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林青龍很是吃了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當他處心積慮的屠滅清風穀的營寨時,清風穀穀主程禹已經帶領另外的兩個金丹期高手進攻日月穀!

“他們突然決定先行進攻日月穀,一定是聽了美姬的教唆,主要是想要拿了我!”林青龍皺眉推斷道,他這麽想也沒錯,因為他的的確確是一塊兒肥肉,現在的鬼界,已經是“得林青龍者得天下”,他已經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但是若是隻有他們三個人進攻日月穀,應該攻不下,畢竟還是秦明和秦雪坐鎮。”

虛無子卻對林青龍的說法完全不同,他反問道:“你一個人隻身來到清風穀的營寨,可曾想過這營寨中總共有一個分神期高手、四個金丹期高手坐鎮,還有數萬武士守衛,可到頭來,還不是被你一個人殺光了?人多未必能贏,人少未必會輸。”

林青龍微微一怔,思考著虛無子所說的話,越發感覺到不妙起來。

虛無子又說道:“那清風穀的程禹我是略有耳聞,他有一門獨創的神通,名曰‘撒豆成兵’,豆子就是他的法寶,他幻化出來的豆子兵,可以持續三個時辰,而且豆子兵沒有思想,隻懂得見人就殺,如果程禹用‘撒豆成兵’威脅到日月穀子民的性命,秦明一定無計可施!”

林青龍的眉頭大大的皺了起來,“不好,咱們得立刻回日月穀!”

這便祭出血浪飛劍,踏在劍上。回頭看虛無子,竟然一臉苦色,一動不動。

林青龍心中疑惑,便探查虛無子現在的修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鼎鼎大名的虛無子現在修為全無,連築基期都沒有到,根本沒有什麽內力,連他的靈魂體狀態都遠遠比不上,這樣的虛無子,幾乎如同一個剛剛開始修道的修道者一樣,根本不能跟別人動手,甚至都沒有辦法禦劍飛行。

“不會吧!”林青龍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複活之後的虛無子竟然這麽慘,比自己當初剛來鬼界的時候還要慘。想當年自己還是很快就達到了開光期,但是虛無子別說開光了,連築基都是問題。

“老大,你還是不要去日月穀了,我一個人去吧。”林青龍歎了口氣,知道虛無子就算去了也隻能添亂,他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妖獸的內丹和一顆舍本丸遞給虛無子,交代道:“你在這裏好好的修煉,事成之後,我回來找你。”

“好!”虛無子歡天喜地的結果修煉聖藥,揮手跟林青龍說了再見。

……

清晨的風在耳畔吹過,林青龍腳踏血浪,在天際翱翔。

他低頭看去,大地之上滿是創痕,山脈、梯田、森林,大批的被毀去,隻剩下一片漫無止境的廢墟。林青龍想道:“這些都是田正剛元嬰自爆之後造成的,元嬰自爆的威力可真是強大啊。”想到自己撿了一條命,實在是幸運。

他飛在高空,俯視下去,還可以看到兩個巨大的掌印,死死的印在廣闊的大地上,很是鮮明,那正是他自己和虛無子分明使用的“大乾坤手”。

由於他飛行速度很快,所以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回到了日月穀。

當林青龍收了飛劍,落地之後,嘈雜聲幾乎是撲麵而來。

林青龍眉頭一皺,展開“幽枉”,將日月穀的情況盡收眼底。整個日月穀已經亂作一團,天上濃煙滾滾,大街上吵吵嚷嚷,遠處傳來刀劍交接的碰撞聲。

雜亂的視野畫麵一股腦的呈現在林青龍的腦海裏,有死亡、鮮血、慘叫、痛哭,他一陣由不住的頭疼,心想還是虛無子的“幽枉”更清晰平和,自己到底差在了哪裏呢?

林青龍很快在附近搜索到周清的位置,周清正與一個金丹期高手相鬥,周清的修為雖然比不上那金丹期的高手,但是他服下了林青龍的妖獸內丹和舍本丸,實戰起來,竟和那人不相上下。

身子一晃,林青龍身法如電,頓時消失在原地,而在周清的身邊出現。

周清嚇了一大跳,定下神來,才發現是林青龍,“二弟,你怎麽突然出現,嚇死了我一跳!”

林青龍道:“我占了好運氣,已經結成元嬰,抵達元嬰期了,功力跟原來比強了很多,自然會快一些啦!”

