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盜洞

“歐陽月桐,你先下來,姓晉的,你斷後,記得把燈關了。 ”我朝著麵喊了喊。接著歐陽月桐和晉元忠依次跳了下來。

“不要出聲,跟在我後麵。”

歐陽月桐衝我點了點頭,我們三個便開始往裏走。走到拐角處時,原本平坦的盜洞開始往朝下拐了,不過坡勢不算太陡。

我們走了東拐西拐的走了大概二十分鍾,麵前忽然出現兩條路,一條向左拐,一條向右拐。我想了想剛剛走過的路,一直都是下坡,走了那麽久,現在變平了,應該是到達墓穴的位置了。

如果是在荒山野嶺,很容易能找到墓穴的主要位置,不過這座墓麵是大廈,尋龍點穴的功夫,壓根用不,隻能知道個大概。

如果沒有之前別人挖的盜洞,想必找到這個墓穴的主要位置,還得要費半天功夫。我用手電筒兩邊照了照,都是很直的洞,看不見盡頭。

而且這兩邊的洞像是同一個人打的,應該有一條是錯的。

“姓晉的,我們現在是不是麵朝西邊。”我問道。

晉元忠說道,“是朝西邊。”

歐陽月桐問道,“剛剛繞來繞去的,你們怎麽知道是在西邊。”

“能活著出去的話,讓姓晉的告訴你吧。”我懶得跟歐陽月桐解釋。盜墓的人對方位的判斷一定要準確,風水所對應的方位在古墓到處都是,有些機關也是按照方位來設計,如果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進到一座墓,可能連出都出不來。

既然這下麵有墓的,挖這個盜洞的應該是在大廈沒蓋之前來找過墓的,但是這墓埋的太深,他也是隻能知道個大概,盜洞挖到這裏時自己也不知道該往那邊走,隨便選擇了一邊,結果發現行不通,才又退了回來,打另一邊的盜洞。

“走右邊吧,這墓穴的位置摸不清楚,我們隻能蒙了,帶燈了麽?你們兩個都拿燈。”我說完,晉元忠從包裏拿出兩個小的手提燈,這手提燈雖然小,燈光卻是明亮,一下子把整個盜洞照的跟白天一樣。

我把手電筒關,我們三個便朝右走了。又走了不到五分鍾,盜洞變的寬闊起來,一麵牆壁擋在我們麵前。

牆壁是有四四方方的石頭砌成的,磚縫之間連刀刃都插不進去,露出來的牆壁還是完成的,沒有被人打開。可這後麵應該是墓室了,為什麽當初來盜墓的人不從這裏進?

“姓晉的,你有沒有覺得怪?我們這一路走的太順暢了?”我扭過頭去問他。

晉元忠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肯定這牆壁後麵是一座墓室,即使這牆壁弄不破,也可以從這附近別的地方打洞,找墓室的入口,可是當時的盜墓賊卻放棄了,走了另一邊。除非這墓裏有什麽東西被盜墓賊發現了才不敢從這裏進。”

我點了點頭,將耳朵貼在牆壁,靜下心來,剛開始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的跳著,慢慢的有一種很細微的吱吱聲,跟老鼠一樣,越仔細聽越能明顯的聽清楚,而且像是成千萬的老鼠發出的聲音一樣。

晉元忠看見我微微皺眉,也把耳朵貼在牆壁聽了一會兒,眉頭一皺說道,“萬蠱!這裏不能進。跑!”

我拉起歐陽月桐往回奔,晉元忠在後麵緊緊跟著,一直跑到剛才的岔口才停下來。我們三個都是氣喘籲籲的。

歐陽月桐問道,“跑什麽?那墓不是還沒打開麽?”

“你沒辦法進去,那些屍蠱可是有辦法出來,感受到我們三個的陽氣它們會蜂擁而出……”我還沒說完,姓晉的忽然拍了拍我肩膀說道,“這裏不是我們剛才看到的岔口!”

