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飛人 飛庫網

“如此說來,這小子真的有些能力,恐怕真的要會主親自出手才能製住他。”

不老道人眼中光芒一閃,掃了清風劍客一眼,什麽話都不再說了。

白天越過梁山一道攔截,很快又碰上八公山攔截的人,隻是對付這一道攔截不用他出手,錦衣衛指揮使藍大人正在親率錦衣衛與攔截者展開大戰。白天在淮南發現大批錦衣衛,進而發現銀刀客、金槍王和一個身背銅劍的老儒,最後又在酒店裏看見黑劍的弟子黑鐵劍客皮陽和太湖水鳳甘蘭。

甘蘭已經成為黑鐵劍客的二使女之一,長得豐滿多了,看去猶如一個新嫁娘,粉臉上更是蕩漾著一種讓男人見了,隻想將她抱在懷裏,撲倒地上的笑意。另外一個女人也很漂亮,屬於豐腴型的美女,大有玉珠體風,隻是比玉珠胖一些,比甘蘭更具魅力。

黑鐵劍客似乎與二女十分親近,吃飯時也不時在二女身上摸一把,逗得二女咯咯直笑,大發嬌嗔。白天化裝成一個中年壯漢,在旁邊自顧吃喝,腦中閃著念頭,推想太湖水鳳甘蘭這樣做的目的,以及佛光會在淮南地麵上與錦衣衛是不是有可能決一死戰。

白天的推想還沒有一個結果,一個十二三歲高矮的清瘦美女已一閃而入,若不是白天正注意皮陽三人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發現不了她。這個女人身材矮小,胸平如地,又瘦得象一根柴火。她的輕功不弱,進出酒店隻是一道光影,從南窗口入,從北窗口出,一閃而過,留給店裏食客的隻是一道白光,使人絕對不會相信是一個人進來又出去了。

黑鐵劍客獲得一張紙條,快速隱在一邊看了一眼,再丟在地上,已經成了粉末,然後輕笑一聲,在甘蘭兩女的粉臉上掏了一把,起身走了。

白天跟著出店,原想跟上去,晃眼間發現街道屋頂上有人,似乎是剛才進店通知皮陽的那一類女人,白天就不敢跟上去了。不過,白天這一停留又給他發現巧妙,酒店裏、街道上,以及其它什麽店裏,凡是能夠停留人的地方,緊隨皮陽之後出現不少人,其中就有銅劍先生、銀刀客、金槍王等一小部分,然後是僧、道、俗、尼,男女老少不下百人,跟著黑鐵劍客皮陽向西城外走去。

稍後,錦衣衛大批人手驅馬而去,頓時將一個淮南小鎮震得地動山搖,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哈哈,難道佛光會真的要跟錦衣衛大幹一場,姓藍的真的能夠與鐵劍令主生死決鬥?”

白天心裏大為不信,等雙方的人全都出城去了,屋頂上沒有了那幾個瘦小女人的身影了,他才徒步出城,準備跟在後麵看一看結果。

向西走出約有十裏,白天開始看見屍體,雖然以錦衣衛的漢子居多,內中還是有三五俗裝人。在八公山方向,不時有兵器交擊聲和喝叱聲傳來,似乎打得十分激烈。白天心中希望上前看一看雙方打得怎麽樣了,正想展開鬼閃九式上去,目光又晃到當麵八公山高處有人,飛來飛去,似乎真的會飛。看那身影,又是身材瘦矮嬌小的女人,當是佛光會的人。

“我不信你們真的會飛!”

白天對八公山的打鬥興趣頓減,對那些輕功快若幽靈,身輕如燕的姑娘發生了極大的興趣,一定要看一看這些姑娘到底是些什麽的樣人,為什麽沒有一個長得高一點的,都是一些身材矮小的姑娘?

白天離開大道,躲進樹林裏,借樹身掩護,總算悄悄摸上一個小山頭,躲進亂石堆裏。山頭上沒有那種身材矮小的女人,她們好象知道白天要找她們,全都不見了。

山溝裏,雙方有人正在狠拚,卻不見黑鐵劍客、銅劍先生、銀刀客、金槍王等頭麵人物。白天不想再看他們打鬥,想繼續深入,看確實佛光會是不是真的與錦衣衛死命拚鬥。正想走,白天的眼角裏光影一閃,一條瘦小身影如飛上山,隻在山石上一點腳,又飛撲下山去了。

這一次白天看清楚了來人,看過二十五六,不足三十歲,身材低矮瘦小,一身綠色緊身衣,給夏天滿世界的碧綠一映,速度又快,一般人很難發現她們。由此,白天想起在城裏發現的幾個同樣的女人,她們身著的似乎是一身說黃不黃,說黑不黑,花裏胡哨的緊身衣,給屋瓦一映,她們又隱在屋瓦中,別人不注意,真還不能發現她們。

這些女人有一個共同點:身高不足四尺,樣子象是沒有發育的,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但臉上的風霜又說明她們的年紀不下於二十歲;另外,她們整個看起來腿長身短,每跨一步四五丈,落地再起,恰似蜻蜓點水,行動顯得快速輕靈,來去如電。

白天初步搞清楚這些女人的情況,卻又有些不明白,這些女人應該是佛光會的人,他卻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危險,就象身邊隨處可見的小蟲小草給他的感覺!

