:“那你還希望有多少人喜歡你呢!”

和鈴無辜的嘟嘴,“反正也不能就你自己一個人啊,我這樣貌美如花,溫柔賢淑,可愛俏麗,反正所有美好的詞兒都可以放在我的身上,大家喜歡我不是很正常的嗎?”

陸寒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順勢倒在馬車上,做抽搐狀,“天呀,你再怎麽樣也不好這樣自吹自擂啊,我……服了!”

和鈴無辜道:“難道我說錯了嘛?”

陸寒:“沒有……沒有!但是我的內心,感覺像是被什麽抓住了一樣,簡直是……不能忍!”

看陸寒故意這樣鬧,和鈴踹他一下,言道:“你再看不起我,我就毒死你!”就是這樣任性,看她這般,陸寒笑的更加厲害,“你還真是有夠囂張。”

和鈴挑眉:“難道我不可以囂張嗎?反正你也不會對我怎麽樣!”這真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陸寒失笑:“你這樣說,我竟然無言以對。”

和鈴認真:“你本來就該讓著我的!”

陸寒:“切!”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倒是也快,不多時就到了一處小鎮,陸寒與和鈴下了馬車來到客棧,他們這次出來的人不算多,但是也是有幾個護衛的,相對來說,陸寒還是放心,畢竟,這邊兒有他、有楚雲,總歸問題不是很大!

既然出了門,陸寒倒是也放鬆了心態,其實傳言這種事兒,關係的幾個人都是不能言說的,誰也不會真的就去皇上麵前問,你女兒的兒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要是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嫌棄自己死得不夠快。

現在他們之所以這般,完全是因為自己本身受到了影響,因為內心對這件事兒十分的介懷,因此才有這些種種,陸寒如是,長公主也如是。

其實肅誠候提出出來走走,和鈴是覺得挺好的,不一定要陸寒,也可以是長公主,總之這事兒過了,也就是過了,誰也不敢真的拿到明麵上謠傳。

日子久了,就算是大家內心十二萬分的懷疑,又怎麽樣呢,他們總歸不敢說不敢問!

和鈴問陸寒:“我倒是忘記問你了,這次打算出來轉悠多久啊!”

陸寒沉思一下,言道:“其實出來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就想著慢點走,散散心就回去,何必非要拘泥於哪一天呢!”

和鈴想想,“也是的!”

兩人放鬆了心情,隻當出來散心,而另外一邊兒,京城之中,幾個王爺坐在慕王府之中互相麵麵相覷,倒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好半響,慕王言道,“你們說這事該是如何?”

榮王淡淡的笑,“如何是好?我倒是覺得,就這樣什麽也不做才好。若是做的多了,指不定父皇會如何看待我們。難道瑞王就不是前車之鑒嗎?”

幾人都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榮王繼續言道,“傳言隻是傳言,難道我們要去問父皇究竟是真是假,這個時候不要多說便是。”

慕王對這事還是有些心裏心有不甘,他敲著桌子言道,“你們說的都是好聽,也不想想,如果寒沐真的是父皇的私生子,那麽事情哪裏會這麽好辦?難道你們今天都沒有看出來嗎?皇上對大姐是個什麽態度?皇上什麽事情都交給大姐,如果寒沐真的是私生子,那麽父皇把寒沐要的回去,大姐再做一些幫襯,結果是怎樣的你們還不明白嗎?”慕王接連發問,其實是對這件事兒十分的介懷。

齊王似笑非笑,“那大哥看該是如何?現在的事情,難道是我們能夠做主的嗎?我們並不能做這個主,倒是不如靜下心來沉默以待,左右父皇不會認為寒沐。”

慕王冷笑,“你又知道了。”

齊王笑言,“我就算不知道父皇是什麽樣的人,但是我知道寒沐是什麽樣的人。寒沐不會與我們爭奪的,他十分尊敬大姐,在他心裏,不管父皇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大姐都是他的母親,肅誠候都是他的父親,別人什麽也不是。我們現在所考量的這些根本就是多餘的。”

齊王站起來準備離開,而這個時候就聽外麵傳來嘈雜聲,慕王的心腹很快的便是過來敲門,“啟稟王爺,長公主到了。”

慕王一聽,麵色不好,言道,“大姐怎麽過來了。”

榮王表情淡淡的,“這樣的事情大姐知道不是也是很正常的嗎?我們在這裏討論大姐,大姐哪裏會不曉得。這個京城不是隻有我們有人的。大姐的人手,比我們之多不少!我們聚在一起,太過明顯是因為什麽!”

