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穀振的回憶
“唉……這大晚上的,等天亮再走啊……”我在後麵喊著。【首發】,老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怎麽辦?”凱爺問。
“能怎麽辦,走啊!趕緊收拾東西。”我說。
於是我跟凱爺連忙收拾了東西,追老白去了。
我們三個人走到下來的地方,老白先爬了上去,把繩子放下來,把我和凱爺都拉了上去,繼續往回走。
一路上倒也沒碰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回到車裏時,老白還是一副怪怪的樣子。
“我來開吧。”我對老白說。
老白點了點頭,把要是給我,直接從後門上車了。
上了車,老白說道:“直接去葬天觀。”
“不先回去了?”
“先去看看佩蘭吧,我覺得心裏不踏實。”老白說。
我點了點頭,就開著車走了,晚上的山村裏麵的路特別不好走,雖然開著車燈,但是隻能看到前麵的路,左右兩邊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
從後視鏡裏麵看見老白一直在不停的抽煙,難道老白剛剛還看見了關於佩蘭的事情?要不然為什麽非要急著往葬天觀趕。當初第五寒讓老白把佩蘭的屍體交給白觀主保管,還說如果佩蘭醒過來就讓老白和她成親。
不出意外的話,佩蘭的屍體應該也是在葬天觀那個窯洞裏,和我母親的屍體放在一起。可是老白怎麽忽然想起來要去看看佩蘭了?
一路上我跟凱爺換著開著,五個多小時終於到了葬天觀那個村子。接下來就要騎青牛過去了,上次我來葬天觀,九一拜的,把自己折騰的夠嗆。其實在我心裏一直很相信這些,不管是佛還是道,人的心裏總該有讓自己敬畏的東西,天地也好,鬼神也罷,總些事情是我們人力所不能及的。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我覺得困的慌,就打了個哈欠。
老白下了車,走到窗戶口,對我跟凱爺說道:“要不你們兩個在車裏睡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我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一點,說道:“一起去吧,在車裏也睡不踏實。”說著,我跟凱爺也下了車。
老白去村子裏弄了三頭青牛,我們騎著就往葬天觀去了。路上我給歐陽月桐打了電話,說來葬天觀一趟,下午就回去,下午就回去。歐陽月桐隨便問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下了青牛,又走了一段時間,總算是進了葬天觀。現在才早上六點多,葬天觀裏麵隻有幾個穿道士的人在掃地。
“老白,白觀主在麽?”我問。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白觀主神出鬼沒,但願在吧,剛好問一些事情。”
我點了點頭。
那些道士見到老白都恭敬的喊老白門主,看來門派裏麵的人確實都挺守門規的。不過老白的門主儀式我沒有參加,那場麵應該挺壯觀的才對。雖然老白當上了門主,不過葬門的大小事務還是由爺爺在打理,反正老白也不在乎那些。
當時老白不想讓歐陽宏當門主,還不是因為爺爺把自己的一半功力都給了歐陽宏。現在歐陽宏也死了,爺爺的三個徒弟,隻剩下老白和穆冰彤了,話說好久沒見穆冰彤了。
這些道士也奇怪,老白一身血他們也不問問,好像對這種事情一點兒也不在乎,好歹老白也是門主啊。
我們三個到了穿過前麵的大殿,到了窯洞門口,老白敲了三下青銅門,喊道:“白觀主,白葬天求見。”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反應。
“不在?”我問。
老白搖了搖頭說,“不在。”
“那……進去麽?雖然這青銅不好開,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應該差不多能打開了。”我說。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試試吧,剛好你也見見你母親。”
“見不見沒什麽區別,我來開吧。”我說。
老白搖頭說:“我來吧。”
隻見老白在青銅門上貼了五行破天訣的道符,紮下馬步便開始念道咒。我剛覺老白好像很無力的樣子,不管是貼道符的力度,還是念道咒時的那種念力,都和以前差很多。應該不是受傷的緣故啊,以前老白受的傷比現在還重,依然生龍活虎的。
難道是因為自己母親的事情?不過說實話,要是老白真的是僵屍生的,這事兒放誰身上恐怕都接受不了吧,哎……
老白念到一半的時候,身子忽然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臉上全是汗,不過青銅門倒是開了。
我連忙把老白扶起來問道:“老白,你沒事吧?”
