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硬碰硬 飛庫網
老人說一句踏上前一步,等他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已經跟白江幾乎貼在一起了,嚇得白江忍不住後退幾步,離老人遠一點,以測安全。
“老人家,沒有人給我撐腰。”白江對於江湖上的一套可不清楚,老老實實地回答。
“好呀,沒有人給你小子撐腰你也敢,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真不把我鐵劍門放在眼裏了,真的沒有聽說過我火劍令主的厲害!接招。”
白江不想接招都不行,老人已經揮劍攻來,根本就不給白江再說半句話的權力,最可慮的還是那劍不僅拖著一尺長的紅光,劍身也是紅光耀目,包圍著一層紅雲,要是讓它擊實了,即使是一座山怕也要給它劈成兩半。白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使劍有如此可怕,更沒有碰到過這種高手,使他心裏頓時膽怯起來,腳下暴退,手上劍連鞘迎上去。
“鏘”的一聲劍響,白江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威力從劍上傳來,使他腳下不退都不行。
“好你他媽的臭小子,膽敢輕侮我火劍令主,我讓你小子狂。”
白江接連硬接了幾劍,雖然給紅劍上強大的威力迫退,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適,心裏漸漸鎮定下來,腦子裏開始想辦法接招了,感覺就更加輕鬆一些。
老人口中叫罵,連續出劍,十劍過後,老人大吼一聲:“氣死老夫了!”身形淩空,如驕龍一般飛上半空,以紅劍為須,淩空攻擊白江,猶如天龍馭空。
白江情緒已經穩定,眼看老人淩空攻擊,心裏還是有點虛,卻也沒有給嚇得手忙腳亂,單劍舉起,仰接老人撲攻。這一次白江吃大虧了,雙劍相接,他就由自主地倒下去,再發現老人跟蹤撲來,他就隻能身形急滾,讓開老人的攻擊。老人無處借力,隻能將劍在白江劍上輕點,再借力轉向攻擊白江。這自然要耽誤一些時間,白江趁此短暫的時間一躍而起,身形一頓,長劍高舉,人就如銅鑄鐵澆一般強硬。老人沒有發現白江的異樣,依然故我地撲上來,期圖再來一次排山倒海般的攻擊。
“老人家小心了。”白江大吼。
老人充耳不聞,隻是將劍光搞得更盛一些,光芒更凝固一些,仍然向白江攻來。
“鏘”
這一次雙劍相擊,白江沒有後退,隻是腳下陷入地裏五寸有餘,老人沒有落下來,反而彈升空中,再挾更高的速度,更強大的威勢撲向白江。
“鏘”
又是一聲金鐵交鳴,白江又陷進地下去足有五六寸,老人又升得更高一些,落下來時更加如流星一般撞向大地。
“鏘,噗,哇,轟隆。”
這一次雙劍相交,巨大的劍鳴沒有能夠掩去兩聲異響,空中不見了紅光,地皮為之震動。白江仰倒地上,口中不住湧血,眼睛圓睜,卻沒有光芒;劍還在他手裏,隻是平平地像他的雙手一樣攤開在地上。五丈外,老人也撲倒在地上,手中劍已經不知去向,看那樣子比白江還問題大了。
蒙麵人一直在遠處觀戰,看到兩人的大戰結果這樣,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有些愣住了。他在那裏等了許久,看兩人沒有一個人動,立即想到這是一個機會,自言自語地說:“這小子好高的修為,此時不除,以後鐵劍門就有得麻煩了,江湖上恐怕也難有我姓杜的走的路了。”抽出他的劍,衝向白江。
“不可。”老人突然狂吼。
蒙麵人沒有聽老人的話,即使聽到了,他也不能停下來了,衝得太急了。因為老人發話時,他已經一劍刺向地上的白江胸膛,再想住手已經不可能了。但就是這一聲吼,讓蒙麵人的心一分,等到感覺到劍刺下去有些不對,再看見刺在地上時,他已經感覺到他自己呼吸急促,眼前發黑,停不住衝勢,直衝向前麵,撲倒在地,沒有再動一下。
白江坐起來,看也沒有看一眼那個飛衝出去的蒙麵人,隻是盯住眼前的老人,一時無語。
“老夫一定比你小子快。”老人似乎還不服氣,艱難地坐起來說。
“為什麽?”白江無意思地丟了他的母語,學著羅家姐弟常說的話,問出了這三個字。
老人沒有回答,閉上眼睛調息了。白江想了想,也不再廢話,現在可不是廢話的時候,他得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否則結果如何,他就不敢想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江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感覺到內傷已經算好了,即使沒有好已經無大礙,不怕再有蒙麵人偷襲。腳步聲很快來到身邊,白江已不用擔心了,來的是羅家三姐弟。
“江哥,怎麽了,受傷了?”羅瑰閃身上前,焦急地問。
“我已經好了。”白江掃了羅玫一眼說。
“好了就好。這個老家夥該死,半夜三更的找人拚命,還讓這個該死的東西偷襲你。”羅玫說著話,已經撿起白江的劍衝向老人。
“不行。”白江的話說出口,他已經攔在羅玫的麵前了。
“走開,你少給我好心。”羅玫大怒,長劍毫不客氣地向白江招呼。
“大姐,你做什麽?”羅瑰邊叫邊跑上前來,等她的話說完了,她已經插在兩人中間。
“你讓開,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老東西。”羅玫也發現自己有些過分了,緩了緩氣說。
“不行,玫姐,你不能殺他。”白江還是毫不相讓地說。
“你——”羅玫又給氣得不行。
“江哥,你為什麽嘛,大姐殺這個老家夥是應該的?”
