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一輪白色的圓月高高揚起,為大地撒上一層銀輝。
雞也不鳴了,狗也不叫了,超度城的百姓們漸漸入睡,冷靜的街道上鴉雀無聲,在月光下,這座城池顯出一片祥和,沒有人知道這座城已經危機重重。
孫府的西苑之中,一座精舍,燭火搖曳。
燭光落在蘇媚兒那誘人的臉蛋之上,越發的嫵媚。
孫老頭令下人為她趕製了新衣裳,不再是昨日孫羽信手拈來的白色羅裙,而是真絲雜以少量金線織成的羅衣,披在蘇媚兒的嬌軀上,光輝四射。
她側臥在床,靜靜等候,等司徒命的到來。
等著等著,心中不覺啞然失笑。
她曾經為鬼仙門效力時,是人使出身,裝扮的第一身份就是妓女,以美人誘人,因為是妓女的身份,所以失身於其他男人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雖然美若天仙,但是卻生來下賤,自幼沒有爹娘照料,落入鬼仙門中,隻得按照門規行事。這是蘇媚兒的悲哀。
自從“千麵佳人”成名之後,蘇媚兒身為甲級人使,自然不做妓女,直接入幽冥堂,受命於公冶乾,做了頂級的殺手。
但是今夜,她卻不得不再做一次妓女,而嫖客便是司徒命。
為了超度城,為了孫家,也為了自己,蘇媚兒心裏很清楚明白,她現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懂得利用自己身體的女子,無論到什麽時候,都不會倒下。
隻是……林青龍一定會生氣吧……
“呼。”一道風過,門吱呀作響,也就開了。
身材高大,相貌威猛的獨眼男人一腳踏入房門,嘴角正噙著一抹得意非凡的笑。
“嘭。”
背後的門自行關閉。
“無論怎麽看,這個人都算得上相貌堂堂,但是現在他性格暴戾,一定是過去收過什麽大的挫折吧。”蘇媚兒心下暗想,表麵上,卻是一麵楚楚動人的傾城一笑。
司徒命望著在床上側臥的美人,嘴角的笑僵了一僵,她美的幾乎令他忘記了呼吸,他笑道:“蘇姑娘,今夜的你比昨夜更美了。”
“是嗎?多謝大人誇獎呢。”
千嬌百媚的風情其實很庸俗,但是蘇媚兒的千嬌百媚卻無論如何也讓人看不夠。
她的耳墜是古樸的玉,青絲中挽著一枝金簪,閃爍生輝。
她肩上披著的羅衣漸漸滑落,露出輕薄的白紗衣裙,美妙的酮體在薄紗中若隱若現,那嬌軀散發著入骨的芳香——這香料乃是蘇媚兒的獨門調製,有著催情的功效。
她的臉形美到天衣無縫,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裏透紅,像是多.汁的水蜜.桃一般,隻想叫人上前咬上一口。
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著動人體態而顯露出來的嬌慵懶散的豐姿,嫵媚美豔的風情,使她成為不二的尤物。
司徒命隻覺得口幹舌燥,食指大動,隻想撲到那女子的身上巫山雲雨一番。
但他又是何等冷靜之人,他生性原本如此,畢竟他也是金丹期的修道者,想穩固自己的心,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隻是他在蘇媚兒麵前永遠無法冷靜下來。
一股熱流在他小腹間不停**,好似一萬隻螞蟻在噬咬他的骨頭,他的喉口不自然的動了動,似乎是吞咽了一口唾液。
但是如果現在他就撲上去,那麽他就徹底的敗給了蘇媚兒,今後將會永遠的馴服在蘇媚兒的石榴裙下。
他本想征服她,又怎肯現在就繳械投降?
自從上次被女人欺騙之後,他便再也不相信任何女人,何況這位他並不了解的女人——就算她的確是風華絕代!
司徒命微咬舌尖,清醒了許多,恢複了桀驁不馴的笑容。他總是用笑容來遮掩他內心的狂躁。
“你還在等什麽呢?司徒大人,請坐吧!”蘇媚兒一聲嬌笑,發出比一陣銀鈴還好聽的清脆聲音。
微微的錯愕飄過他的獨眼,一抹陰霾浮上他的麵孔,他冷哼一聲:“你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是從何得知的?”
蘇媚兒露出一陣不悅的神情,嗔道:“司徒將軍,你已經連屠十城,鬧得滿城風雨,按照您的行軍路線也該到此。再說超度城中數百年都沒有出現開光期之上的修道者,而你的修為卻偏偏這般高,凡是有心計的應該都不難猜出您的身份,您看,奴家說的對嗎?”
最後自稱的“奴家”二字,又巧妙的勾引起了司徒命的興奮。
深呼吸兩口,盡量趕出心中的欲念,臉上有幾分怒氣,幾分嚴肅,他與蘇媚兒對視了好一陣,才恢複了笑意,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的女子,你很聰明,也很有膽量。”
他自然是沒有見過。
即使在人間界,蘇媚兒也是獨一無二的頭一號人物,又何況是鬼界。
“嗬嗬,奴家哪有什麽膽量?”蘇媚兒掩口一笑,眼中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司徒命的腰身甚至**,嫵媚更濃,“將軍息怒,奴家隻是舍不得將軍離去,想挽留將軍。”
“哦?”司徒命挑了挑眉毛,“挽救我作什麽?”
