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巧沒有和秦紹言再說下去那件吵架的事情的詳細過程,但她腦海裏還是記得清楚,也是由於自己說秦紹言是禽獸爺的事情。本來要細細說來,這種事情也許不關秦紹言的事,真要分析,他還是個受害者,被小巧整天有一句沒一句的叫他禽獸爺。

秦紹言小學的時候,是那種性格既不活潑,又不陰沉的人,但實際上還是比較懂事,成績優秀但不經常說話的那種。

他那時候年紀雖小,氣質卻很好,換一句說,人也長得很漂亮,學習成績又好,但是他不喜歡當任何班幹部,又是無官一身輕的那種。

以上誇了他許多,並不代表我們小巧要把這事情回憶成小學生班幹部糾紛的那些作文一樣,實際上隻是說明出紹言的那種性格以及外表而已。

小巧小學的時候很是活潑愛鬧,由於兩人的環境是隔壁而且雙方母親以前是閨中好友的原因,她和四年級轉學回來的同歲的紹言經常一起上下學。

但是紹言不多話,通常是她有時候提議,然後麵對秦紹言有時候點頭或者麵無表情的搖頭,或者徑自走掉不理她的結果。

秦紹言實際上不孤僻,隻是有時候小巧的話過於多,讓他覺得沒必要完全答話而已。

這樣一來,就形成仿佛是小巧圍著他轉,他又有點不勝其煩的局麵。

這時候,是時候出現一個美女來打抱不平了。

於是,班長這位看不過去小巧一個“無賴女”,整天欺負文靜男孩秦紹言的偉大人物出現了。

在此強調班長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她有點剽悍和有點小驕傲,又對漂亮文靜的人富有同情心。

就這樣,整天“罵髒話,不文明”的小巧接下來被班長罰一個人打掃教室一星期。

雖然小巧整天“罵著”秦紹言是禽獸爺,看上去很剽悍的樣子,實際上也是個心理很脆弱的孩子。

那天下午被留下來一個人打掃教室,她很害怕,但是又迫於班長的“淫威”,不得不打掃教室,等到她一個人掃完教室,班長驗收一遍後沒有通過,再進行一次幹淨打掃後,天都已經老黑了,學校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整天一起上下學的秦紹言卻沒有義氣的早就已經離開學校回了家了。

她很委屈,又很害怕,從來沒有在如此天黑還呆在學校的小巧哭得很慘,她邊哭著邊說:我不是故意的,紹言,我沒有罵你,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嗚嗚……

晚上回家寫作業,第二天睡到很遲,去找紹言的時候,他也已經直接去了學校裏了。

這個星期的兩天,她都一直留在教室打掃衛生,都打掃到很晚,兩天都是一路哭著回家去的。

後來才似乎因為班長的良心發現,撤消了對她的懲罰,但從這件事情以後,她開始對紹言保持了距離,她從原來的大大咧咧變得小心翼翼。

她一直覺得班長罰她掃地是小事,秦紹言一點都不等她才是大事,說明他一點都不喜歡和她上下學,還似乎很討厭她。

年少的事情說多了都是眼淚啊,這麽多年過去,這點事情早就煙消雲散,但是小巧依然覺得心裏是有疙瘩的,就算那時候秦紹言去省外的時候,她說會想他時,心中也還是有傷痕的。

多麽純粹的喜歡,多麽純粹的感情,卻再也不複存在了。

小巧想到這裏的時候,撿起台階上的小石子,咚的一聲,有一塊沒一塊的往水庫裏扔,秦紹言在一旁沉默的沒有意見,但是旁邊的樂超有意見了,他轉過身來,苦著臉看著自家親姐:“我說丁樂巧,你沒看見我在釣魚嗎?”

