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143|1107 天天書吧
蘭大富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和鈴更是震驚不已。事實上,科舉舞弊這種事情曆朝曆代都是有的。但是按照前世的經驗這次科舉並沒有所謂的舞弊事件,可是事情卻起了變化。
既然舅舅這樣說,那就說明事情一定是很嚴重了。
和鈴認真的問道:“那舅舅有沒有購買考題。”其實內心是知道答案的。按照蘭大富的性子,怎麽可能不買呢!
蘭大富點頭,笑得十分誇張,言道:“買了。”又想了想補充道,“別人買得起我也買得起呀,這如果不買,耽誤了你表哥可咋整?”
和鈴點頭,言道:“那把你的考題都拿給我看一下。”
蘭大富本來就打算讓和鈴幫著看看,都揣在兜裏呢。聽說和鈴要看,連忙遞給了她,“你看看,這些東西靠譜不?”
和鈴細細地翻看試卷,眉頭越皺越緊,就她來看,這個試卷裏麵有不少題分明就是今年的考題,雖然並不完全,但是如若有這個,已經事半功倍了。可見泄密已經是必然,但是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她又說不好。
和鈴問蘭大富,“那外麵這種題的多嗎?”
蘭大富連忙言道:“當然很多啊,我買的也算是不少了,當時算是買全乎了,可是這我買的快沒有人家出得快,轉過頭又出新的了,不過你看這幾份,這幾分可都是我花高價買的。這個,這個就是低價的。反正各式各樣的吧。也不盡相同。我買了幾份互相對比過,覺得這份相對來說。貴的應該能真一些,當然這一份也是價格最貴的,我看著有一些人完全是渾水摸魚,不過學子買的可不少呀!”
和鈴手指放在膝蓋上,輕輕的點擊著,緩緩道,“我看這事八成是有問題。”
蘭大富點頭,連忙言道:“我也覺得這事兒不太對,但是具體又說不好!你且幫我看看,給點建議,這事兒如何是好?如若這事兒發了,到時候你表哥答的題完全沒有問題,怕是就是最大的問題了,當然,還可能有別的情況。”
和鈴認真:“你拿著這個答案去找陸寒,當然你可不能說是自家也想用,你就說,要告狀。”
蘭大富問道,“行,聽你的,我覺得你比我有眼界。不過外甥女兒啊!你說這次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和鈴冷笑,“誰又知道呢,不過我想到並非是針對學子,如果真是針對學子那倒是腦子有病了,我看那個樣子,大概與主考有關。這次的主考穆大人,想來有人真正要針對的應該是他。穆大人一貫為人比較激進,有人利用這件事兒針對他也不是不可能!”
蘭大富點頭:“我覺得也是,要不然也不至於這樣呀,這次鬧成這樣,那個幕後的人也未必能得到什麽好處,那試卷能賣幾個錢?你不知道,我還有一份才花了兩錢,都不值錢了。”
和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麽便宜你倒是也買。”
蘭大富歎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我也得為我家兒子著想呀。你說對吧,不過和鈴,你覺得陸寒真的靠譜嗎?”
和鈴搖頭,“陸寒靠不靠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靠譜。我想這件事情皇上老謀深算,必然能夠想出個一二,你隻需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就可。具體的事情咱們並不管,你也別摻合,摻合多了就有點麻煩。”
蘭大富明白,誰讓皇上年老了呢?幾個王爺又正是壯年,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事兒也就多了起來,畢竟不想皇位才有鬼了呢!“你說我這都買著了,你們家幾個公子也不知道買沒買。”
和鈴淺笑,“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都有。楚家的幾個公子,我估計也就致寧不知道,他們必然是會瞞著,不過我們倒是也不必管那許多,讓他們折騰去吧。”
蘭大富點頭:“那行,我這就去找陸寒。”
蘭大富起身就要離開,和鈴突然喊道:“等一下!”蘭大富回身,有點不明白,他看向和鈴:“怎麽了?”
和鈴伸手:“你把剛才的幾份答案都給我。”
蘭大富連忙動作,和鈴仔細的看,看夠了,搖頭咬唇,蘭大富也跟著緊張,雖然他做生意是把好手兒,但是對其他的倒是不怎麽厲害。畢竟,術業有專攻!
和鈴慢條斯理的看,看夠了,終於笑了起來,笑的十分意味深長,蘭大富問道:“怎麽了?可是看出了什麽?”