蘇媚兒“噗哧”一笑,俏臉微紅,道:“還能做什麽,自然是共度良宵啊!”
蘇媚兒那一半嬌媚,一半害羞的神情,令她更加光彩照人。
“司徒將軍,你為什麽站的那麽遠,請靠近一些好麽?”
司徒命不由得有些癡了,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緩緩的朝床前走去。
他經過蠟燭時,燭火一陣抖動,房間裏昏暗起來,這對男女頓時陷入詭異的境地。
燭火在那不安的抖動之後,不但沒有熄滅,反而更加亮堂起來,燭火之下,蘇媚兒那一對含笑的明眸像是一對舉世無雙的黑寶石,十分迷人。
而那明眸就這麽望著他。
這是司徒命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到這般浪漫的氣氛,他心裏的理智漸漸消失,唯有一個念頭越發明顯:“今晚一定要得到她那白紗裙下的美麗嬌軀,把她徹底征服,讓她成為我司徒命的女人!”
他卻不知道,每一個見過蘇媚兒的男人都會有這等想法,他自然是不例外的。他卻是忘記了,他並不了解這個女人,他不知道她的背景,不了解她過去的一切,心中隻剩下一個最荒唐的念頭。
但是每個有過這樣念頭的男人,下場都很悲慘。
因為蘇媚兒不僅僅是一個出色的妓女,她更是一位擅於心機和手段的妖女。
他終於走到她的身前,一隻大手抓著她的香肩,另一隻手摸過她那挺拔的酥胸和柔軟的腰肢,最後將手掌按到她沒有半點多餘脂肪的小腹處。
蘇媚兒一聲媚笑,柔軟的素手伸了出去,探入司徒命的大腿內側,輕柔的撫摸著,手指上滑,一把抓住他那早已經形如怒蛙的**,輕輕的套.弄著。
司徒命舒服的幾乎要叫了出來。
他身為殺人百萬的惡魔將軍,從未如此失態過。
“司徒將軍,請脫靴上床好麽?奴家……早就已經等得迫不及待啦!”
司徒命的理智已經完全消失,終於沉迷在蘇媚兒精心布置的柔軟陷阱當中,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蹬掉了靴子,翻身就上了床。
嬌軀一軟,蘇媚兒迅速倒入他懷裏,輕歎道:“為何司徒將軍這般迷人呢?叫媚兒自從見了你,心裏頭就日思夜想,眼裏再也沒了別人!”
“那……那就跟我走,做我的夫人!”
司徒命飛快的解了腰帶,奮力的脫去衣袍,由於他還性急,幾乎把自己的衣裳都給撕破了。
終於脫光了衣裳,好似已經過了漫長的光景,他又迫不及待的褪去蘇媚兒身上的薄紗,將蘇媚兒赤.裸的身軀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他緊緊抱住蘇媚兒那完美的嬌軀,一分一刻也不能分離!
司徒命精壯的身體上,布滿了無數的刀疤。
蘇媚兒輕撫著那些刀疤,輕歎一口氣,道:“將軍身上這些疤痕,可真叫奴家心疼,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了,好嗎?”
司徒命聽著她的柔聲細語,好似溫柔賢惠的妻子一般,堅硬如磐石的心立刻軟化,他連忙道:“那是自然!其實,我本打算屠殺這超度城的,但是既然你在這兒,這超度城就是咱們的溫柔鄉,我不再殺了。”
蘇媚兒心中暗笑,心道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沒錯,僅僅是一半。
蠟燭終於還是滅了,應當說很快就滅了。
接下來,每一寸的光陰都被欲火所填滿。
蘇媚兒展開她那征服男人的**,她再也不是風華絕代的絕色美人,而仿佛是一個在男人身下不停承歡、欲火焚身的蕩.婦。
她知道,男人最喜歡這樣的蕩.婦。司徒命迎來了他人生中最為盛大的狂歡,無法言表的男女快樂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他,他一生中,從未如此滿足過,甚至已經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
他不停撫摸也緊抱著蘇媚兒柔軟的嬌軀,眼中狂熱而又癡迷,理智全部消散,剩下的,唯有男性最原始的感情,他像是陷入一場春秋大夢,在那夢中,他再也不想醒來。
當司徒命已經淪陷情網的時候,蘇媚兒卻還是清醒的,當司徒命的欲火正要火山噴射之時,蘇媚兒眼中驟然露出一陣冷意,那誘人的櫻口中,突然飛出來一隻色彩斑斕的甲蟲,那甲蟲頭也不回,瞬間鑽入司徒命的胸口!
隻在他胸口的皮膚上留下一點點小小的痕跡,那隻神鬼莫測的甲蟲,已經鑽進了司徒命的身體中去。
司徒命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急抓胸口,可就算把胸口抓爛,也看不見那甲蟲的影子。
蘇媚兒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把推開方才還巫山雲雨的情郎,連連冷笑道:“它早已經鑽入你的心髒中,除非你把你的心髒挖出來,否則它會永遠待在你的心裏。”
司徒命這才明白,他陷入了一場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頓時冷汗淋漓,他不可置信的望著蘇媚兒,他又怒又急,一把抓過蘇媚兒,要把她撕成碎片!
因為,他又一次被女人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