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惜若的覺悟
“好痛…嗚嗚…”
“臉上該不會留疤吧？”
兩個丫鬟被甩出馬車外，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隻好趴在地上抽泣不止。
惜若比她們傷的要輕點兒，隻不過蹭破了點兒皮，沒什麽大礙。隻是想到剛才命懸一線，差點兒葬身懸崖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已經不算短了，可是碰到這種事情還真是頭一遭。如此明顯的手段，如此囂張的殺伐，讓她開始反省。自己的這副身軀太過於柔弱，以後要是遇到這種事情，還真是應付不來。
心裏的憤怒不斷的累積，像噴湧而出的岩漿，熾熱而危險。
她不能再這樣無所事事的過日子！光腦子好有什麽用，一旦遇上這種險象環生的處境，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隻能任人宰割！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加強鍛煉才行。
“小姐…小姐，你沒事兒吧？”繡兒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就朝著惜若的方向走來。
惜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衫，將兩個丫頭的傷勢檢查了一遍，這才問道：“今天駕車的，是哪兩個人，你們可認得？”
雪兒和繡兒點頭，雪兒搶先說道：“回小姐的話，是阿來和阿昌兩人。”
“他們是我園子裏的人麽？”惜若又問道。
繡兒和雪兒相互望了一眼，無奈的點頭。
惜若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芙蓉園的人都是自己母親的娘家家生子，絕對不會背叛她這個小主子才是！可為何剛才馬車失去控製的時候，他們卻不見了呢？
“小姐，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別的原因。那兩個人我多少知道一點，都是老實本分的。隻是不知道為何今天…小姐千萬不要傷心…”
像這種背叛主子的行為，是非常讓人不齒的。但是畢竟大家都是夫人的陪嫁，多少有些情誼在裏麵。
惜若倒是沒有怪她如此說話，隻是心裏有很多疑問得不到解答。
“罷了，先按原路返回，先找到他們二人再說。”
雪兒和繡兒應了，勉強站起身來，三個人相互攙扶著，慢慢地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官道上，一輛裝飾得很豪華的馬車緩緩駛來，行到公孫惜若主仆三人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車上一躍而下，看到如此狼狽的三人，臉上的笑容一斂。“這是怎麽回事？剛才不是好好的，怎麽落得如此…你們的馬車呢？”
惜若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雪兒最快，見到是熟人，頓時覺得找到了訴苦的對象，一五一十的就把剛才的遭遇給講了一遍。
當司無痕聽到墜崖的時候，眉頭更是像打了結一樣，神色變得暗沉下來。“車夫呢？難道他們就不管嗎？”
“等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繡兒接過話來，雙眼泛紅。
惜若沒那麽嬌弱，她的腦筋轉的可比兩個丫頭快多了。“能否請公子幫個忙，幫我找一找那兩個不知去向的小廝？”
司無痕點點頭，挑起車簾子，對車裏的人說了句什麽。不一會兒，裏麵的人便開口，邀請了惜若她們上車，一同趕往城西的魯國公府。
即使受了傷，衣衫也被劃了很多道口子，但是公孫惜若還是美得不可方物。才小小的十三歲年紀，就已經擁有了傾國傾城的姿容，實在是罕見。但是她的臉蛋兒還不是最吸引人的，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淡定和堅韌，才是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光芒所在。
酉時時分，馬車終於到達了魯國公府門口。
惜若拜謝了三皇子四皇子以及司無痕，在丫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進了大門。剛走到中庭，便聽見一道犀利的嗓音破空而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大小姐怎麽才回來！可讓老夫人擔心了許久。這一路上還順利吧？”出聲的是四夫人，那個幸災樂禍，見不得別人好的女人。
惜若抬起頭，一雙眸子充滿了冷凝之氣。“謝四娘關心，還死不了。”
聽到她如此不客氣的回話，宋氏便惱了。“你這是什麽態度，怎麽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雪兒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你不過是個姨娘，半個主子，大小姐可是正經的主子，跟你說話難道還需要客氣？
惜若扯開嘴唇，笑了。“我的命都快沒了，還在乎這些作什麽？隨你怎麽說好了。”
說完也不顧宋氏如何的責罵糾纏，就扶著雪兒和繡兒回自己的園子去了。
宋氏見惜若如此的無禮，頓時氣得不行，一跺腳就衝進了老夫人的白鬆園，告狀去了。老夫人一聽說惜若回來了，心裏的石頭便放下了。敷衍了宋氏幾句，便要打發她走了。
宋氏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一聽老夫人的話便有些火大。“姑母，您怎麽能如此的偏心那個小丫頭？我可是您的親侄女！”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教訓道：“出嫁從夫，難道你不知道這個理兒嗎？這裏是魯國公府，那孩子是正正經經的嫡女，公孫府的大小姐！而你隻是個姨娘，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為好。莫要這樣冒冒失失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被老夫人教訓了一頓，宋氏心裏更是不服氣。“她一個閨閣女子，這麽晚了才回來，還衣衫不整。我這個做姨娘的關心幾句都不行嗎？到時候德行有虧，老爺怪下來，還要說是我們做長輩的沒有教導好呢！”
“你說什麽？衣衫不整？”老夫人一聽到這個詞，心裏就慌了。
惜若最近可是大出風頭，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名門公子盯著這魯國公府！萬一她出了什麽事，讓人傳了謠言出去，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老夫人終於坐不住了，帶著大丫鬟水兒朝芙蓉園去了。
惜若剛脫下破碎的衣裳，便聽見章嬤嬤通報說老夫人過來了，她忍不住眉頭輕蹙。老夫人這麽晚了過來，恐怕又沒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