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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鈴總是和陸寒嘰歪,但是很多時間,人人都看得到,和鈴是喜歡陸寒的,最起碼,很多時候在潛意識裏是覺得陸寒十分好。同樣的一件事情,別人做了和鈴能恨死人家,然後想盡辦法讓那人得不到好。可是陸寒……陸寒這樣做雖然也會被和鈴針對,但是結果卻並不同了,她對陸寒的容忍度,超過了任何人,也正是因為這般,巧音才會笑了起來,小姐自己不覺得,但是他們可是看的清楚,小姐是十分喜歡陸寒的,這點毋庸置疑。
和鈴自己不覺得,該休息休息。
隻是謝悠雲回到房間卻依舊覺得意難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找這個程楓,按理說,如若程楓與陸寒有一腿,那麽他該是高興才對,畢竟,這樣陸寒就不一定會娶楚和鈴了。
其實謝悠雲並不覺得自己喜歡楚和鈴,但總是對楚和鈴耿耿於懷,就覺得楚和鈴不喜歡他是不對的,說不好為什麽不對,但是感覺……真的不對。
他明明比陸寒先認識楚和鈴,又與她哥哥關係不錯,按理說,她是該喜歡自己的,如果不喜歡自己為什麽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現在她就這樣喜歡上了別人。謝悠雲覺得難受,不是喜歡楚和鈴的難過,而是為楚和鈴沒有眼光而難過。
他不喜歡她,可是也不想看她就這樣跳進火坑,要知道,那可是陸寒,如若陸寒真是有斷袖之癖,楚和鈴該是過怎樣的日子。
隻是,這樣的感覺很快便是稍縱即逝,他遲疑了一下,突然又覺得,如若讓小和鈴知道陸寒的不好,讓她成親之後吃過了苦頭,她就會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麽的錯誤。
謝悠雲不想這樣陰暗,但是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越發的想要這樣想。
“公子。”一陣低沉的男子聲音響起。
謝悠雲一下子就愣了起來,他遲疑一下回頭,看到來人竟然是張亮,蹙眉言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張亮這個人和他平日裏是沒有什麽交集的,這樣不請自來,還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讓他有些不滿意。
張亮平靜:“來之前,相爺讓我看著您。”原來,張亮竟然是謝丞相一夥,隻是張亮從來都不表現出來,很多時候還會針對一些關於謝相爺一黨的人,因此大家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謝丞相一夥。
可是如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這是謝丞相的慣用伎倆。
其實朝中的局勢一直都是十分不明朗,幾個王爺都有自己的優劣,算是互相製衡。誰也並不比誰更加厲害一些。而現在,瑞王突然病了,很久沒有出現,剩下的三個王爺,又形成了一個三角之態。其實也不是全然的三角,似乎還是四角,而填補瑞王的那一角,皇上給了榮華長公主,雖然不知道皇上這樣做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但是大家還是在心裏默默的嘀咕了一下,好在,榮華長公主是個女人,皇上是斷然不會將皇位傳給一女人,因此大家都知看,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也許,這部分人,皇上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如若不然,怎麽會依舊誰也不給呢!
