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揚名
湖廣大俠羅田，神掌關山青看他們湊在一起，也參加他們的談話，以便在接下來的爭鬥中不至於太過孤單。
最先說話的是衡山派不老道人，他移步峨眉青音老尼身邊，清咳一聲問：“道友，老道想問一問，那把刀上真的有什麽武功絕學嗎？”
清音老尼扭頭注視不老道人，考慮一下，這才說：“據佛門寶典記載，確實有盛唐白衣書生一身精華絕學。但據佛典記載，想從刀上看見上麵的絕學，非有四五甲子的功力難以辦到。”
“那個白衣書生是隋唐西去取經的鬥戰勝佛的弟子嗎？”湖廣大俠羅田接過話去問。
清音老尼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佛典記載有誤。據確切消息，那位姓白的小施主已經從刀上有所發現了。”不老道人接過話去說。
這話大是驚人，立即引得其餘幾個人全都圍上來，靜等不老道人說下去。
“老道去了一趟無劍門，查知無劍門主正是因為白小施主悟解了刀上絕學，這才想從白小施主身上獲得刀上之秘，結果被我等所逼，被迫放水淹沒白小施主。老道親往查看，確實發現白小施主隨水落進陰河去了，不想今日又在此現身。聽他們說話，白小施主是從應天跟金槍王打到這裏，再由他對佛光不屑據為己有判斷，老道已經可以確信白小施主確實獲得了刀上之秘。”
“道友此言有誤。”少林寺不修僧立即反駁不老道人的話。
“不修道友的意思是說白衣書生不善於此種輕身功法吧？老尼認為其中可能另有原因，否則那位白小施主也不會看見刀上之秘了。”清音老尼接過話去。
有她這一句話，眾人對不老道人的話再沒有話說，清音老尼等於承認了不老道人的話。在這裏，清音老尼是佛光的權威發言人，她都這樣說了，別人就更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稍時，武當竹劍道人代表大家提出一個關鍵問題：“我們應該怎麽辦？”
竹劍道人的意思自然是指各大門派是不是還有必要聯合起來，是不是還有必要去爭奪那把刀，要是刀上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幾派聯合起來，不要說搶得到搶不到佛光，即使搶到手裏，還有意思嗎？再者，以前他們為了搶到佛光，根本就沒有想過怎麽分配的問題，現在那把佛光已經不是那麽重要的了，要是真的搶到手裏，又怎麽分配呢？
不老道人掃了眾人一眼說：“依老道的意思，我們現在宜靜觀其變，看情況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不宜采取積極的行動。”
青城派長老三寸道人因為身材矮小，隻有四尺多一點，站在各派長老之中，跟一個小孩子一樣，他又一向低調，眾人對他的意見也不甚重視，他在各派心目中就更加無足輕重了。
青城一派自張天師飛升以後，後世弟子並無突出之士，即使有那麽一二弟子武林聞名，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號稱高手，也沒有人看見過他出手，沒有經過武林各派的證實。武林各派為此雖然還承認青城派是武林一個正大門派，時間長了，各派心裏還真沒有把青城派當一回事，要不是三寸道人這次出現，跟各派混在一起，各派還真的把青城派給忘記了。青城派也少惹閑事，即使惹上了，也沒有見他們有何動作，事情就給他們擺平了，事後也沒有聽到當事雙方有什麽變故。青城派就在這樣無聲無息的歲月中，幾乎淡出了中原武林正大門派的視線，要說誰還記得中原武林還有青城一派的存在，大概就隻有各派長老了，要是問一問各派年青弟子，也許十個就有九個不知道，說不一定還會說一句：“青城派，沒聽說過呀！”
三寸道人年紀不清，表麵上看不出來，也許有一甲子的年紀，也許隻是三四十歲，至少他須發濃黑如墨，一點也沒有老態，他又十分愛潔，甚至有些過分，自從在長江三峽碰上不老道人一夥，跟蹤到九華山，三寸道人除了愛潔之名，他就沒有一次出過手。不過，有一點也許各派長老已經注意到了，也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現在各派長老都是一身汙垢，他還是一身清潔，就象沒有經曆這幾千裏的追蹤一樣。
三寸道人聽了不老道人的話，清咳一聲，語氣平淡地說：“也許那位施主另有師承也說不一定。”