老白喘著粗氣搖頭說道:“沒事。”
我抓住老白的手腕,把了把他的脈搏,似有似無的樣子,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點了,老白還硬撐著。
還是盡快讓他開完佩蘭回去休息的好,實在不行就去醫院。這時候讓他回去,肯定勸不動。
我扶著老白進了窯洞,裏麵有兩口棺材,一口是放我母親的,另一口估計就是放佩蘭屍體的。白觀主一定在棺材上也封了道術,不然屍體是無法保存的。
當初我來的時候,白觀主隻是輕輕揮了一下手,棺材蓋兒就自動打開了,可見實力的強大,比爺爺厲害不知道多少倍,甚至比秦仙還要厲害。
“秦楓……”老白無力的喊了我一句。
“我在。”我連忙應聲。
“你去看看這兩口棺材後麵,有一個紅色的饕餮印記,還在不在……”老白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很小了。
我讓凱爺扶著老白,走到棺材後麵看了看,果然看見了兩個紅色的饕餮印記,有拳頭般大小,像是有血畫上去的一樣。
“還在。”我連忙對老白說道。
老白衝著我笑了笑,虛弱的說:“那我就放心了……”然後兩眼一閉,倒在了凱爺身上。
“走,快把老白送回去!”我說道。
凱爺點了點頭,背起老白,除了窯洞,我準備用五行封魂訣將青銅門封上時,青銅門卻自動關上了。這葬天觀還真是玄妙的很啊……老白大老遠跑過來就是要看看那個印記在不在?
應該是印記在就說明屍體還在,不然老白肯定要打開棺材看看的。背著老白出了葬天觀,一路狂奔,上了車,急急忙忙往回趕了。
路上凱爺在車後對我說,“老白燙的厲害啊,估計都超過四十度了。”
“你先喂他喝點水,直接送醫院,現在特顧不得胳膊上的傷了,醫院問起來我去找穀振解決。”我說。
一路超速,不到兩個小時就趕到了醫院,掛了號,醫生診斷結果是病菌感染引起的發燒,要輸液。就給老白安排病房輸液了。
醫生問起老白胳膊上的傷口時,我說讓動物抓。
醫生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去打老虎了?”
“特殊任務,你就別問了,我找有關人員來跟你溝通,救人要緊。”我說。
醫生點了點頭,就去給老白治療了。
我給穀振打了電話,讓他馬上過來,出大事了。
“出什麽事了?”穀振問。
“你先別管了,先過來再說。”我說。
“等著,馬上到。”穀振說。
穀振來的時候,老白的傷口已經縫好了,躺在病床上輸液。他看到老白躺在病床上問道:“老白怎麽了?”
“你先跟我出來一趟。”我說。
穀振點點頭跟著我出了病房,我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讓他跟醫院說一聲,畢竟老白身上除了抓痕,還有那麽深的刀傷。
穀振點了點頭,進了病房,拿出自己的證件,跟醫生溝通了幾句。醫生連忙很客氣的笑了笑,說:“那你們先在這裏看著,有什麽事再喊我。”說完就離開了。
醫生走後我把病房的門給反鎖了,對穀振問道:“穀振,你什麽時候回的老家?”
穀振表情忽然就變了,變的有些恐慌,說:“我……”
“怎麽了?”我皺著眉頭問。
穀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我問。
穀振點了點頭。
“我們也看到了。”我說。
穀振忽然睜大眼睛看著我,問道:“看到什麽了?”
“你看到什麽了?”