“看見了。”小巧回過神來,停止了往水裏扔石頭。

過了好一會兒,樂超的魚線動了動,他開始興奮起來,等待著上邊的浮標在水中一沉一浮他就開始收線,很快,小巧看著魚線的視線裏便出現了一條胖胖的魚。

樂超把魚放到竹簍裏,又把竹簍上的封口收緊,把封口線係在台階旁的一塊長長的石頭上,接著把竹簍放入水中。

他自己又開始坐著釣魚,小巧在邊上看著沒意思,有些不耐煩:“你已經釣了一條,換人吧。”

正在此時,秦紹言的電話鈴聲響了,他按下接聽鍵的時候,估計不小心按了免提,能夠聽到電話裏有嬉笑的聲音傳來:“回家了吧,人在哪?我已經快到你家裏了。”

秦紹言看了一眼正看著他的小巧,轉身笑著對電話裏道:“我沒在家裏,我已經來了外婆家半個多月了,你現在才找我?你不是說這個暑假不回嗎?”

“25號有高中同學會,離現在還有一星期的時間,你能從你外婆家回來嗎?”依然是電話裏的聲音道。

小巧聽到秦紹言說:“最近怎麽這麽多人找,時間都好像安排不過來,我大學裏的同學也要到這裏來,本來就要到了,但是我這邊三天後就是舅舅家辦婚禮,我讓他們五天後再過來。這樣看來要和你說的同學會重疊了。”

電話裏的聲音開始不陰不陽:“大學同學?你真是有了新歡就不要我這個舊愛是吧,好歹初中兩年高中三年感情,你看,你大學同學要來,你就拒絕了我,重色輕友,你讓人寒心啊。”

小巧頭毛有些發直,這說話的是個什麽人啊,感覺上有點變態啊,秦紹言怎麽會交了這種朋友。

一旁的樂超卻捂著嘴笑:“哥,是逸凡哥找你啊。”看樣子,連她弟弟居然都認識。

秦紹言嗯了一聲回答他,電話裏的聲音問道:“你這是還和誰在說話?”

秦紹言繼續說電話:“是小超。”

電話裏的聲音道:“哦,小超和你在一起啊,現在是暑假,他姐也應該回來了吧,哎呀,說實在話,紹言,你應該開始……”

還不等電話裏的聲音說完,秦紹言迅速掛了他電話。

小巧聽話聽到一半,正有些愣神,秦紹言不聲不響走上去壩頂,在上麵按了個回撥,又開始了講電話,電話的那頭被突然掛掉有些莫名奇妙,秦紹言笑著說不小心按錯了。

小巧小聲詢問一旁的樂超:“哎,那什麽逸凡哥是誰,紹言的朋友嗎,你怎麽也認識?感覺有些變態啊。”

樂超不當回事:“沒,逸凡哥就和紹言哥是死黨那種,所以講話不顧忌而已。沒你說的變態這回事。”

“逸凡,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小巧喃喃自語,皺著眉頭想著,好像真的挺熟悉的,記憶中似乎有一段時間走在路上,碰上了市區裏重點高中的學生,總會指著她普通高中的學生的校服說,哎你說,這位就是丁樂巧啊?長得也不怎麽的,怎麽展逸凡經常說到她?

有時候好像還有些人莫名奇妙的指著她說:哎呀,就是她了。

小巧暗說一個靠字,這個情況她半輩子都沒有搞明白過原因。

小巧看著樂超專心致誌的釣魚,秦紹言又在壩頂和人講電話,水庫邊的風吹得她還是覺得有點冷,眼前又無聊沒什麽事情,她站了起來,往壩頂走去,準備回家換衣服。

在她快要靠近壩頂的時候,樂超看見她的動向,問她:“你幹嘛去?”

小巧白了他一眼:“釣你的魚!我回去換衣服去。”

說完這些,小巧正和秦紹言對麵碰上,他看著她,雖然此刻仍拿著電話,但是他沉默著並沒有和人講說話,而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像剛才那樣大聲,小巧一點都不再聽見。

秦紹言就一直都看著她,心思不在電話上,在小巧看來還以為他的電話已經是掛掉了,隻是他還習慣性的舉在耳邊而已。

她本來想和秦紹言打個招呼說自己要回去了,可是看見他凝視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他看著自己,似乎想要叫住自己,又似乎還在聽電話。

於是,她隻好加快腳步,甚至小跑過去了。

秦紹言回頭看她的時候,她腳步也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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