眾人聽了三寸道人的話，大感興趣，以白天的修為，要是他真的另有師承，那麽他的師門就值得大家好好交一交了。為此，眾人都低下頭，府視三寸道人，眼裏卻全是詫異之色，也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位小施主所施展的輕身功法是道家一脈，內氣功夫是佛道共參，以佛為主，以道為輔的一種十分神妙的功法。不過，不管那位白小施主所學的是那一種，小道認為都從來沒有在武林中出現過。那把佛光上的東西，據小道了解，刀是儒家招式，內修是佛家天竺一脈，修到最高境界可以儒佛相融，成就不世之功。可惜那位白衣書生入佛過深，放棄本來，結果一無所獲！小道相信，這位小施主照現在的路走下去，必定大有可為。特別是那幾式輕功身法，很可能使他最終明悟‘舉重若輕’的道理，達到大成之境。”
“無量天尊，道友這話讓貪道有些糊塗了。”竹劍道人直截了當地說。
“竹劍道友糊塗隻是你入道太深，不及旁顧，如果道友現在放棄修道，轉入儒門，使兩門相融相生幾千年的道理相互促進，也許就能夠有長足的進步。”
“阿彌陀佛，道友自己又作何解呢？”少林寺不修和尚也不客氣地直問。
“小道也有竹劍道友相同的問題，隻是不是儒門，而是你們佛教的一句常話‘不入世就不能出世’，否則小道也不用出來走江湖了。”三寸道人也不收斂一二，直接回答不修和尚。
眾人聽了三寸道人這一番宏論，心裏對三寸道人的觀感大為改觀，對青城一派也有了新的認識，至少讓他們想起青城派一直以來雖然沒有在武林中出現過什麽突出人物，青城一派一直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沒有那一派敢說青城一派不行了。
“三寸道兄以何認為白小施主另有來曆？”不老道人還是有些不服氣地問。
“這一點小道也不好說，不過小道可以斷定他一身所學並非全都來自那把刀。”
“道兄也認為他發現了刀上之秘？”
“道兄親身經曆，所作判斷自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眾人聽三寸道人又把話說回去了，興趣大減，紛紛散開，不再聽三寸道人的宏論了。
山溝下麵，太湖水鳳甘蘭打手勢招回父親長江一蛟，結果把銅城書蟲、江南漁人也給招過來了。
長江一蛟向跟著他的無門無派江湖朋友打了聲招呼，走到女兒麵前：“蘭兒，什麽事，你哥他們出了什麽事？”
“爹，哥給先前那個人和他老婆害死了。”甘蘭說著話眼淚就流出來了。
“先前那個人，哪一個，是冷劍還是冰劍？”長江一蛟一聽甘蘭的話，頓時大怒，回身就想去找鐵劍門的人再開辟一個戰場。
“爹，不是他們。他們沒有殺死哥，是先前那個人和他老婆殺死了哥。”
“哪個人，快說清楚，為父好去斬了他？”長江一蛟大吼。
“甘兄，你也別急，且聽侄女兒把話說清楚。”銅城書蟲急忙招呼住長江一蛟，不等長江一蛟再問甘蘭，他已搶著問：“蘭侄女，你說的那個人是哪一個人，我們今天遇到的人還真不少，你說不清楚，我們就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了。”
“郭叔，就是那個和銀刀客相鬥的人。”
“你說的是金槍王？”
“不是。”甘蘭大為不耐煩地跺腳嬌叫。
“你能夠看見他。”這一次輪到銅城書蟲不信了，老眼不由掃向長江一蛟。
“我昨晚見過他們，剛才聽到說話就想起是他了。”甘蘭急忙加以說明，眼淚也不流了。
長江一蛟聽甘蘭說明白了，怒氣消失了，回首掃了一眼兩個老朋友，已從兩個老朋友的眼睛裏得到確切的主意：“蘭兒，他是如何殺死你哥的？”
“爹，我當時正在調息，沒有看見。”
“他當時沒有用剛才使用的輕功？”
“他們夫婦當時裝好人救我，等我調息去了，他們才殺死了哥，然後逃走了。我現在想起來了！早晨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們，他們做賊心虛，不敢認我，他老婆還改變聲音，裝出不認識我。”甘蘭說得理直氣壯，卻聽得三個老人搖頭不也。
“好啦，為父知道了。他們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
甘蘭搖頭，又失聲說：“那個女人叫他天郎。”
“這應該是他名字中有一個天字，侄女兒還知道什麽？”銅城書蟲也來了興趣，接過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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