和鈴點頭,她尋思了一下,言道:“其實你們家蘭風和蘭雲,有自己的看過這個答案嗎?”
蘭大富拍大腿,“看了啊,不過他們都說不能看這些東西,所以挺氣憤的。這不聽說我打算過來找你麽?就趕緊央著我過來了。”
和鈴微笑:“我在他們心裏倒是挺重要的。”
蘭大富尷尬了一下,和鈴瞬間明白:“怎麽?他們沒說什麽好話吧?”
說起這個,蘭大富搖頭,“這還真不是如此。”他言道:“他們的意思是,這事兒裏必然有這大問題,你這麽精明,能看出他們看不出來的!也算是還科舉一個公正。”
和鈴看著蘭大富,微笑言道,“那如果我要是不還他們一個公道,他們大概還不能認我這個表妹了。”
蘭大富無奈笑,“那哪能呢?這話叫你說的。”
和鈴微笑,“我也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你有沒有看過這些答案?就是你拿來的這些答案。”還是說正事兒吧。
蘭大富瑤頭,“這些東西我哪看得明白,我也不需要趕考,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從小就是這樣,如果要是真的能,我也不至於走上商人這條路。”
和鈴點頭,將幾份答案拿給他看,“你看這是花你兩錢銀子買的,我仔細看了一下,這裏麵有一道題應該是考題。”和鈴來到書桌前直接用毛筆將這個題圈了出來。之後繼續動作,“你看這個,這一份我知道你一定花了五兩銀子。”
蘭大富驚訝,“我說外甥女兒你還真厲害,確實是這麽回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和鈴沒有說,拿起筆圈了兩道,“你看這兩個必然是考題,而這一份和這份之間他們其中其實有一個重合的點。”
蘭大富有點不懂,但是他一直靜靜的聽著和鈴說和鈴拿出第三份,“這一份應該是花了十二兩銀子。”
蘭大富點頭如搗蒜,現在他對他們家外甥女兒的能力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隻覺得她就是女神探,簡直太厲害了。
和鈴笑了出來:“你看,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有規律的,把所有的卷子收集起來,一直到考試的前一天。我相信,除了皇上出的題,你是應該可以拚湊出一份完整的試卷了。”
蘭大富驚訝,“那你的意思是這些題是真的被泄露出來的,而不是說虛張聲勢想要針對誰?”
和鈴點頭,“其實怎麽說呢,確實是要針對某個人,而這個答案確實是泄露了出來。如果真的下場考了你會發現,這個題,基本是不會有問題的。雖然你這份最貴的也有一些瑕疵,但是綜合所有的這些答案,我現在看到最起碼應該能有百分之六十的題都在其中。那麽就像你說的,隨著外麵不斷的有新的試卷和答案出來。那麽我繼續拚湊,我相信應該可以拚湊出一個完整的試卷。而且。買卷子的錢數與這些試卷所他包含的題都是有關係的。你看,這一份,兩錢銀子的,其中我圈出這道題就有兩錢有關。”
蘭大富自己自己掰扯了一下,覺得好像是對的,他示意和鈴繼續說下去。
和鈴麵上帶著笑意,“另外這個,也是相同的道理。他們互相之間都是有相輔相成的關係。”
蘭大富看和鈴不斷的圈著卷子,最後卻出一些題,茫然地問道,“那你說我就拿著這些去找陸寒,他能信我嗎?”
和鈴認真:“你把我說的這些通通告訴他。”
蘭大富歎息,“其實,你應該直接與陸寒說,如果我去找他,這些事情摻合在一起,他就算問我,我也是不清楚的。”
和鈴笑了起來,“我去找他又算是什麽呢?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想摻合的。可是舅舅你就不同,你們家裏有一個學子,這是切實的關係到你們的利益。”
蘭大富點頭,確實是這樣一個道理。
和鈴想了一下,言道,“如果舅舅不願意沾染這些事情,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蘭大富眼巴巴的看向了和鈴。
和鈴手指輕輕敲擊桌麵,麵上帶著微笑,整個人語氣淡淡的,“你把這個交給我,我去找祖父,我相信,按照祖父的能力,處理這件事情遊刃有餘。我們不通過陸寒直接將這件事情上報給天家。我相信,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都有利有弊。那樣也就要看,祖父是個什麽樣的心思?他想要什麽,富貴險中求說的便是如此。楚家幾個小輩當中其實沒有特別出色之人,除楚將軍也很難,如果這件事情,可以讓他在皇上麵前更加占上幾分麵子,那麽將來也是有好處的。也不是說就是誰的人,隻是在皇上麵前有麵子才是真正成為可以值得拉攏的對象。”
蘭大富一聽,問道,“那這件事情我呢?你覺得對我來說是好是壞?”