而謝丞相之前都是明哲保身,並不摻合其中的任何一方,隻是這樣的情形在去年宣告結束,他開始光明正大的支持皇長子,隻是這支持並沒有持續多久。皇上是不會樂見任何一個皇子做大的,正是因為此,格局一下子就不同了。
大抵是因為這個原因,皇上在朝堂之上斥責了謝丞相幾次,並且開始不斷地削弱他的權力。
也就是說,如果謝丞相執意要在奪嫡之爭裏摻合一腳,那麽很快的,他就會被架空,他現在本身所擁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他沒有任何的可以利用的價值,幾個王爺必然也不會更加重視他。
這是皇上給予謝丞相最嚴厲,也最明顯的一個指責,他很明顯的讓謝丞相知道,如果參與奪嫡之爭,那麽結果就是他還不會等到那個時候就失去所有一切。正是因此,謝丞相也慢慢的縮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
他本身及時為了用大皇子來掩飾自己的行為,如若這個掩飾本身不會成為他的助力,而是要成為他的一個催命符,那麽他一定會一下子就扔掉。即便是得罪了大皇子也是一樣。
而現在,謝丞相十分的低調。
張亮的張揚與謝丞相的低調截然不同,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這二人是有關係的,但不是誰知道,卻又就是有的。
他緩緩道:“公子這是去找程楓公子了?陸小侯爺與程楓公子如何,用不到我們多管,如若相爺知曉您這樣多管閑事兒,會不高興的。”
他當然知道他父親會不高興,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難道隻是因為不高興,他就要按照他們既定的路線走嗎?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出去!”謝悠雲冷然。
張亮並沒有動:“謝丞相希望公子能夠以大局為重,這也是我跟著來的原因。”
謝丞相並不把希望全部放在謝悠雲的身上,他之所以跟來,也是一重保障。當然,還是要與謝公子言明一切,這也是一種變相的鍛煉,隻是這個時候,他們公子還是不懂。
“張亮,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更不知道你說這些所謂的是我父親安排的人有什麽證據。我不想與你言道更多,給我出去,不然我不客氣了。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大局為重。”謝悠雲還是有些腦子的,他不會這樣盲目的就相信一個人,即便是那個人似乎是很值得相信。
張亮倒是一愣,不過隨即有些滿意,看來,他們公子還是可以值得教導一下的,最起碼這個時候很精明。
“公子不信我沒有關係,但是不能不信丞相。”張亮將懷中的信件遞給謝悠雲,謝悠雲接過打開,草草看了一番,將信燃了,狐疑的看著張亮:“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亮頷首:“自然是真的。如若不是,我為何要與你言道這些。”
謝悠雲緩和了一下,認真言道:“我不管你是父親派來做什麽的。但是有幾點我希望你清楚,我與你本身是沒有什麽關係的,你不要覺得我怎樣都會聽你的,你還沒有那個權力,你不過是我父親身邊的一個人,而我有我自己做事的方法。我去不去找程楓,我究竟要幹什麽,都與你無關。”
張亮:“可是公子這樣會影響大局。”
“我就不信,這小小的事情就能影響大局。”謝悠雲冷笑:“不要把我當成傻瓜。我不想與你言道更多,出去!“
張亮沉思一下,終於出門。
而張亮走了之後,陸寒從房門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冷然的笑意。
謝丞相,你的手伸的夠長的,隻是這麽長……又有什麽含義在其中呢!
陸寒沒有更多的表情,悄然的潛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路足足走了半個月,如若不是陸寒一直都說著急,大概怎麽都得半個月才能到,隻是現在倒是快了幾分。
等北齊的使團到了南詔的境內,明顯能感覺到與北齊完全不同的民族風情,南詔國偏向南方,不管是衣著打扮還是其他,都是別有一番特色。
和鈴看著外麵金碧輝煌的樓閣言道:“還真是閃瞎了我的眼。“
巧音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北齊,甚至可以說,都沒怎麽離開過永安城,這次出門,頓時覺得哪哪都是不同。如今看了南詔的風情,她結巴言道:“小姐,你說、你說他們那個牆壁,都是真的嗎?”
因為馬上要進南詔,陸寒的身份確實不好與和鈴繼續一個馬車,因此便是獨自一人乘坐馬車,而他也將巧音給安排了過來,算是陪著和鈴。
和鈴失笑:“怎麽可能啊,應該都是裝飾。不過便是裝飾,想來也是造價不菲了,看著就不是簡單的。”
巧音點頭稱是。
主仆二人倒是也麽有言道太久,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巧音言道:“並沒有到啊?”
和鈴望了過去,原來,南詔國在此迎接,她立時也跟著下了馬車,南詔國前來迎接的,似乎是一個文官,十分的客氣:“在下木易,奉我皇之命前來迎接諸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木易打量這邊的幾位,心中有了幾分了然,言道:“這位想來就是陸小侯爺,果然是英姿不凡。快請快請!”
