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一輪滿月掛在蒼穹,紫微宮內,隻是偶爾聽到幾聲狗叫,三五侍衛從宮外巡邏,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了。
月色從蔚藍色的窗子裏透過,悄然落在公春枝那蒼白而顫抖的臉頰上,她張了張嘴,什麽沒有說,月光落在她的麵頰上,顯得更加形容枯槁。
公春枝失魂落魄的立在門口,月色拉長了她的影子,瞧她臉上的神情,似乎對林青龍已經失望透頂。
林青龍討厭這種眼神,這時的他連一眼也不想看到她,他微微皺眉,道:“你怎麽突然就闖進來了?怎麽也該敲個門吧?敲門是最基本的禮節。”
紅棉和小草見公春枝來勢洶洶,急忙整理衣衫,下了軟床,立在一旁,不敢再靠在林青龍的身上。
隻是她們二人身上的輕紗太薄,即使穿戴整齊,也能勾勒出來她們傲人的身姿,這些侍女的身姿,玲瓏有致,竟然比公春枝還要美上許多。
雖然這些侍女比不上撫媚的蘇媚兒,更加比不上風華絕代的蕭玉奴,但是卻因為天資極好,又因為受過專門的調教,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惹人喜愛,令主人感到舒爽。
相比之下,一心想獨占林青龍的公春枝竟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她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突然惱羞成怒起來,身子好似蝴蝶一舞,就欺身飄來,張開兩隻細手,像是惡鬼的一樣,瞬間抓住那紅棉和小草的喉嚨!
公春枝眼中布滿血絲,銀牙幾乎已經咬碎!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狐狸精勾引他!否則我的青龍怎麽會變心?!”
那手爪抓得太狠,幾乎令人窒息。紅棉和小草立刻臉色通紅,眼看就要被捏斷喉管,她們的身體被公春枝活生生的提了起來,她們的雙手雙足不停掙紮,口中“唔唔”的哼叫,但是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公春枝的手爪。
這些侍女畢竟隻是凡人,即使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那也是隻教給她們如何取悅男人,卻沒有搏鬥之計,更不會教給她們如果在一個金丹期的修道者手下逃命。
眼看就要出人命,林青龍橫眉怒道:“夠了!”
大手一翻,一股濃鬱的死氣從他手心綻放,迅速凝聚成為大手的模樣,那黑手一下子湧上前去,一掌拍向公春枝的腹部,一把就將公春枝打了出去幾十米外。
盡管林青龍已經盡量收斂力道,讓那一掌暖綿綿的推出,這一掌並不痛,卻讓公春枝感覺自己丟盡了顏麵。
畢竟是在紅棉和小草的麵前,公春枝覺得自己丟了麵子,心中更恨。
公春枝淩空一個翻身,纖足在奢華的玉石地板上站定,她的聲音嘶啞著:“你竟然為了這兩個下人打我?她們隻不過是卑賤的侍女!你怎麽能夠因為這兩個卑賤的侍女打我呢?”
公春枝一鬆手時,紅棉與小草的身體立刻軟了下來,公春枝的手勁太狠,真氣已經震斷了紅棉和小草的經脈,那二人直翻白眼,險些就要死了過去。
林青龍不再理會公春枝,將那紅棉和小草攬在懷裏,將掌心貼在她們的後背,將自己的真氣注入在那二人的體內,這下那紅棉和小草才恢複過來,戰戰兢兢的清醒過來,方才那一刻,二人幾乎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但是她們得到了林青龍的真氣,頓時容光煥發,比先前更加動人,肌膚竟然也潤滑了許多,仿佛初生的嬰兒一般。她們的瞳孔也幽亮很多,像是黑寶石一樣,煜煜動人。仔細看去,紅棉和小草竟然都突然間漂亮了很多。
簡直光彩奪目。
這隻是表麵上的,實質上,林青龍的真氣特殊,甚至祛除了紅棉和小草體內的雜質,淨化了她們的根骨,甚至增強了她們的頭腦,令她們更加聰明。
林青龍的真氣的確不一般,這件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隻是看這二人恢複回來,傷勢也痊愈,便放了心。
“她們雖然是侍女,但是並不卑賤。”
林青龍溫和的垂首望著那二女,輕輕的撫摸她們的頭發,紅棉與小草受了驚訝,她們何時與一個修道者交鋒過,一下子都沒有主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們都嚇壞了,現在隻是近乎本能的緊緊抱著林青龍,仿佛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她們也一樣,你沒有權力奪取她們的生命。”林青龍輕聲說著,仿佛喃喃自語一般,實際上,這算是給公春枝下了逐客令。
公春枝突然冷笑起來:“權力?這個世界上,誰強大就能活著,就是高貴的。誰弱小就即將死去,就是卑賤的。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我偏要殺她們,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
言外之意,就是趁你林青龍不在紫微宮的時候,她會對紅棉和小草下殺手。僅僅是為了泄憤。
聽著這話,紅棉與小草嚇得麵白如雪,想哭都哭不出來。
林青龍終於皺了皺眉頭,抬頭盯著公春枝。
“如果你認為強大的人就高貴,弱小的人就下賤,那麽等唐鈺殺了我的時候,你會不會認為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呢?”
“這不一樣,她們勾引你,她們是狐狸精!”