和鈴說,“如果你拿著這些卷子去找陸寒,那麽勢必會引來別人的注意。對你不算好,但是當然也不算壞。隻看怎麽說而已。如果真的不好,我也不會強求就這樣去做。你是我的親人,說句實在的,您對我與楚家對我的意義都不同。”
蘭大富聽了下定決心,點頭道,“那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都聽你的,你來找出老將軍你看可好?”
和鈴點頭,她指劃過這些答案,冷笑說,“我看,有些事情可真是要鬧大了。”
蘭大富走後很快的就去了書房,這個時候楚老將軍也剛回府,聽說和鈴要見他,他不明所以。其實平日裏和鈴也算是規矩老實的一個人,一般都不怎麽楚院子,隻要別人不招惹她,她倒是也不會找別人麻煩。正是這個道理,就是每次和鈴鬧事,他仍是原諒他的原因。
和鈴來見楚老將軍,楚老將軍心裏有著幾分詫異,不過聽她把話一說,整個人立時就嚴肅起來,“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這個時候的書房並沒有其他人,祖孫二人四目相對,都想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些什麽。和鈴微笑,“如若我說的是假的,那麽這件事情就算了?祖父也隻不過是提出一個建議,或者是說提出一個設想,在皇上麵前也算不得什麽,但是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呢?您在皇上麵前就完全不同了。”
楚老將軍明白這個道理,他言道,“可是我是一個武官,如何從這個考卷中看出內情,就算說是我做到也未必能夠行。皇上也不會相信,難道讓我說是你一個小姑娘看出來的?”
和鈴手指輕輕劃著桌麵,微微笑,“您可以說是楚致遠亦或者是楚致寧看出來的,但是我不希望是楚致信和楚致安,煩他們。”
楚老將軍疑惑,“你為什麽這樣針對他們?”
和鈴笑得更加燦爛,“我又為什麽要對他們好呢?楚致信因為趙婉瑩的事情狠毒了我,什麽堂兄,說出來不過是讓人笑話罷了。至於楚致安,他刻意的鼓動我母親,讓致寧不要娶書院,你覺得這是真的好嗎?但凡是算計我的,我都不會讓他有好下場。不管是任何人,楚致信楚致安都一樣。甚至說,楚和真也是一模一樣,你以為我會放過她嗎?”
說起這件事情老將軍十分好奇,“你到底想對你和真做什麽?你就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會影響楚家嗎?”
和鈴搖頭,“如果真的會影響楚嫁,您覺得我會做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楚老將軍想了一想,點頭,“行,那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做。”
和鈴揚起笑容,“所以說,你想要更進一步,就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也許你會得罪這個幕後的黑手,但是你應該知道皇上的的個性,就算是得罪了又能怎麽樣呢?那個幕後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您跟著他這麽多年,必然比我懂多了!不管是王爺亦或者是其他人,皇上都不會輕易饒過。瑞王已經沒有能力去進行下一步的爭奪皇位了,其他人呢!四角雖然穩固,可是皇上卻未必見得會一直想這樣下去。”
楚老將軍聽了這話心裏一驚,其實,大格局他們都懂,但是仔細想想。幾個王爺爭奪皇位就是與他們行軍布陣是一樣的,也與他們幾個將軍所承擔的位置是一樣。現在看來,所有都能夠連在一起。
楚老將軍終究是信了和鈴的話,他很快便是帶著和鈴手中的這些答案進宮。
適逢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錯,聽聞楚老將軍求見,將他差遣了進來。楚老將軍刷的跪下,“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皇上正在與陸寒下棋。鹿晗大病初愈,整個人臉色蒼白,可雖然如此,他的手法卻依舊十分淩厲。因為陸寒在,楚老將軍不好多說什麽。皇上睨他一眼道,“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瞞著陸寒的,說吧!”
