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真人本來眼中就容不得沙子,現在被公冶乾這般嘲弄,頓時氣得瑟瑟發抖,怒道:“師弟的意思是,忘情峰的女弟子比不上你的寶貝徒兒了?哼!那不妨就定下一場比試!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
“那好!三年之後,我就用今天我新收的兩個徒弟來跟林青龍比試一場,倘若你輸了怎麽辦?”
公冶乾哈哈笑道:“師姐的意思就是來點兒彩頭了?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沒彩頭你說這比武有什麽意思?這樣吧,彩頭也不必太大,太大了傷和氣,就這樣,十萬兩白銀,怎麽樣?”
“十萬兩?!”古月真人連同她新收的兩個弟子都是一臉的錯愕震驚,一個修道之人怎麽可能有十萬兩白銀?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了。
不過公冶乾這般說,倒是沒有吹牛皮,他常常為達官顯貴做些事情,這些年來攢了不少錢,僅那一次護送神風國國主,就收到了三十萬兩的犒勞。
何況他的真實身份還是鬼仙門的冥使呢?區區十萬兩,他還是能拿的出來。
不過古月真人可就沒這些錢了,她隻不過是一個老道姑,手頭的銀子雖然不缺,但是也沒富裕到十萬兩之多,但她性格從不軟弱屈服,她咽不下這口氣,竟然答應道:“成!十萬兩就十萬兩!”
她心裏想得是:“這六師弟雖然武功法術俱在上流,但他未必就會教徒弟,再說林青龍的資質悟性一般,雖然他服了九轉金丹,但新收的這兩個徒弟可是的天份極高的難得之才,那林青龍年紀又小,一多半是輸!”
公冶乾見她答應下來,微微一笑,抱拳道:“那麽師姐,咱們三年之後再見吧。”
話外之意就是這三年內不要再去打擾他們師徒二人了。
古月真人冷哼一聲,領著她的兩個徒弟快步離去了。
見她們走遠之後,林青龍望著公冶乾道:“我知道那個臭道姑剛才又要害我,是你幫了我?”
公冶乾沒有說話,隻是領著林青龍走進祠堂。
林青龍問道:“你出手得罪了那老虔婆,你不怕那個臭道姑因此記恨你嗎?”
公冶乾說:“她當著我的麵對你動手,不怕得罪我嗎?”說完這句,又沒頭沒腦的加上了一句:“這世上,我隻怕自己。”
林青龍撓了撓頭,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祠堂內火燭高燃,香火旺盛。在大殿中央供奉著三尊數丈高的金身泥像,林青龍雖然沒有見過,但猜想也是不老峰的始祖之類的。
公冶乾在泥像前的蒲團上跪下,恭敬的點燃火燭叩首行禮,林青龍也在一邊照做。
“青龍。”
公冶乾突然開口,他的表情也變得莊嚴肅穆。
林青龍亦被他的神情所感染,覺得正經起來了。
“其實我從未拜過師,我也從未見過我師父,隻是聽說在我三歲那年被師父撿了回來收養。師父用自身血氣為我洗髓伐骨,之後師父便去世了,那時我隻有三歲,並不記得師父的樣子。到了後來,我就住在掌門師兄那裏,等我懂事之後,掌門師兄給了我一本書,說是師父專門為我而寫的,裏麵的功法玄妙至極,常人根本無法看懂,而我卻信手拈來,運用自如,直到現在我都不敢想象,那時我師父到底是怎麽看透一個三歲的幼兒呢?在那時就能決定我會擅長什麽的法術,想來真是不可思議。這件事隻有掌門師兄一人知道,跟同門切磋時,我從未敗過,比試時我用的那些招術他們都從未見過,根本不是不老峰的法術,他們便說我偷練了邪術。”
林青龍聞言吃了一驚,心道:“原來師父是先在不老峰,後入的鬼仙門!不過既然師祖和掌門對他有大恩大德,他為何要恩將仇報呢?他在不老峰中的身份顯赫,又為何加入那黑暗的鬼仙門呢?”
他又想:“難道這些話也是在偽裝的範疇之內嗎?擔心被別人看出馬腳,才這樣說的嗎?可是看他的神情,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偽裝!”
不是為何,林青龍突然覺得公冶乾身上有著很大的秘密,什麽原因他也說不出來,這是這樣簡單的感覺。
隻聽公冶乾繼續說道:“之後我就成為不老峰的武器!從十四年前,戰事剛剛結束,在不老峰、昆侖派、華陽仙府的三派會武中,年僅十七歲的我竟然奪冠,這是史前從未有過的特例。之前我在與楚國大戰中,與你父王聯手,他負責指揮將士,控製戰場,而我和你娘則深入敵人內部,暗殺了敵方將領,這個手段屢試不爽,我和你娘合作,殺過最難殺的人,就是楚國皇帝!”
林青龍聽得一驚,沒想到他曾經跟父王和母親聯手抗敵,心中不由得又跟他親近幾分。亦想不到公冶乾和娘親竟是殺過楚國皇帝的人物。
林青龍問了一句:“最難殺,楚國的皇帝修為很高嗎?”
“說楚國皇帝最難殺,並不是說他武功有多高強,而是他身邊有形影不離的三大高手在,那一戰我直到今天都難以忘懷,你母親靠一人之力牽製住那三大高手,而我在你母親的掩護之下,輕鬆的殺掉了楚王。你母親的力量可能超過了你的父王,以一敵三,那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後來一次我護送神風國國主,也遭到其中三大高手中的兩位聯手截殺,他們一心想為他們的主子報仇,雖然我最終護送成功,但卻身受重傷,隻得服一粒九轉金丹才能活命。真想不到你母親是如何以一敵三而毫發無損的……”
公冶乾接著說道:“我說了這麽多,這是像讓你明白,你父王,你母親,還有我,雖然有時不得不殺人,但是假如殺人是為了換回和平,那我們都願意去做。不老峰有一條門規為不準殺人,哼,我從未刻意遵守過那什麽狗屁.門規,還有一條門規叫友愛同門,我小時候也從未見有過誰來友愛我關心我。雖然掌門師兄逼迫我背那門規,但是我現在絕不會讓你背那些毫無用處的東西。你隻要明白一件事,今後無論做什麽,你都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你要堂堂正正做人,就像你的父王和你的母親一樣!”
林青龍聽得心中更加不解,在心中默默道:“這是什麽意思?你可是殺人如麻的冥使啊!為什麽說殺人是為了換回和平呢?”在這裏他不可能問出這些問題,隻好等到他回到雨竹峰之後再問個清楚。
如今的林青龍早已經不再去想做什麽英雄好漢,隻想這件事做完之後,救出段橫,再等待自己恢複原先的成年模樣,就去找蘇媚兒,從此隱居於世,再也不去幹涉那些恩怨情仇。
但世事無常,很多時候,豈是一個林青龍能夠左右和預料的?
拜祭結束,師徒二人收拾好東西走出祠堂,外麵的院落裏依然是一片寂靜。
忽然傳來一陣人聲,一大群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個正是林青龍最怕的古錚真人,他身後跟著的男女老少足有二十多人,也不知是來做什麽的?
林青龍見了這副陣勢,忍不住咋舌:“到底真是天意弄人?還是他們故意的呢?剛剛見過古月真人那個老虔婆,現在竟然又撞上古錚真人這個凶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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