公春枝指著她們的鼻子大罵道。
林青龍的臉色低沉了下來,冷聲道:“如果你真的敢趁我不在的時候傷害她們,我會替她們報仇的。我說到做到,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蹬!”“蹬!”“蹬!”
公春枝連退三步,不可思議的看著林青龍,她不相信林青龍會對她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怔了片刻,公春枝突然哭道:“為什麽?為什麽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這樣對待我?為什麽?你以前的老婆紅娘隻不過是個傻傻的村姑,可是你卻能對她那麽好。你後來的女人蘇媚兒更是一個妓女,你對她簡直可以掏出心窩子來,可是我真心對你,你為什麽總是令我失望?”
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但是公春枝的眼淚不但沒能讓林青龍動惻隱之心,反倒是惹到了他。
林青龍頓時有些火大,拳頭一攥,骨骼“哢哢”作響。
紅娘隻是一個村姑?媚兒隻是一介妓女?即使紅娘後來離開了他,林青龍也從來沒有恨過她,至於蘇媚兒,更是林青龍的最愛。現在心中兩個最為重要的人被另外一個女人侮辱,林青龍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他的眼神突然恨了起來,聲色俱厲道:“紅娘不是一個村姑,媚兒更不是一個妓女!你立刻給我滾出紫微宮,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
“哼,你心虛了嗎?”公春枝恨聲道:“‘千麵佳人’蘇媚兒不是妓女又是什麽?她的身體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偏生你還把她當寶貝,她就是一個爛貨!”
眼中閃過一道恨意,林青龍化身一道黑色幻影,頓時出現在公春枝的麵前。
“啪!”一個耳光,清脆的在她臉上響起。
於是公春枝的左臉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掌心,一縷鮮血順著她那紅腫的臉頰流淌而下。
“你不是一直怪我對你不夠好麽?那我就把原因告訴你,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竟看不起下人,難道你忘了你當初也隻不過是桓元毅手下的一名下人嗎?你說媚兒不潔,難道你當初勾引楚人平騙取華陽仙府的情報時,你就是一個幹淨的女人嗎?一直以來,你都是非常自私的人,自以為愛上了我,就天天對我指手畫腳,把我當成你的私有財產,一旦我做了什麽不合你的意,你便又吵又鬧,你將這樣的生活強加給我,什麽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
說完這些話,林青龍搖了搖頭,語氣異常冰冷,又說了一次,“你走吧,不要再回來。”
公春枝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有千言萬語堆在心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便顫巍巍的轉過身,緩緩的朝外麵走了出去,一瞬間,她似乎蒼老了許多,一張金丹期的年輕臉上,竟然生出許多細長的皺紋。眼裏六神無主,耳朵裏隻回響著一句話:“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那四個字像是一個魔咒,緊緊的困住了公春枝。
一步一步,女子朝黑夜裏走去。
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似乎要請她留下來。
望著公春枝那落寞的背影,林青龍突然伸出手,似乎想要叫住她,但是他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很可憐那個女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己若是不能灑脫,那就不是林青龍了。
而她卻偏偏喜歡束縛著他。
於是,就這樣,公春枝離開了紫微宮,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
……
林青龍心情大壞,讓紅棉和小草命人取來十大探子烈酒,他先自己幹了三大碗烈酒,可是現在他修為太高,烈酒一入腹中,便自行化解,他怎麽喝都不醉。
他隻好使用許久不用的一門小神通“龜息”,將自己的修為暫時的封閉起來,隻有這樣,才能喝醉。
人一心煩,許多俗事都會湧上心頭,比如仙級高手唐鈺以後要如何來麵對;死靈國主對自己的追殺令依舊有效,要小心著;自己在鬼界待了已經有了一年多,卻仍是無法回到人間界。
林青龍很想知道蘇媚兒現在究竟在做什麽,可是除了懷念,他卻什麽也做不了。還有連年作戰的山坤,山坤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與林青龍是真正的父子。
楚國有那麽多的高手,父王他能夠應付嗎?
林青龍一碗接著一碗的灌酒,由於“龜息”暫時封閉了他的修為,很快他就醉了,他醉了之後,就拉著紅棉和小草一起喝酒。
這二個侍女都不勝酒力,很快就喝得昏昏沉沉,索性大膽的起來,依偎在林青龍有力的臂膀上,用酥胸蹭著林青龍的胸膛。
紅棉更是伸出纖手來,輕輕撫順著林青龍那濃密的頭發,輕笑道:“爺,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其實我們都是特別由智親王挑選出來的女侍,智親王誇讚我們是既乖巧又美麗,您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呢?爺,請給點甜頭滿足我們吧!將來我們會更加盡心盡力的服侍您的!”
紅棉順服的親吻著林青龍的胸膛,在酒精的作用下,林青龍一陣意亂情迷,隻覺得紅棉是這世上最溫順的女子,朝著她的紅唇重重的吻下,一雙大手在紅棉的身上四處遊走,又拉過來紅著臉的小草,撕扯掉她們身上的薄紗。**的怒龍早就挺拔,尋著那神秘的地帶躍然而去。
薄紗的碎片悄然飄落,房間裏充滿了男女間火熱的呢喃聲。
林青龍終於過了荒唐的一晚,就像是糜爛的王公貴族一樣,到後麵,他甚至記不清楚到底是與誰發生關係。
無論是紅棉或是小草,又有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