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林聲濤濤,萬蟲穀,三人行。
林青龍正專注與血浪融合魔晶的手段,他手中的魔晶卻是太多,即使讓血浪吸收夠飽,剩下作為禮物送給紀澤炎也是綽綽有餘。隨著魔晶的融合,血浪通體幽藍,漸漸達到了魔刀的頂峰。
蘇媚兒抓著公冶乾的袖子使勁搖著,撒嬌道:“老大,早就說要送人家一把飛劍嘛!倘若本姑娘會禦劍飛行,早就逃之夭夭了,哪來還用得著怕這些含沙蟲?”
公冶乾道:“好!”便從乾坤袋取出一把飛劍,那把飛劍通體閃耀著粉紅色的光,“這飛劍名曰‘紅塵’,雖然隻是凡品,不過對你而言已經綽綽有餘了,如果你日後有了更好的材料,可以請匠師幫你提高飛劍的品質。”
蘇媚兒自是雀躍不止了,她的人生夢想是攢夠二百萬兩銀子買下一處沿海的小鎮,可這凡品的飛劍的價值就足以買下兩個小鎮了。
飛劍在整個修真界中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為煉製飛劍的匠師少之又少,跟藥人一樣百年難遇,因此飛劍的數目才極為有限,不上上品靈品,即使是高手淘汰不要的凡品,普通的修真者也是永遠的得不到了。即便公冶乾有收集兵器飛劍的癖好,他珍藏的飛劍也不足十把。
得了飛劍之後,蘇媚兒便開始研習禦劍飛行的法決。
她表現出少有的仔細表情,仔細的感覺體內真氣的運轉變化,腳踏“紅塵”,身子一輕,緩緩浮起,試著催動飛劍前行,又是奏效,蘇媚兒開心不已,咯咯直笑,一不留神,心神一鬆,“噗通”一聲摔了下來。
林青龍看她玩的熱火朝天,也興致勃勃,躍躍欲試,“師父,也送我一把飛劍吧!我好歹也是你老人家的嫡傳弟子,連飛劍都沒有一把,豈不是讓人笑話?”
公冶乾道:“血浪有一種飛劍形態,本就是飛劍了,還送你一把做什麽?現在雖然沒有,隻不過是時機未到,時機一到,禦劍飛行對你而言並不是難事。”
林青龍的臉色便不大好看了。
公冶乾又道:“禦劍飛行有什麽好的?消耗真氣不說,還得小心空中鷹雀,為師教一招更絕的,也是為師的拿手絕活——奇門遁甲!怎麽樣,想學嗎?”
“奇門遁甲?就是像師父一樣,瞬間移動的招術嗎?”
“是,也不是。”公冶乾玄而又玄的說。
林青龍一頭霧水。
公冶乾道:“奇門遁甲是一門很高深的法術,尋常的修道者都不會研習遁法,即便是各大門派乃至鬼仙門中,都不會涉及此道。奇門遁甲分為‘奇’,‘門’,‘遁甲’三部,‘奇’指乙,丙,丁三奇;‘門’就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則是隱術;‘遁甲’是在十幹中最為尊貴,它藏而不現,隱遁於六儀之下。‘六儀’就是戍,已,庚,辛,壬,癸……小林子,你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為師?”
林青龍頭暈目眩,翻了翻白眼:“師父到底是鬼仙門的冥使還是私塾的老先生?如果為了研習奇門遁甲還得背書,我寧可不學,還是教我禦劍術好了。”
公冶乾脾氣甚好,換做其他師父,哪裏能由著徒弟性子。
“那為師長話短說,為師常用的遁法乃是天遁,比如今日來萬蟲穀,使用的便是天遁之術。移動結界的搬山之術是為師在天遁術的基礎的自創的遁法,不在奇門遁甲的遁法行列中。”
林青龍道:“那我便學這天遁之法吧!倘若學會這招,今後不論碰上什麽險境,我都能輕鬆脫身啦!”