楚老將軍頓了一下,稟道:“近日京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微臣想要與皇上稟告一番。”
楚老將軍將考題答案拿出,呈了上去,“微臣發現有人販賣金秋科舉的考題。這份考卷這份考卷,是微臣親家送過來的。不管是他們家還是我們家都有考生在今年入場,我們都是希望這次的考試能夠公平、公正、嚴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人私自販賣考題。”
皇上掃了一眼試卷,問道,“那這些圈出來的又是如何?”
楚老將軍按照和鈴說過的話解釋了一番,皇上微微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嗎?”
楚老將軍言道,“您仔細看,雖然我並沒有知道具體會考什麽內容,我也並非文官。但是,我卻可以從這些考卷中推斷出應該會考的題目,我覺得皇上該是比對一下才是,如若不是自然最好,微臣也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如若是真的呢!微臣不敢多想。”
皇帝看著那張答案,沉默了半響,笑了起來:“不用對比了,圈出來的,全都會考。”
楚老將軍變了一下臉色,隨即恢複正常,他其實是有所懷疑的,但是沒想,這事兒竟然是真的。可見,和鈴又說對了!
皇上看的楚老將軍,一字一句,十分清楚,“沒錯,這個卷子,確實沒有錯。”
楚老將軍慌張的跪下,不再言語更多。陸寒瞄向了那張卷子,想了一下,隨手拿了起來。皇上看他的表情,微笑言道,“我想你大概知道這張卷子是誰圈出來的。”
陸寒搖頭,沒有說話。
皇上不置可否,兩人繼續下棋,到最後,陸寒終是不敵皇上。皇上微笑,“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
陸寒沒言語。
皇上看向了將軍,“那你先來說一說這個卷子到底是誰圈出來的,朕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楚老將軍連忙言道,“是家中孩子做的。微臣是個武官,對這些實在是不在行。”
皇上笑了出來,“家中孩子……”
他拿出一粒棋子,在手中輕撚,“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家的哪位公子,能夠如此厲害?”
楚老將軍遲疑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如若是假話,他朝被人發現,怕是問題更多,“不是公子。”
陸寒懶洋洋地開口,“是小鈴鐺做的吧!”
楚老將軍表情一僵,隨即點頭。皇上看看這個瞅瞅那個,表情諱莫如深,半響,問:“小鈴鐺?難不成你們口中的小鈴鐺就是楚家的五小姐楚和鈴?”
楚老將軍立時言道,“正是在下孫女兒。”
皇上淡淡的笑,“倒是不想,你的孫女竟然也這樣厲害。”
楚老將軍連忙:“皇上謬讚了。”
皇上將試卷答案握在手裏,言道:“這京城,多少人的都見過這張卷子,可是誰也沒有想過這張卷子所代表的含義。是不想想還是說真的想不出,這一點真無從考證。但是楚和鈴能夠想到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意思。”
皇上看向陸寒,“我聽聞,寒沐與楚小姐關係極好。那你看這件事情該是如何?”
陸寒麵不改色,或者說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絲冷笑,“那這件事與小鈴鐺又有什麽關係呢?她隻不過是說出了實話而已,那我敢問皇上,既然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怎樣處置。科舉試卷泄題,皇上難道不該對天下間的學子有個交代麽?”
皇上並沒有任何的多餘表情,十分的鎮定,也並不當作一回事兒的樣子。
“既然是假的,那也就沒有什麽。”
楚老將軍:“這件事情明明是真的呀,您剛才還說,這些卷子上的題都是真的。”
皇上當真覺得他就是個愚蠢的,果然是隻能武不能文啊。
他輕輕點著卷子言道:“朕說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朕說他是假的,它就是假的。朕換了他,誰又知道更多呢!”
楚老將軍連忙點頭,但是內心卻有些奇怪,總覺得今次事情看起來十分的不和諧。
陸寒言道:“既然皇上討論重要的事情,那麽我就先告退。仔細想來,我也好些時日沒有見到楚小姐了。”
皇上微笑,“怎麽的?寒沐很喜歡楚小姐嗎?”
陸寒冷冷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皇上並不因為他的態度而氣惱,隻是淡淡的微笑,“是不如何能高興就好。楚將軍,我想你家孫女兒還沒有婚配吧?”
楚老將軍連忙:“並未婚配。”
皇上帶著笑意,指了指陸寒,“那不知,如若朕將你家小姑娘指給陸寒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