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屬牌

步遂忍住狂跳的心髒，伸手抄起一把蟻金砂，在燈光下粒粒蟻金砂發出璀璨的光芒。

“前方一點鍾方向，發現可吸收能量源！”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誰？誰在說話！”步遂驚駭欲絕，自己太貪心了，在這樣的危險之地竟然放鬆了警惕，被人欺近了身邊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可是他回頭四顧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前方一點鍾方向，發現可吸收能量源！”聲音仍然在不斷地響起。

“你是誰？再不出來我不客氣了！”步遂大吼。

“前方一點鍾方向，發現可吸收能量源！”聲音不依不饒。

步遂靜下心來仔細查看，竟然發現聲音來自自己身上！他忙不迭地扯開沙鼠皮鞣製的衣服，赫然發現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寫著自己名字的三角金屬片中央，一個小紅點正發出微弱的暗紅色光芒。

“你是在跟我說話麽？”步遂驚問道。

沒有回答，依然是那個呆板的金屬音：“前方一點鍾方向，發現可吸收能量源！”

那暗紅色的光似乎隨時會熄滅！

“靠！不會吧！”這麽一小片金屬也能說話？這難道是……是什麽？步遂孤陋寡聞，從來沒有聽說過發生過這樣的怪事。

既然它說有什麽能量源，肯定不會是什麽壞東西！步前遂三下兩下將蟻金收了起來，拿起鈦鋼釺在洞壁的一點鍾方向挖了起來。

沙鼠洞壁並不堅硬，在鋼釺的挖掘下沙粒簌簌而落，一會兒就掘進了十幾米！費了半天功夫，步遂終於找到了那個所謂的“能量源”，一塊拳頭大小丟在沙地上都沒有人撿的灰褐色石頭。

“就是這個麽？”步遂自語道：“早知道是這麽一塊石頭，我在沙灘上多給你撿幾塊不就行了！用不著這麽撅著屁股挖沙子呀！”

三角金屬片的聲音卻變了：“可吸收能量源可以提供開啟一級開啟能量，你是否選擇開啟，答案，是或否。”

是或否？步遂躊躇了一下，這個金屬片自己從小就帶在脖子上，而且還刻著自己的名字，沒有道理害自己吧，當然選擇“是”！

他張口道：“是！選擇吸收！”

一片暗紅色光芒刹那間從金屬片中央射了出來，將灰褐色石頭緊緊包裹住，步遂隻覺得手中一熱，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變成一堆沙粒從手間簌簌滑落。

暗紅色的光芒倏地縮回金屬片，又恢複原來的青黑色模樣。

“這樣就完了，老大！你吸收了能量好歹要表示一下吧！”步遂等了半晌不見動靜不禁叫道。

“一級邏輯樣本整理完畢，請問是否開啟一級邏輯！”金屬音再一次想起。

“開啟，當然開啟！”步遂迫不及待地道。

“嗡！”一聲細微地輕響，三角金屬片的三個角發生同時位移，仿佛是兩層般又旋轉出三個角，仿佛是一個小小的六角星。

“嗡！”六角星投射出黑白色光芒，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宛若真人大小的人像，人像白發飄飄，一身寬鬆的白袍白衣，隻是麵部模糊不清，此外所有的細節都纖毫畢現，與真人無二。

“第一級：煉體術，共六個姿勢，隻有十分鍾演示時間，如果能夠完成一個姿勢要求，將有對應的獎勵出現！”白袍老人道。聲音也不是那種幹巴巴的金屬聲，而是很悅耳的男中音，聽了讓人如沐春風。

“有獎遊戲！好玩！”步遂笑道，白袍老人已經開始緩緩開始演示，六個動作都極為古拙奇怪，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完全違背了人體生理學的基本原理，將身體扭曲成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

步遂目瞪口呆，能做這樣的動作還是人麽？他還是耐心地將每一個動作的細節用心地記在腦海裏。

十多年跟隨老頭魯爾修理各種精密的機械，使步遂養成了做事一絲不苟，極為認真，有時認真到幾乎苛刻的程度。

這也使得步遂年僅十六歲，不到十七歲就已經超越老頭子的程度，可以將一個精密機械手純手工修複！

要知道這種機械臂都是用大型精密工具加工而成，由龐大的讓人頭皮發麻的程序控製完成，任何千發之一微米的誤差都會謬之毫厘，失之千裏。

但他生活在沙荒星這顆人跡罕至，接近於荒星的星球上，注定是要被埋沒地了！

白袍老人的六個姿勢已經開始演示第二遍，步遂發現比第一遍快了許多，後麵越來越快！

……

這是一套完整的訓練功法！

他驚呼道。

自己在沙漠裏與沙鼠、沙狼搏鬥練出來的搏鬥術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嬰兒蹣跚學步！就是鎮子上那些號稱捕殺過高等星獸的獵人也至多算得上剛學會走路的兒童！

這一點步遂倒不是吹，鑒於魯老頭在鎮子上的“崇高”機械師地位，不止有一位獵人指點過步遂獵殺搏鬥術，而且每一個人都對他的悟性嘖嘖稱讚，到獵人隊的隊長沙龍大叔教了他三個月後，也無奈地宣布自己已經無東西可教了。

沙龍更宣布，步遂現在缺的隻是經驗！現在一般的獵人根本不是步遂的對手。

“叮！”光芒斂去，金屬牌恢複成六角模樣。步遂卻是滿頭冷汗，一跤跌在地上，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剛剛得到大量蟻金的喜悅。更是在全力記憶六個動作的情形下，幾乎心力交瘁！

他不由自主地湧起了這樣一個荒唐的念頭，如果自己能夠達到白袍老人的程度，他可以用一隻手屠掉整個沙鎮上所有的獵人！而且是輕鬆無比。

沙鎮之上無好人！巨盜、殺手、被星際各國追捕的凶名昭著的罪犯……

無論花多大代價，費多少功夫，一定要煉成這六個姿勢！他撫摸著手裏的六角金屬片暗下決心。

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帶著的這個金屬片裏還隱藏著這麽大的秘密，忽然，他發現六角形金屬片上似乎又出現了一些新的花紋。

在“步”字的一麵，又彎彎曲曲地出現一個圖案，仿佛是個“頁”字，與“步”緊緊連接在一起，組成一個“頻”字！

難道自己應該叫作“頻遂”，這也太搞笑了吧！

看來這個金屬片並不是記載自己名字的鉻片，而是另有不明用途，而且無疑是個寶貝！

那自己到底是誰呢？“為了節省能源，現在一級邏輯程序關閉！”金屬聲響起，六角星又緩緩恢複原來的模樣，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步遂帶著一頭霧水走出洞穴，回到地麵，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天空中數十艘宇宙航行級的飛船，喔，不！是宇宙戰艦，排滿天空，密密麻麻地駛過他的頭頂，向沙鎮方向駛去！

縱然以步遂的孤陋寡聞，也知道那飛艦上伸出的無數黑洞洞的炮口，是武裝到屁股的戰艦，而不是每年才來一次收購貨物的商船。

戰艦到沙荒星來幹什麽？而且矛頭直指沙鎮！但肯定不是好事，步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艘戰艦似乎發現了他。脫離艦隊停了下來，一隻小型戰鬥艇被釋放出來，向步遂直開過來，離地麵還有近百米高，從小艇上跳起幾個黑影，轟然降落在地麵上，激起漫天沙塵。

一台機甲，四名機械強化戰士向他包抄過來！

步遂大駭，轉身跳上地形車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