“我和老人家是公平決鬥,該殺的是蒙麵人,我已經把他給殺了,這位老人家不能殺。”白江理直氣壯地說。
“但他和蒙麵人是一路的,也是我們家的仇人呀!”
“我不管,總之不能殺這位老人家。”
“你——好!我們走。”羅玫丟下劍,拉住羅天走了。
羅瑰沒有走,拉住白江的手,想了想說:“大姐好像很生氣,你不應該阻止大姐的。”
“是我不對。但是這位老人家確實不能殺,如果殺了他,我總覺得不好。再說他現在正在以一種高明的心法調息,大姐如果攻擊他,很可能引起他全力一擊。”
“噢!是這樣我們也走吧,天都快要亮了。”
因為白江受了傷,在河灘上隻是把傷勢給壓製住,回到店裏再調息時,這才發現傷得不輕,隻好在客店裏住下來,等傷好了再走。羅玫雖然對白江不許她殺老人不諒解,看白江受此重傷,也不等白江說出來就上街去找大夫,配了一劑藥回來。白江調息醒來,看見藥,不由感激地注視羅玫忙活。
“這藥對你的傷有幫助嗎?我看我們不能在這裏長住,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以免鐵劍門再派高手來。”羅玫避開白江的目光說。
白江輕呡了一口藥,辨了辨,即點頭說:“這劑藥正是治內傷的藥,隻是對一般人可能有效,對我恐怕沒有多大的作用。玫姐以前給我的藥書,我認真看過,其中有些方子用藥量比這藥大多了,對我的病才有些作用。”
“我忘了,我們都是習武的人,自然與一般人不同。是這樣你根據你的傷開個方子,我再去抓過,以好早一些治好你的傷走路。”
白江聽了羅玫的話,臉上浮現不解之色,也不說什麽,就著羅玫送到麵前的紙筆,想了想,才以工整的楷書寫下一方。字雖然寫得不很好,力量是有了,再練下去,必定可以寫出一手好字。
第二天,白江的傷就好了,羅玫不想再在這裏住,催促著白江、羅瑰和羅天快走。等出了城,羅玫又不走旱路,領著白江三人上了一艘長江上常見的貨船。船上隻有一個舵把子,兩個船工。舵把子是個精瘦的小老頭,滿頭滿臉的白發白須,肌膚黃黑蒼老,猶如樹皮,精神似乎非一般老人可比。兩個船工是精壯漢子,年紀四十多歲,健壯肌肉,鐵鑄身子,不比白江差多少。羅玫帶著三人上船,舵把子也沒有招呼四人,隻是傳令開船。白江對羅玫突然改變路線大為不解,正想問,羅瑰已經代勞了。
“大姐,我們不是商定走旱路的嗎,怎麽走水路了?我們不會水,別暈船才好。”
“說什麽廢話,休息吧。”羅玫接著解釋說:“鐵劍門經過白江在沙灘上一戰後,暫時不敢來找我們,我們再突然改變路線,他們就更難在短時間內找上我們。這艘船是那天在客店裏的那個人幫忙找的,是長江上幫會的船,我們不用怕。”
白江、羅瑰聽羅玫這樣說,這才沒有再多問,各自找個地方坐下來。船上無事,白江除了和羅家姐弟說話,就獨自回想前幾天的決鬥,暗自籌思以後再碰上這樣的高手時的應對辦法。不想,白江還沒有入定,船上響起了羅天的驚呼聲,接著就亂成一鍋粥,羅玫和羅瑰也吵起來了。白江正想去查看一下這三姐弟是怎麽回事,羅家三姐弟已經衝進來了。其實白江就坐在船艙角落裏,主要是怕羅天在船上走動攪擾了他。
“不、不好了,江哥,船進水了。”羅瑰嚇得魂不附體,臉色蒼白,一句話也給她扯了半天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