幾人麵色更加難看起,齊王開門,“既然如此,我們就出去迎接大姐。”

榮王也跟著歎息,不過卻是言道,“你說的對,既然大姐來了我們也不能躲起來,走吧!”

幾人一起出門來到客廳,長公主臉色有些黑。齊王微笑,“誰惹大姐生氣了?我來給你出氣。”

長公主話中有話,“倒是也沒有什麽人,我隻是想,近來傳言頗多,免得影響你們的心情,聽說你們都在,就過來看看你們。”

榮王微笑,“大姐想多了,其實,怎麽會影響我們呢?不要影響大姐才好,有些人就是胡言亂語不用多管。”

長公主挑眉言道:“是嗎?”

齊王:“自然是這樣。”

長公主笑了起來,“是不是這樣,也要你們來看。隻是你們也都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被什麽有心之人挑撥才是。”

幾人麵麵相覷,心中都有些了然,齊王率先言道:“自然明白的,大姐放心就是。”

其實幾個弟弟都頗為尊敬長公主,看長公主如此言道倒也放下心來。

榮王突然言道:“說起來寒沐怎麽出去轉悠了?聽說他出京了,我們倒是吃了一驚,這小子,也不與我們幾個說說。”

長公主似笑非笑,“出去轉悠也不行嗎?我還指望著早些抱孫子呢。既然成親了也沒有必要總是在京城裏窩著。在京城裏總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情也不會好。我倒是覺得出去散散心也是極好的。”

齊王點頭,“我看也是。”

姐弟幾人倒是聊了起來,長公主很善於掌控大局,不過是聊了一會兒的功夫,便是將話題拉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並將自己內在的含義說了出來,其他幾人也不是傻瓜,自然十分了然。

待到出門,齊王送長公主回府。長公主與他言道,“寒沐最喜歡你這個舅舅。”

齊王挑眉,“我又何嚐不是呢?你說對吧,大姐。大姐放心,不管別人怎麽樣,我是堅定的聽從大姐的話。”

長公主點頭,心裏滿意,言道,“以訛傳訛的話罷了,不用多管。”

齊王微笑,“就是如此。”

兩人的馬車路過丞相府門口,就看丞相府十分的莊嚴肅穆。長公主挑了挑眉,冷笑一下。

齊王敏銳的發現,言道,“說起來,謝蘊最近麻煩倒是不少。”

長公主冷笑,“連自己弟媳婦都能有一腿的人,說什麽好人呢!”

齊王知道的長公主有些厭惡謝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很早就知曉,也並不表現得太明顯,左右,誰討厭誰與他有什麽關係?也是湊巧正在這個時候,謝蘊的馬車竟然出了丞相府,與長公主的馬車迎麵對上。

因著看到肅誠侯府的標記。他掀開了簾子與長公主打招呼,長公主淡漠地點頭。一旁的齊王也跟著稍微打了一個招呼。

等到長公主的馬車離開,謝丞相望著他們遠去的馬車,緩緩道,“長公主怎麽會和齊王在一起,去給我詳細的查一下。”

謝蘊最近確實焦頭爛額,而這一切的元凶,就是因為一個楚和真。現在他已經調查出來楚和真曾經小產過,想到這裏,他就便是覺得已經拿住了楚家的一個把柄。如此也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是不知皇上到底是個什麽心思,他也揣摩不透,近來皇上的行為越發的詭異,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好,如果說以往皇上十分的雷厲風行。那麽現在,就是淡漠,這種沉默、這種平靜更是讓他覺得心慌意亂。