我聽了他的話一愣,仔細看了看周圍,前麵一條盜洞,看不見盡頭,左邊的盜洞,是我們剛進來時的盜洞,也是看不見盡頭,問題是,來的時候這個盜洞是下坡,現在看應該是坡路才對,卻變成下坡了。

“不對,我們三個剛剛跑的時候並沒有怪的事情發生,盜洞是一條直線而已,走過去再跑回來,不可能出錯。”我說道。

“你們不是記得方位麽?按照方位走總不至於出錯吧”歐陽月桐插了句話。

我回頭看了看剛剛跑過來的盜洞,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確實和剛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歐陽月桐拿出來一個電子指南針,原地轉了一圈,指南針顯示的數字一直沒變過,“正東,90°”

“收起來吧,要是指南針在墓裏麵有用,盜墓賊還記方位幹啥。磁場在這裏麵已經混亂了,現在的方位我們已經搞不清楚了,如果剛剛走的路和之前的一樣,前麵應該是東邊。”我指了指那條朝下的延伸的盜洞說道。

“你們兩個站在這裏別動,等著我,如果沒見我回來,讓姓晉的帶著你出去。把燈舉高,讓我看到。”

歐陽月桐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我拿過歐陽月桐的小提燈便從剛剛跑過來的盜洞又跑了回去。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晉元忠手裏的燈還在。

我跑了大概之前一半的路程,停了下來,回頭看去,燈光在遠處晃了晃。我拿起手提燈也朝著那邊晃了晃,示意我能看到。

在我扭頭的一瞬間,眼前閃過一個畫麵,應該說是一張臉,這張臉跟我貼的很近,披頭散發的,隻露出半張慘白的臉和一隻流著血的眼睛,另外半張臉被長長的頭發遮住了。

這張臉隻在我麵前閃了一下,不到一秒種的時候便消失了。嚇的我心跳猛然加速,我舉起燈朝四周看了看什麽都沒有。晉元忠還在遠處不停的晃著燈。

怪的是為什麽不到一秒的時間,這張恐怖的臉我能看得那麽清楚,露出來的半張嘴,嘴角微微揚著,似笑非笑。這張臉我似乎在哪裏見過?

娘希匹!老子粽子都幹過,一個女鬼算什麽。我給自己壯了壯膽,不過還是心有餘悸。我將身子貼在盜洞,慢慢地往前走。這是爺爺教我們的方法,如果覺得害怕貼著牆走,讓自己感覺有個依靠,能稍微緩解心理的恐懼感。

我舉著燈兩邊不停的看著,還時不時的看看遠處晉元忠的燈,生怕那張恐怖的臉再次出現。

走著走著忽然背後一空,我一時失衡朝後仰了一下,差點沒躺下去。舉起燈朝身後看了看,又一條盜洞。

這下我總算明白怎麽回事了,我們從墓牆那邊跑回來時,沒有仔細注意,其實有兩條盜洞,挨得較近,角度偏移也不是很大,所以才跑到了新的盜洞。

我鬆了口氣,準備回去找歐陽月桐他們,忽然有人在我耳邊歎了一口氣。“唉……”聲音十分幽怨,是個女人的聲音,我連忙扭頭去看,什麽都沒有!

這墓太怪了,還沒進到墓穴裏麵,光是在盜洞裏麵發生這麽多古怪的事,得趕緊找到主墓室,迅速離開才行。

我連忙回去找歐陽月桐他們,向他們說了情況。歐陽月桐忽然問我,“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有人歎息的聲音?”

我皺起眉頭說道,“你也聽到了?”

歐陽月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流露出一種害怕的氣息。

“如果你害怕了,讓姓晉的帶你先回去。”我說道。

歐陽月桐倔強的說道,“誰說我害怕了,我考古的時候什麽沒見過。”

“嘴硬。”我擺了擺手,不再搭理她,她也很識趣的不再說話。

我看了看朝下的那條盜洞,拿出手電筒照了照,洞在遠處又向右拐了。晉元忠說道,“按照你剛才那樣說,我們一次判斷的方位已經是錯的了,這盜洞應該是老手挖的。故意讓後來的盜墓者迷失方位。”

我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們剛下來的時候走了那麽長一段路,七拐八拐的,誰也沒留意盜洞的具體情況。現在想起來,下來時候有些拐角處確實較怪,盜洞打的如此曲折隻有一種情況,那是通過每一次曲折的偏移,讓人摸不清方位,我們現在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這盜洞有古怪,,你們跟緊我,姓晉的你注意著身後。走,往下走。”我們三個便小心翼翼的朝著通向下麵的盜洞走去。

我在想老白當時走的是哪條盜洞,肯定不是我們走的那條,憑老白的性格,別說是萬蠱了,算是萬屍,老白照樣還是會從那個墓牆進去。可是我帶著歐陽月桐和晉元忠,不敢冒這個險,一旦有任何差池,我們三個人都得完蛋。

但是墓牆周圍並沒有別的路,所以老白當時走的又是另一條路。或許老白發現了偏移的盜洞也說不定。

這條盜洞也挖了很久了,洞壁較幹燥,越往下走坡勢越陡。走到盡頭的時候,沒路了,盜洞挖到這裏忽然停止。

“當了,這是一條死路,又得繞回去。”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