“我……”穀振說著看向了凱爺。
我更加納悶了,難道穀振看到了跟凱爺有關的東西?
凱爺好像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問道:“跟我有關?”
穀振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離當年的真相越來越近了,我,老白,穀振的身世都或多或少的浮出了水麵,現在隻剩下凱爺了,當年搬到村子裏的陳家。
“穀振,你聽我說,我們正在查當年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爺爺一直有事情瞞著我們,所以這事兒我們暫時不會告訴爺爺,不管你看到了什麽,都是當年發生的事情了,上一代的恩怨,跟我們沒關係,咱們四個永遠是兄弟!”我說。
穀振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去年回的村子,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就是我很害怕女人,隻要每次我和女生單獨相處,我腦子就會出現一個女人哭著問我要孩子的場景,穿著一身白衣服的女人,渾身是血,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臉。從我記事開始,每年的七月十三我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見那個女人。
小時候我隻是覺得那是一個夢,後來大了些,還是做同樣夢,一直到我大學畢業,我試著七月十三那天不睡覺,果然就沒有夢到。
結果第二年我忘了,又夢到了那個場景。
一直到去年,我想跟隊裏的人談戀愛,我是真的喜歡她,可是每次跟她單獨相處時,隻要是晚上,我腦子裏就全是那個夢裏的畫麵。
於是我去看了心裏醫生,說我從小就開始做噩夢,不過我把夢的內容改了改。心理醫生說這種情況一般是小時候受了什麽刺激,或者見到了什麽,對自己打擊比較大的事情,但是由於年齡小自己不記得了。
就給我進行了治療,治療了兩個月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就想是不是真的是小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我記事開始,我們就已經搬到城裏了,所以我就回村子看了看。
那天陰的很重,我快到村子的時候,就開始下雨。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是十一半整,我下了車,踩著泥濘的土路,找了半個多小時,在一處深溝了發現了一個村子。而且村子裏麵還有人。
我想辦法下到了溝底,就繼續往村裏走。走到村口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孩在村口活泥巴玩兒,當時雨下的挺大的,那個小孩兒也不在乎,就淋著雨在那兒玩。
我又走了幾步,小孩好像看到了我,就跑過來問我,你找誰。我告訴他我是警,察來村子裏看看。小孩兒說,我爺爺就是村長,你跟我來吧。”
“等等,他說什麽?”我問。
“他說我爺爺就是村長,你跟我來吧。”穀振說。
“不是,原話,他就是用普通話說的?”
“不是,說的方言,好像是,俺爺都是村長,嫩跟俺絲跟著吧。”
“凱爺……你發現沒,那個小孩兒說的話,跟見到我們時說的一模一樣!”我說。
穀振忽然很驚訝的問:“你們也見那個小孩兒了?”
我點了點頭,“你繼續說。”穀振是十一點半下的車,到村子差不多也剛好是十二點整,可是穀振去的時候是下著雨,又不是炎天正午,怎麽也會碰到。
穀振點點頭繼續說道:“接著那小孩兒就把我帶到他爺爺家,那個村長嘴裏叼著煙,出來看了看,那個小孩兒就問村長要糖吃,村長給了糖就把小孩打發走了。
那村長問我,找他幹什麽?我說我是城裏來的,來調查一些事情。村長忽然一驚一乍的,好像沒跟我說話一樣,說什麽中華煙,還說我是大人物,讓我坐,他去給我倒茶喝,當時下著雨他也不請我到屋子裏。
我幹脆就坐到了院子裏的石凳子上,村長提著水壺,拿了三個碗就出來了。這村長也奇怪,下著雨,也不打傘,就坐下來給我倒茶,還倒了三碗,接下來那個村長說的話非常奇怪,好像沒有跟我交談一樣,答非所問的。”
我跟凱爺互相看了看,好像哪裏不對勁,我連忙問道:“穀振,那個村長是不是說過一句,這一盒煙多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