這段時間謝丞相一直忙著他自己的事情,調查關注楚和真的事情,反而沒有心思去管京城中的其他事兒。這次碰見齊王與長公主在一起,他才恍然好像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按照正常的情況下來說,公主有幾個王爺走的都並不近,似乎這是皇上的一種平衡,而這樣兩人單獨在一起倒是十分難得。

謝蘊心裏是很奇怪的,但是並不多言其他。現在他的重中之重是處理打死楚和真這件事兒。畢竟這才是最首要的。

他歎息一聲,不過是簡單的思考間就已經到了楚將軍府。楚將軍府因為楚和真的死十分的肅穆。

雖然隻是一個孫女兒,但是楚老將軍的表現倒是讓旁人不解。

聽說謝丞相到了,楚將軍立刻出來將謝丞相請到上屋,又命人備茶。

楚老將軍言道:“倒是不想謝丞相親自到訪,不知有何貴幹?”話雖如此,言談間倒是十分的冷漠。

謝丞相也知道楚家對他的成見,他緩緩道,“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想與你說。”

楚將軍擺了擺手將人都遣了下去。

謝丞相言道:“我想楚和真小產過這件事你應該是不想告訴別人的。”十分開門見山。

楚老將軍冷笑,“難不成謝丞相是打算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

謝丞相不置可否,手指輕輕摩挲茶杯,慢條斯理言道,“你想這樣想也可以,不過我更加覺得這是一種交換而並非所謂的威脅,你覺得對嗎?”

楚將軍比謝丞相年紀大,他站在那裏,望著謝丞相的麵孔,冷笑:“隻可惜,這樁買賣是不能成功的,就算你說了出去我也並不怕,和真已經死了,可是讓她懷孕的那個罪魁禍首還活著。我想你也該知道那個人正是你們府裏的謝二爺。也不知道是我說的更能讓大家相信,還是你說的可能讓大家相信,我想謝丞相現在的日子也並不是都好過吧!”

謝蘊頓時冷笑,“我倒是不知道,楚將軍府現在如此的憎惡我。隻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且不說將來如何,現在我也仍是在丞相的位置上,你這樣怕是不妥當吧?”

楚老將軍搖頭,“不是說妥不妥當,你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了,我斷沒有理由這樣忍下去。”

“何為忍,何為不忍?楚和真的死本身就是一個意外,又為何要這樣糾纏下去?隻要你同意,我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會處理的很好。”

楚老將軍言道:“我不同意,我想,謝丞相你自己也明白。謝家鼎盛三代,也該到頭了。”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

謝丞相臉色頓變,一拍桌子怒吼道,“姓楚的,誰給你的權利,你敢這樣與我說話。”

楚老將軍不言語,隻是默默的看他,嘴角噙著冷笑。兩人談得並不十分妥當,可以說壓根就沒有談攏,楚老將軍心裏也明白,這個時候如果他和丞相府站在一起,那麽隻會讓皇上不喜,相比於謝丞相的不喜,他更加注重的是皇上。

這個朝堂之中,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是從泥腿子走出來的,與他們這些鼎盛時期就一直是世家的人可不同,他是十分會看人臉色的,原來隻是有些一葉障目了,經過和鈴的提醒,他很快便時發現,事情並不是想的那麽簡單。皇上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麽信任丞相府,對謝蘊,皇上也是存了一些心思的!

兩人談崩,謝丞相憤憤的拂袖而去。

楚家其他人有些隱隱的擔心,但是楚老將軍並不擔心,他倒是覺得越是這樣,也預示著楚家越安全。

而謝蘊回府的途中遠遠的就看到宮中的侍衛騎馬經過,似乎是出來傳旨,不過好像並不是來他們丞相府,而是奔著肅誠侯府而去。

雖然不知又是什麽事情,謝蘊倒是叮囑身邊的人,“稍微盯著些肅誠侯府,我總覺得近來不太妥當。”

而此時,長公主有幾分詫異於皇帝的召見,她蹙著眉頭與肅誠候言道,“父皇怎麽會這個時候要我們進宮,難道是因為寒沐的事情?”

肅誠候歎息:“該來的總會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