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羅家莊 飛庫網
“所以,你最好把它交出來,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現在距離黃山論道還有五年時間,如果你把它交出來,我答應給白江一個與別人同等的機會,如果你不交出來,白江絕對沒有機會學,你也無能學,豆芽無法學,你還是白忙一場。再等上二十五年,你大概已經七十多歲了,白江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再想學已經遲了,你依然是白忙一場。如果你交出來,需要補償,我可以出十萬兩銀子,你們師徒三人也有一個富足的生活。”
“員外爺,我真希望是我藏起來了!”程保聽了員外爺的話就不由苦笑著說。
“哼,你不交也好,我現在帶白江走,限製你師徒的行動隻是第一步。”
“員外爺!”程保聽說還有第二步第三步,他真的有些怕了,急聲呼叫起來。
“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我姓羅的得不到那把刀,又不想為難你,你應該允許我傳播消息。”
程保聽了羅員外的話,他就不由站起來,注視著羅員外,臉上則是一付無奈的表情,稍時才轉身離開。走沒有多遠,程保站定腳步,回轉身說:“白江回來請員外爺就帶他走吧。”然後轉身又走他的路,不過看他那身材彎曲得差一點承受不起他自身重量的樣子,羅員外心裏還真的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找錯人了。
羅員外望著程保的背影,眼裏浮現三分疑惑,稍時又一丟腦袋,自語說:“當時沒有人離開我的視線,隻有程保。莊裏的其餘丫環仆婦無不相互證明,即使是發現那人的三個丫頭,也沒有靠近過他,難道他真的沒有佩刀,那把刀呢?刀鞘在他身上,他應該佩了刀的,那把刀在此以前一定在他身上。”
羅員外又想起那個人的死因,從種種意向判斷,那人一身嚴重內傷當是他獲得那把刀後,強修刀上絕學,以致一身氣血失調,明知必死,這才到羅家莊來找自己。
“他又是怎麽獲得那把刀的呢?”
羅員外依然找不到答案,隻有幾個選項:一是那把刀的原主人贈送,但有兩點說不通,他的致命傷和他的內功修為;二是搶奪而來,當然不可能從原主人手裏搶,隻能從別人手裏搶,由此可以解釋他身上的致命傷,但有一點又無法解釋:為什麽沒有人再尋跡追蹤而來?三是他偶然得到那把刀,如此他的致命傷和沒有人追蹤而來就可以解釋了。
“唉,不管怎麽說,交友一場,能獲得這樣大的信任,懷寶而來投奔我姓羅的,我姓羅的就不能有負你一片誠心!可恨!可惱!可惡!程保,想不到我姓程的一生弄鬼,竟然會栽在你手裏!”
羅員外想到程保,抬頭找程保,正看見程保那瘦弱的身材向那一排五間茅屋走去。那五間屋子羅員外很清楚,即使是茅屋旁邊那間用來生豆芽的篷屋,他也在暗中搜查過多遍了。
“好個混障東西,你到底把它藏到啥子地方去了?”
羅員外設身處地地為程保想,直到程保走進屋子,還是沒有想出一點眉目來,他也有些發愣了。
“員外,你找我?”
羅員外的精神給一聲大吼驚醒,機械似地轉過身,眼裏立刻顯現出一付憨厚沉樸的臉,下麵是健壯的身坯,套著一身藍色粗布破衣服,敞開著的胸部似有鐵塊在粗黑的皮膚裏麵。
“你——是你回來了?”
“員外,我師妹說你想請我?”這個吵醒羅員外的人正是白江,聽到羅員外的話,立即大聲直問。
“嗯,走吧。”羅員外回過神來,不想跟白江多說,舉步就向菜園外麵走。
“員外,我還要給我師父說一聲。”
“不用了,以後也不用了,這是我羅家莊的規矩。”
“員外,我不去了。”白江聽了羅員外的話就不舒服,想也不想就大聲說出他心裏的想法。
羅員外停下腳步,回頭瞟了白江一眼,又回身走他的路:“你可以不去,老夫就讓你師父和師妹去。”
“我——我還是去吧。”白江給羅員外捏住了軟肋,沒奈何地答應下來。
羅員外不理會白江,也不管白江是不是跟在身後,自己走了。白江站在那裏愣了片刻,想去跟師父說一上聲,又怕羅員外真的讓他師父和師妹去羅家莊。他可知道羅家莊,那裏可不是去玩的地方,師父年老了,又是一隻手,不要說去羅家莊,就是在家裏,師父都有些做不動了。師妹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比他勤快,可是力氣太小了,去羅家莊還不把她給活活累死了。沒有辦法,白江最後看了一眼家門,希望師父能夠在門裏給他一個手式,或者現一現身,可是師父一點身影也不見,更沒有人影晃動,門裏靜靜的,屋子裏就像沒有人一樣。
“白江,白江。”
白江聽到招呼,回身看見園子門口那個小斯正在向他招手,羅員外則不知去向了。白江狠蹬一腳,大吼:“不回家就不回家,我還怕你把我賣了不成。”轉身大步向小斯走去。
“羅忠,走,我跟你們去。”
小斯正是羅忠,聽了白江的話十分高興,笑著說:“你不用生氣,進羅家莊比你賣菜強多了,再說以後有我和你一起,總比你一天到晚在家裏忙好多了。”
“羅員外說以後不準我回家再見我師父了。”
“這我就不曉得了,為啥子?”
