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眼見不一定為實
雖然感覺自己已經夠強大了，可這個時候仍然止不住自己喉嚨裏的一陣翻湧。
他突然捂住嘴巴轉身一滾幹嘔。
葡萄把門合上，轉身看向秦超，神色複雜。
“這就是暗醫派，別人稱之為地獄的地方。現在你知道了吧。”
“嘔……你先別跟我說話，讓我吐一會兒！”
秦超不是裝的，他是真吐了。胃裏翻江倒海，想要控製都控製不住。
剛剛看到的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僅僅是一眼，秦超就已經完全無法承受。
在那個房子裏麵，有數以百計的柱子，柱子上麵拴著很多人。那些人形態各異，基本已經沒有正常的了。有的人甚至隻有一半身體，在地上伏著，有的人瘦的皮包骨，麵上灰色彌漫，看不到一點生氣。也有肥胖得十分可怕，肚子上的肉甚至已經垂到膝蓋，還在抓著東西往嘴裏塞。
屋子裏向外散發出一股惡臭的氣味兒，讓人難以忍受。
秦超的身體稍作平靜，直起腰麵色俊冷的看著葡萄，突然扼住葡萄的喉嚨，冰冷的問道：“這就是你們一直在做的事情嗎？用活人試藥？把他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葡萄沒有閃躲，任由秦超不小的力氣攥在她脖頸上，費力的搖搖頭，說不出話。
秦超慢慢鬆手，葡萄咳嗽劇烈，伸手推搡了秦超肩膀一把：“你幹什麽啊，差點兒掐死我。”
“你還沒回答我。你們暗醫派一直在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嗎？”秦超冷聲問道。
葡萄慢慢轉身，向來的方向返回去，邊走邊說道：“什麽事情都不能隻看表麵。用活人試藥這種做法確實是殘忍。不過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是自願的。”
“開什麽玩笑，你當我是傻子？誰會自願變成那副模樣。一定是你們暗醫派的人強行把他們關在這裏的，我打算放他們出去！”秦超的聲音可不像是開玩笑。
葡萄停下腳步，看著秦超的側臉說道：“衝動可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他們這些人的確都是自願的。寂舞也知道這件事，這裏麵有幾個人還是寂舞帶回來的，她沒跟你說過這件事嗎？”
“寂舞帶人回來做實驗？這根本就不可能，我才不信呢！”秦超馬上反駁道。
葡萄輕笑：“看來寂舞這丫頭在你心中的地位還蠻高的，我真是嫉妒啊！實話告訴你吧。這裏做藥材實驗的人基本上都是得了不治之症的人。他們承受著病痛的折磨，生不如死。暗醫派給他們一個存活的機會，那就是做一百天試藥員，做滿一百天，如果他們能活著，自然會還給他們完整身體。”
“完整？你說的輕巧，那些人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怎麽還可能完整！”
“如果沒有暗醫派，他們早就死了。這點你要先明白！”
“他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秦超省調抬高。
葡萄苦笑一聲：“你把人都想的太偉大了，誰不想活著？就算有最後一絲希望，就算要承受很多苦難，隻要能活下去。大家還是會選擇活著。”
“你問過他們的意願了？”
“這就是他們的意願！我說過的，寂舞也知道這件事情，到時候你完全可以去質問她一下。”葡萄繼續向前走。
秦超跟在身後，心情十分不爽。剛剛來到暗醫派，這裏給他的印象很不好，汙濁的空氣，陰森的背景，可怕的試藥行為。這些都讓秦超無比憋悶。
等秦超跟上葡萄的腳步，葡萄再次把小手抱了過來，說道：“現在不害怕了？怎麽不抱著我了？”
“我感覺你們都是魔鬼！”秦超滿臉不高興，心中還想著剛剛看到的東西。
葡萄鬆開秦超，擋在秦超麵前：“那你去試藥房去問問吧，這些人到底願不願意離開！那房門從來都沒鎖，從開始到現在，根本沒有人自願從裏麵走出來。相比外麵的世界，他們更願意留在這裏，起碼可以活著！”
秦超冷哼：“如果有人願意走，是不是就證明你錯了！”
“隨你的便，如果結果讓你失望了，對麵是死湖，你可以去傷心的哭泣一會兒，然後到對麵的水榭樓閣找我，我在那裏等你！”
葡萄說完，轉身就走了，好像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說法。
秦超一甩袖子，再次返回試藥房。那些人此時正在承受這苦難，自己是超人，怎能見死不救。
鼓足了勇氣，秦超才推開大門，雖然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可他還是忍不住惡心連連。
“我是來這裏救大家的，大家快出去吧。有人聽到我說話嗎？”
秦超感覺自己的聲音已經很大了，但那些人根本就無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超向連藥房裏麵邁了幾步，再次說道：“我是來救你們的，大家跟我走，快！”