他打量這些人,大家同樣也打量他,木易這個人長得十分的周正,當然,也隻能言道一句周正,如若用其他的話形容詞形容他,倒是也不能了。並不十分出色的一個人,隻能算是尋常。不過南詔這邊日頭足,這人樣子有些黑,可是縱然黑,都是也自有一番特色。
和鈴上了馬車,很快便是跟著繼續前進,已經進了南詔境內,便是路程並不遠了。果不其然,就如同和鈴言道的那般,很快就到了,和鈴感慨:“還真是挺近。”
南詔並不大,這次下了馬車,便是抵達了皇宮的位置,這邊的許多建築都是喜歡布置的金燦燦,想來是風俗習慣的不同。
和鈴跟著大家一同進皇宮,南詔皇宮並沒有北齊皇宮大,木易走在陸寒身側,不斷的介紹這邊的一些情況,“我王早已在等待您的到來。”
陸寒表情淡然,“我們已經快馬加鞭。”
木易笑:“北齊與南詔的路途確實遙遠。陸小侯爺這邊請。”
眾人很快就到了大殿之上,和鈴看著一切,學著陸寒的動作,與南詔的皇帝請安,南詔的皇帝是一個大胡子的老者,隻是看外貌便是知曉此時此人大體的性格,他身材魁梧,一副粗狂豪放的樣子。
“眾位快請起吧。幾位千裏迢迢的趕到南詔迎親,想來也是舟車勞頓,去驛館好生的休息一下,今晚本王為你們接風洗塵。”南詔與北齊習慣不同,雖然也是皇帝,但是更是習慣稱為“王”,而不是自稱為朕。
陸寒並沒有推辭,其實此驛站非彼驛站,與他們沿途經過的還是有區別的。陸寒允諾之後,又由木易為他們安排了住處,一切妥當之後便是先行離開,言道傍晚的時候會來接他們進宮。
南詔是按照等級為他們安排的住處,因此和鈴的房間並不太大,可雖然不大,倒是也不錯的,和鈴還是挺喜歡這樣與北齊完全不同的風情,這裏似乎十分喜歡金色,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是以這樣為最好。
驛館也是如此,和鈴看著桌上的擺件都是如此,感慨道:“還真是完全不一樣。”
巧音難得的八卦了一下,“我剛才試著用牙咬了一下,根本就不是真的,他們用這些假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和鈴失笑,“也許在他們看來,這東西無所謂真假。”
“咚咚。”敲門聲響起。
和鈴起身去開門見到陸寒,她將陸寒讓了進來,陸寒倒是也不客氣,直接坐下,“我過來看看你休息的怎麽樣?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麽?”四下打量了一下言道:“除了有點小,倒是也沒有別的大問題。”
和鈴含笑:“是呀,不過我覺得也不錯了,住在這裏可以。”
陸寒頷首:“這裏終歸不是我們的地方,你看著一些,讓楚雲打起精神。今晚的宴席,你也留心一些。”
和鈴頷首稱是,她順勢問道:“這個木易又是什麽人呢?我看他挺年輕的,但是倒是凡事處理的十分老道,他是什麽人呢?”
木易是南詔禮部侍郎,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一路扶搖直上。啟二十八年的新科狀元,沒有任何根基,但是卻十分的厲害。
和鈴感受:“原來是狀元。怪不得呢!不過這樣年輕就能成為禮部侍郎。看來是十分不簡單的。”
陸寒來之前做過了一些調查,對很多人都心裏有數兒,對這個木易也是如此的。隻是本人到底是與調查的有幾分區別。
“除了木易,這邊其實還有很多的能人,隻是這些人我們還沒有接觸。”陸寒醒了一下言道:“今晚之後,我打算夜探一下南詔皇宮。”
和鈴驚訝的看著陸寒,言道:“你要探查皇宮?你瘋了不成?你功夫再好,這樣也危險。哪裏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陸寒握住了和鈴的手,溫柔言道:“你不需要擔心我,我覺得不會有問題,我仔細的想過了,其實這件事兒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和鈴真是越發的覺得,陸寒一陣陣腦子不知道裝了什麽,探查皇宮,如若被發現是多大的問題,他倒好,完全不當成一回事兒,天真無邪的樣子,腦子裏裝的都是狗屎嗎?