那位與周清相鬥的修道者一聽林青龍是元嬰期,嚇得拔腿就逃。

可林青龍袖子頓時化出一條死氣而成的繩子,頓時將那人束縛住,死氣繩索的寒氣頓時侵入那人的經脈,迅速的凍結住,那人的身體頓時麻痹,一跤跌倒在地。

林青龍輕輕一揮手,仿佛化成一隻無形的手,將那人擒了過來,問道:“老實回答我的話,我就不會殺你,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在林青龍的麵前,被死氣繩緊緊的捆綁著,感覺到一種逼人的邪氣和煞氣,那種感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毫無反抗之力,嚇得他頓時尿了褲子,不敢造次,顫抖著回答:“小人……小人名叫秦開。”

“秦開?那我問你,你們為何要突然進攻日月穀,你們的計劃是什麽?”林青龍聲色俱厲的問道,在身體和心理上雙重壓製秦開,讓他不敢說謊。

“我們……我們穀主說要先得到一個名叫林青龍的通緝犯,說是如果等到大戰之時,怕林青龍趁亂逃走,而且隻要抓到林青龍交給死靈國主,就能換取榮華富貴,這比戰爭遠遠要重要得多。我們的計劃,是穀主大人用‘撒豆成兵’,將日月穀所有平民的性命掌控在手心,以此對秦明要挾,讓他跪地投降,逼迫他交出林青龍。這就是我們的計劃了,大人,小的真的沒有說謊,求求你不要殺我。”

果然如此!

林青龍低頭沉思片刻,便散去了那死氣繩索,那秦開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周清急道:“兄弟,你怎麽放他逃了?不能放走他!”他的眼睛紅紅的,有一種悲憤的感覺。

接下來,周清將發生在日月穀的一切告訴了林青龍。

原來那清風穀的穀主程禹是個卑鄙之人,他用“撒豆成兵”,幻化出無數的豆子兵,將日月穀所有子民的性命玩弄於鼓掌之間,大肆殺伐。

程禹的修為雖然跟秦明不相上下,但是秦明骨子裏自有股霸氣,實戰起來,要勝過程禹。

另外兩位金丹期的修道者由秦雪和周清聯手對付,本來也是可以應付的。

但怪就怪在那無窮無盡的豆子兵,不停的殺死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程禹正是利用此,逼迫秦明繳械投降,秦明沒有辦法,隻好停止了打鬥,也命令周清和秦雪不得再戰。

但是程禹並沒有履行諾言,依舊在肆無忌憚的屠殺日月穀的平民百姓。他又趁秦明不備的時候,將他重創,將秦明困住。同時也將秦雪抓了起來,反而修為最差的周清則奮力逃了出來,方才周清與秦開相鬥,正是秦開奉了程禹之命,要殺掉周清,以絕後患。

“現在他們並不在日月穀中,程禹將秦明穀主和秦雪小姐都抓走了,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也是剛剛逃脫不久,回到日月穀,想看看你有沒有回來,隻是先遇上了秦開。”周清長話短說,說的很仔細,立刻讓林青龍明白了事情發展的經過。

原來此時此刻,秦明與秦雪都已經成了程禹的階下囚,而日月穀內,無數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正受著豆子兵的殺戮。

“先救百姓!”林青龍當機立斷。

林青龍與周清轉過一條街,沿著大街向東行,那裏是百姓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的景象讓林青龍覺得這簡直就是地獄,到處都是屍體,還有不少重傷的人狂呼亂喊。沒有思想的豆子兵們在殺人之後,又放了把火,燒掉所有房屋,弄得四處煙火。

“咦,那個是管理飛馬的老李吧?”

林青龍眼光犀利,一眼認出一個正在慌亂奔逃中年人,正是原來管理日月穀飛馬的老李。他曾與秦雪一同去葛城遊玩,乘坐飛馬,於是跟老李說過幾句話。

而在老李身後狂追的豆子兵,相貌也落入林青龍的眼中,那豆子兵全身盔甲,手持長刀,臉上沒有五官,平平的一片,也沒有頭發。長刀上已經沾滿了血水。

豆子兵長刀揮下,就要砍下老李的頭顱,林青龍一下子閃了過去,雙指夾住那豆子兵的長刀,右手一掌拍去,掌心出發出絲絲縷縷的死氣,每一根死氣都足夠穿過鋼板,頓時將豆子兵攪成碎片!

豆子兵化成粉末,還有一股很濃的大豆味道。

林青龍扶住老李,安慰道:“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老李見了林青龍,仿佛見了救星一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林青龍的胳膊,哭道:“原來是林少爺,林少爺一定要救救我們啊。現在秦穀主和小姐都被那些人抓走了,現在能救我們的就隻有林少爺啦!”

林青龍點頭道:“我一定會救下所有的人。”他心想,如果幹掉這些豆子兵,應該就可以保護住日月穀的平民百姓了。

而說這話的時候,那已經化成粉末的豆子兵,在地上又緩緩凝聚起來,再次成型,跟完好的樣子一摸一樣,揮起長刀,朝著林青龍的後腦驟然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