“小兄弟，省省力氣吧。我們在這裏好好的，還往哪兒走？”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躺在一堆柴草垛上，身上髒兮兮的，頭發老長，臉上汙跡斑斑，正在找身上的虱子。
秦超皺眉：“你們怎麽就叫好好的了，外麵的世界多好，你們怎麽能忍受這種生活的？你們都是人，不是讓人做實驗的小白鼠！”
“別多管閑事了，我們在這裏不知道有多快活，你趕緊離開，別汙染了我們的空氣！”
老頭說著抓起一把爛泥就往秦超這邊打來，其他人看著也紛紛效仿。無論手裏拿著什麽東西，都用力往這邊砸，秦超連連閃躲，急忙逃竄出門外。
我勒個去，這是什麽個世道，他現在不是想去死湖麵壁，而是想直接跳下去淹死算了！
心情無比鬱悶，腦袋中千千萬萬的疑問無人解答，秦超整理一下思緒，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水榭樓閣去找葡萄了。
暗醫派詭異，這裏的人更加詭異。如果說最正常的，還真的算是葡萄了，這女人除了色點兒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毛病。
葡萄正在那裏觀月景喝茶，無比悠閑。聽到秦超的腳步，頭也沒回，拍拍旁邊的椅子：“過來坐吧！”
秦超走過去，歎息一聲。
“不要鬱悶，因為這沒什麽好鬱悶的，你心裏的美好，不一定適用於所有人。所以，你就本分些就好。”葡萄說教著。
秦超伸手勾住葡萄的肩膀，兩人靠在樓閣旁看月亮。秦超又歎息一聲：“看來還是我想得太多了，眼前看到的也不一定真實，現在對這句話多少有些了解了。對了，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你師父啊？我要學習魔術。”
葡萄指了指不遠處的類似峽穀的地方：“師父在那裏閉關，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師兄不在，現在暗醫派算是我最大。”
“山中無老虎，葡萄稱霸王了哈！”秦超麵色有些緩和，伸手捏了捏葡萄的小臉兒。
葡萄嬌笑一聲閃躲：“不要著急，你得到的也不一定就是好的。暗醫派最大的規定就是——沒有任何人可以不勞而獲。一切索取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你要從這裏得到魔術的修煉方法，那你付出的恐怕就要更多了。”
秦超捂著胸口，驚悚的說道：“你師父不是要搞基吧，我可是個直男，出了色相之外，其他我都能接受！”
葡萄挑眉：“誰告訴你我師父是男人了？”
“你師父是女的？你說暗醫派的掌門是女人？怎麽可能！寂舞都跟我說過了，是你們的師叔害死了你師父，然後才當上掌門的！”秦超滿臉驚訝。
葡萄掩麵嬌笑：“真相隻有一個，而且是要等著你去探索。我們要不要去我房間？”葡萄舔著小唇。
“女人，你這是幹什麽！一天都折騰多少次了，你總不能見麵就要吧！我是個正常男人，不是水井，你一壓就出水！”
秦超額頭上冷汗橫流，這女人欲求不滿的樣子，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葡萄輕咬嘴唇，滿臉委屈：“原來在你心裏，我不過是個蕩.婦，人家好傷心哦。我自己走了，以後不要碰我，你隨便吧，嗚嗚……”
“唉？不跟你走我住哪兒啊！”
秦超說著，還是跟上了葡萄的腳步，他知道，這女人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的。
兩人離開不遠，剛剛秦超站著的地方就閃出一道身影。他看著秦超的方向，麵色複雜……
秦超跟葡萄還在走著，突然感覺背後有些怪異，他急忙回頭向樓閣查看，裏麵空空如也，好像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葡萄，你有沒有感覺剛剛有人在看著我們？”秦超問道。
“沒有啊！怎麽可能呢！”葡萄也回頭看了看。
“你聞聞，空氣中是不是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秦超用力聞了幾下，再次確定：“是香味兒，是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兒，我從哪裏聞過，你快聞聞看！”
葡萄伸手將秦超的腦袋按在自己胸上，嬌柔的輕哼道：“是不是這裏的氣味兒啊，你這個壞蛋，想上人家就直接說嘛！”
“唔……不是，擦，女人你放開我，你的奶子憋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秦超手炮嬌瞪，就這樣被葡萄拖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