和鈴恨極:“你是豬啊!不行,我覺得如果是長公主知道也不會同意的,你完全就是不顧自己的安危。你怎麽可以這樣。”
和鈴氣憤的不行,但是陸寒卻不這樣想,他握住和鈴的手言道:“你就不想想,我會坑自己嗎?”
不管會不會坑自己,哪有這樣的事兒,和鈴認真:“陸寒,不是我不讓你去探查,隻是你就不會看一下具體的形式嗎?你對皇宮根本就不熟悉啊。要不這樣,今晚你先暫時看一下具體的情況,如若合適,再探查也不遲。”
和鈴對陸寒的擔憂顯而易見,陸寒竟是下子就覺得內心十分的溫暖,他也說不好自己究竟是怎麽了,但是就是心裏高興,看和鈴這樣喜歡他,心裏就是高興。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今晚先看看具體的情況,如否事情不太好,我就哪兒也不去。你放心好了,我還有一個小鈴鐺呢!怎麽會亂來。”
和鈴說服不了陸寒,陸寒同樣也說服不了和鈴,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奇怪,不過和鈴還是很堅定:“你必須聽我的。”
看她這樣的表情,陸寒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好好,都聽你的,但是咱們也看具體情況啊!”
和鈴歎息一聲,翻出自己的小包包,開始往外倒騰:“如果你執意要探查,我給你點防身的東西。這些有點是我做的,有的是徐仲春先生做的,你放心好了。保證都是高手用的,外麵想買都不買不到。”說這個的時候,和鈴有點小得意,不過很快又言道:“不過你也別逮著誰都用,浪費我的東西哦。”
看和鈴碎碎念的樣子,他覺得好溫馨。
不陸寒還是決定將自己覺得可能發生的情況與和鈴說一說。
“那個……”陸寒眼神遊移。
和鈴問道:“怎麽了?”
陸寒咳嗽一聲,越發的遲疑,他越是這個樣子,和鈴越是覺得有點怪,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說呀,真是要憋死人麽?”
陸寒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言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兒,就是關於今晚宴會的。我覺得,按照正常的情形,他們應該會為我們找一些歌女。就是那種……你懂的!”
和鈴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哦?是啊?可是我不懂。”
陸寒笑了出來,言道:“我的意思是就是那種陪吃陪喝□□的。你知道的,我不管興趣,但是為了避免你打翻醋壇子,我還是與你說一聲才好。”
和鈴:“嗬嗬。”
“或者……”陸寒看著和鈴,壞笑道:“或者,我們幹脆就裝的親密一點算了。就算是傳出了什麽不好的話也沒有關係啊!總是好過與那些庸脂俗粉在一起強吧?你說對吧?”陸寒倒是很有理的樣子。
隻是和鈴翻著白眼,不樂意:“好好的一個探花郎,竟然傳出這樣的緋聞,你還讓不讓我娶媳婦兒了。”和鈴嗔道,。
噗!娶媳婦兒!
連一旁的巧音都笑了起來。
陸寒長長的哦了一聲,感慨道:“倒是沒有想到,我們家小鈴鐺誌向這麽遠大,遠大到,要用程楓這個身份成親了。嘖嘖!”
話音裏真是滿滿都是嘲笑,和鈴不樂意了,蹦躂:“你在嘲諷我,我就毒啞你!不要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陸寒笑著頷首:“好好好,你不好欺負!這還不成麽?”話雖如此,滿臉笑意。
和鈴:“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