“算了,我也太愛管閑事了!她們最多怕也隻是佛光會的探子,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不用把時間花在她們身上,我還是快點進山去看一看吧。”

白天有所決定,不再耽誤時間,直向山裏兵器交擊聲最多的地方趕去。為了避免給那些綠衣姑娘發現,他還是盡量利用地形地物,展開鬼閃九式趕路。以他想來,那些會飛的綠衣姑娘想發現他,恐怕還辦不到。那些姑娘輕功雖好,但與他的鬼閃九式比起來,就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了。

白天趕到八公山一座不大的山穀,頓時發現情況不妙,山上高處有那些綠衣姑娘,山腰上有上千的佛光會弟子,山下打得火熱,兵器交擊聲、喊殺聲、咒罵聲、吼叫聲、慘呼聲,幾乎把山穀填滿了。身穿錦衣,人數不下五百的錦衣衛,已經給圍困在山穀中。周圍全是一些僧道俗尼,足足有上千之數,正揮動著各種要命的兵器向裏麵殺去,看那氣勢,根本就沒有想放過已遭圍困的錦衣衛,誓要將那些平時作惡多端的錦衣衛消息在這座山穀裏。地上,一穀的屍體,俗裝的、僧裝的、道裝的,男裝的、女裝的,俠士、儒生、農夫、漁人、樵夫等等全有,但最多的還是錦衣衛,僅地上躲的就不下三四百人。天上到處飛舞著鮮血,就象下雨一樣,那些正在揮刀的人,不管是僧俗道俠等等裝束,給天上的血雨已經淋得差不多分辯不出來了,所能見到的就是紅色,好象這些人都才跳進紅染料缸裏去洗過澡,身上還在流淌著紅顏料。地上的情況更讓白天看了驚心,本來的亂石地麵,現在已經有血水流淌,快要給積成血池了。

錦衣衛也真不弱,在遭到重兵包圍的情況下,還是苦戰不退,或者說退無可退,必須迎戰,必須殺光麵前的僧道俗尼,他們才能夠保得一命,所有錦衣衛全都拚命抵抗,沒有一個人站在那裏。白天想找到錦衣衛指揮使藍大人,也沒有成功,隻是看見幾個武功相對較高的中年漢子,他又不認識錦衣衛指揮使藍大人,隻能確定藍大人也許就是這幾個大漢其中之一。白天以前對錦衣衛沒有什麽認識,這一路南來,聽老百姓都說錦衣衛平時作惡多端,心裏還覺得這些朝庭鷹犬,一定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角色,沒有想到還這麽有戰力。即使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還是沒有一個人投降,沒有一個人主動放下兵器。

“可惜了!將無能,害手下喪命!”

白天心裏湧出這樣一句話,對於錦衣衛指揮使藍大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了。情況十分明顯,要是藍大人對佛光會那怕有一丁點認識,他就不會率領錦衣衛這樣大搖大擺地追到這裏來,又盲人騎瞎馬,跑到這裏來中了佛光會的埋伏。更要命的還是給皇上逼得急了,也沒有下點功夫了解一下佛光會,就這樣率領錦衣衛頃巢而出,還當佛光會是一般的江湖門派,即使有再強大的實力,也不會跟他硬抗,想以多為勝,結果在這八公山給佛光會來了一個以多為勝,讓錦衣衛品嚐一次全軍覆沒的味道。要是再進一步分析,由此可以看出這個藍大人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指揮使,不過是一個官僚,隻曉得在朝庭爭權奪利,根本就沒有下心注意江湖動態,對江湖上的各路豪傑一點也不了解,想象對付江湖一般門派一樣對付佛光會,不敗真沒有天理!

白天想到這個藍大人不是一個東西,再想到一路南下所見所聞錦衣衛的所作所為,他剛才心裏升起的一點點不忍的意思,很快就消失了,決定不出手管這件事。這件事跟他也沒有關係,隻是朝庭與佛光會的事,要是林大人不出麵管這件事,他白天就沒有義務出手。不過,白天眼睛還是浮現幾分不忍,真的不忍心看著這些活生生的漢子,就這樣給佛光會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