“你問我,我問哪個,都是你們羅員外做的好事。”
羅忠想了想,找不到答案,將頭一摔說:“先不管這些,我們快走吧。”
羅家莊是本城最大的莊園,主人羅員外可不是一般的升鬥小民,而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大財主。羅家莊的羅員外有多少金銀財寶,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一個人說得上話,隻那些在羅家莊做事的仆人,像羅忠這樣的小斯、仆婦一月所得,已經讓本城人想進入羅家莊都進去不了,削尖了腦袋,求過了羅家莊管家多少次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輕鬆進入羅家,由此可以想象羅家莊的富有。羅家莊之大也是本城聞名,從城北開始,直拖五裏,全是青磚房子,周圍廣有十裏,沿著羅家莊走一轉也要花上半天功夫。羅家莊的大門就開在城裏大街上,彩繪門樓,雕梁畫棟,兩扇獸頭大紅雜木門又厚又重,真是威風極了!即使門前的兩蹲白玉石獅子也跟別人的不同,全身直立,張牙舞爪,隨時都會撲過來擇人而噬,膽小一些的居民,根本就不敢從羅家莊門前過。門前還有兩個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間斷地提劍走動的大漢,隨時都有可能拔劍出擊,更沒有人有膽子在羅家莊門口逗留了。
白江在羅忠的帶領下,沒有費什麽事就進入了羅家。剛才進門,門後轉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瘦賬房,臉上瘦得皮包骨頭,一雙細眯的眼睛像刀鋒一樣,盯住誰就會使誰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冷顫。
“是、是總管!”羅忠看見這個瘦賬房,身子就不由一縮,頭也低下去了,站在那裏再不敢開口。
白江見的人多了,也有些粗心,隻是覺得這個總管比平時匆匆一見凶多了,卻也不以為意,昂然站在那裏,跟總管對視。他也發現羅忠的表情有異,卻不明白羅忠是怎麽了。這裏就他們三個人,他不會使羅忠變成這樣,那是一定的,除此之外就是總管了,所以白江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總管,想從總管的身上找出一點讓羅忠變成這樣的原因。
“羅忠,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去做你的事情,他由我來安排。”
羅忠不敢說半個字,略微躬了躬身,閃過總管,一溜煙地跑了。
“跟我來。”
“總管。”白江可不想就這樣跟總管走,急呼一聲。
“你從此以後就由我來安排了。”
白江這一次明白了總管的意思,隻好閉著嘴,乖乖地跟在總管身後。他們從二進院子左邊偏門進去,進入花園,沿著一條鋪著碎沙石的小道向裏走,直走了三柱香的時間,這才在一口井邊上站住。
那口井有三尺多大小,方形,周圍一丈之內全是用青石鋪成的地麵,已經給磨得有些痕跡了。特別是井口,更加溝痕明顯,可知經曆的年月不少,靠它吃水、用水的人們更不在少數。井口稍遠一些地方是樹林,高可參天;林木深處有幾間小房子,雖然隻能看見一點影子,也讓白江覺得它有些特立獨行。井口通向外麵有一條沙石路,走出樹林才跟花園道路相通。
“白江,你的活計就是挑水。每天十二個時辰不停地挑,隻要哪個地方沒有水用了,我就拿你問罪。本莊有三個大廚房,三個小廚房,三十二口常用水缸,五十四口防火水缸,你必須讓每一口水缸裏每時每時每刻都水滿缸滿。”
“我、我一個人?”白江可是幹活的人,對總管的話的意思可熟悉,一聽就嚇了一跳,忍不住驚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