公冶乾搖了搖頭:“奇門遁甲中不僅僅隻有天遁一門,還有地遁、風遁、龍遁、神遁、鬼遁等等。每一種遁法都是瞬間移動的法門,根據修真者本身擅長不同,選擇不同的遁法。比如天遁,需要大量的月華之氣才能使用,而為師天生便具有聚集月華的能力,這種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再比如地遁,倘若是修煉成精的穿山甲,使用地遁術再好不過了。”
林青龍問:“那麽,哪種遁法適合我呢?”
公冶乾:“這還用說嗎?你既然是天生陰陽眼的鬼差,哪裏還有比鬼遁更適合你的遁法?”
“鬼遁?”
公冶乾:“鬼遁是奇門遁甲中最為詭異的一種遁法,傳說中,鬼遁一出,畢竟伴隨著狡詐和殺機。以你喜好鬥爭好強的性子,研習鬼遁再好不過了。一代宗師虛無子正是使用的這種遁法。”
林青龍眼前一亮,趕緊道:“那咱們快開始學習這種遁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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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夕陽西下。
遠方的晚霞猶如血染一般。
逝者如斯,幾個時辰已經悄然離去。
當蘇媚兒的禦劍術已經小有所成之時,林青龍對於鬼遁已經初窺門徑了,二人都是揮汗如雨,絞盡腦汁,忙得不亦樂乎。
公冶乾趁著空閑工夫,使用搬山之術將自己極具典雅風範的樓閣搬到了萬蟲穀,他打算等林青龍和蘇媚兒的修為都提升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林青龍自知本事悟性不算一流,但公冶乾教之有道,他很快掌握了鬼遁的法門所在,當夕陽的餘光的打在他堅毅的麵龐之時,他決定試一試這鬼遁之術!
公冶乾道:“你要小心,初學者研習遁法,往往一不小心就遁到千裏之外,想回來都沒有那麽容易。你頭腦中一定要想著打算去的地方,冥想的越清晰越好,否則一旦出了差池,遁到楚國也說不定的。另外告誡你一句,鬼遁之術你每天最多使用一次,否則真氣不濟,很容易教你身子遁了過去,腦袋還留在原地,這般身首異處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林青龍唯唯諾諾的應著——其實他正在謀劃著一次過分的行動,他想一口氣遁到紅娘身邊,可京都他從來沒有去過,更加不可能記得京都景象,因此可以說是極度冒險的行為,他悄悄瞞著公冶乾。
他實在太想念紅娘了,那個柔弱而又堅強的女孩兒是他一生中遇上的第一位愛人,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雖然她沒有公春枝的女豪傑的氣息,也沒有蘇媚兒的撫媚,卻是此時此刻最令他牽腸掛肚的一位。本想一馬絕塵立刻趕往京都,不料途中一波三折,如今有了便捷的鬼遁術,為何不試上一試呢?
他對公冶乾道:“師父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說罷雙手結印,口念咒語,眨眼工夫,林青龍已經消失不見了。
沒有任何響動,沒有任何真氣流動,就那麽,倏然不見。
蘇媚兒走過來問:“老大,他去哪了?”
公冶乾淡淡道:“他想去京都見他的小娘子,不過肯定會失敗了,鬼才知道他遁到哪兒去了呢?總之沒有身首異處,這便是好事。”
蘇媚兒一聽林青龍下落不明,臉色微變:“哪有你這樣做師父的,竟然讓自己的徒弟冒險,倘若真出了個三長兩短,你這徒弟的小命又給斷送了,那時候本姑娘看你上哪兒再去找一個鬼差徒弟!”
公冶乾:“我說了他會聽麽?難道你忘了,他可是擁有鬼國人血統的鬼差,天生的桀驁不馴,誰能管得了他?”
蘇媚兒問:“說實話,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娘親是誰?”
公冶乾道:“不知道。”片刻又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蘇媚兒氣得大叫,不停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