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襲擊 飛庫網
程保沒有說話，二小姐已經濃“哼”一聲，豆芽也起身走了。程保看豆芽走了，他臉上就有些不好看，苦笑著說：“這是不是——”程保還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大小姐可不想放過程保，接著說：“這半年來，我不但教會白江無劍門絕學，還教會他九宮八卦、醫藥文學，如果他是一個笨人，別說學幾樣，僅隻一樣就夠他學幾十年的了，但他已經全部學會我教他的知識，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實說，今晚若沒有他，我們姐弟衝不出羅家莊，更別想留得命在。因此，白江不但聰明，而且是萬人中難得一見的絕頂聰明人，更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如果跟著老前輩種菜，至多成為一個種菜的能手；如果跟著我，他必定會武林中的絕代高手，再加上我的相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定必會成為一代宗主。當然，他這個人確實有不足之處，一是膽子小，怕事，這應該是老前輩培養的；二是沒有雄心壯誌，得過且過，這好像還是老前輩培養的；三是不求上進，隻想隨寓而安，如果再跟著老前輩，那就真的要一輩子終老這座茅屋了。”
“照大小姐所說，你以後帶給他的就是幸福了？”程保十分不悅地說。
“也許是幸福，也許是痛苦，這要看他是不是能夠戰勝自己了。”
程保無言以對，轉向白江問：“白江，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自己決定去留吧。”
“江哥，不管你做什麽，我永遠和你在一起。”二小姐不等白江說話，她已把她的立場說出來了。
“他種菜你也種菜？”大小姐聽了二小姐的話的就生氣，忍不住譏諷她。
“那是我們的事。”
“哼，我是大姐，不是你是大姐。”
“我管你。除了江哥，我什麽事情都依你。”
“我、我還是——”白江不想聽大小姐和二小姐吵嘴，苦笑著說。
“且住。對了，我們還要你送我們去一個地方，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以後再說吧。”大小姐一聽白江的話就不敢讓白江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打斷白江的話不讓他說下去，然後轉向程保：“老前輩，請替我們安排一下，以好早一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照計劃修文習武。”
程保已經明白白江的意思，老懷甚慰，不再跟羅大小姐計較，起身出門去了。程保的五間茅屋除了中間廳堂，三間住人，一間廚房，沒有空餘的房間，無奈之下隻好讓三女住一間，三個男人住一間，餘下白江以前住的一間習武。
其實所謂習武，隻是大小姐傳給白江無劍門的內功心法，白江傳授大小姐姐弟三人無跡三式。大小姐看見過白江修改過的無跡三式效果，這時再不多說廢話，認真學習白江教的劍法，還真讓她的劍法在短時間內大進，但是這次習武真正說起來，收獲最大的還是白江。無劍門的內功心法《萬波如流》在大小姐手裏形同廢物，在白江手裏就是寶中之寶。有此一篇內功心法，白江總算搞清楚了自己亂修的內功，有些原來不知道的關鍵穴位得到印證，給白江打通，讓白江內功修為向前進了一大步。
豆芽上街賣菜，很快打聽清楚羅家莊的人被殺光，房子給燒光。大小姐聽了這個消息，眼淚止不住地流，二小姐不明白大小姐為什麽哭得這樣傷心，問大小姐，羅大小姐這才把她跟父親約定好的事情告訴二小姐。
“爹讓我們來白江家裏，原說事後來找我們，現在看來爹是不能來了。”
“才不過三天，爹也許還不敢現身呢。”二小姐有些不相信那個一向威嚴的父親會不見了。
“我和爹約定，如果他不便現身，他就會在豆芽或者老前輩身上留下記號，豆芽身上至今沒有出現任何記號。”
“爹也許沒有機會留下記號。”二小姐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妙，還是竭力讓自己相信那個已經呼之欲出的事實。
“也許吧！我們再等幾天，如果再不見爹的信號，我們就應該走了。你已經不是孩子了，該為我分擔一點責任了。好好看著弟弟，他是我們羅家莊以後是不是能夠恢複的關鍵。”
“我——”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總之我想辦法讓他和我們在一起，既多一個幫手，又可以讓時間來解決我們姐妹的紛爭。”
接著而來的消息讓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打算全都落空了，羅莊主被殺的消息得到證實。羅家三姐弟大哭一場，在程家廳堂上設祭遙拜父親。第四天早晨，羅家莊大門口掛出羅莊主的屍體。沒有人敢去放下屍體，即使官府的人也不敢，羅家的親朋好友上去放羅莊主的屍體，不明不白地死在大門口，距離羅莊主的屍體還有一丈多遠。二小姐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不服氣，自認劍法不錯，想去把她爹的屍體搶回來。
當天晚上，二小姐失蹤了。當大小姐看見白江一個人，身邊沒有二小姐，她就知道二小姐去什麽地方了。大小姐不及跟白江說廢話，背起自己的包袱，拉住弟弟羅天離開程家。白江想問大小姐為什麽要離開，隻落得一句：“如果你還記住我們姐妹對你的一點情意，就快點拿上劍跟我們走。”
白江聽了大小姐的話，想一想就明白大小姐這是去什麽地方，向師父說一聲：“我去幫一下忙。”跟著大小姐姐弟走了。
三人趕到城裏，羅家莊門前已經打得熱火朝天，幾十個黃衣蒙麵人圍成一堆，一言不發地攻擊中間的人。中間的人似乎功力不弱，根本不容黃衣蒙麵人近身，凡是近身者必會無聲無息地倒下去。在羅家莊門口，已經有十多具蒙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看去還真有些驚人。台階上有三個黃衣蒙麵人，稍後是鐵劍門的李少主和薑氏兄弟。
大小姐見二小姐還沒有危險，立即閃身躲進黑暗中去，向靠近身邊的白江說：“等一會兒你衝上去亂殺，我救二妹。小弟，你躲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們出來時跟上，如果失散了就潛回白江的茅屋去。”
“姐，爹在門框上。”
“我看見了，但現在不是時候。”
“我有辦法。”白江自告奮勇地說。
“白江，如果你真的把我爹的遺體搶到手，我羅玫今生今世必為你當牛做馬。”大小姐立刻以堅定的語氣說。
“還有我，白大哥。”
白江聽了羅氏姐弟的話，胸中勇氣頓時膨脹，說聲：“我去了。”飛身上屋，消失在黑暗裏去了。
大小姐沒有立刻行動，美目圓睜，望著自家門樓，正在心急，她眼裏就出現一道人影，再不等待，嬌呼一聲：“二妹，快退過來。”舉劍衝過去。
“哈哈，我說如何？小妞兒，你們姐妹今天是來得去不得了。”
三個蒙麵人中有一個長笑著飛撲而來，大小姐看見蒙麵人如飛天神龍一般的修為，大吃一驚，不敢硬接，嬌叱一聲：“看劍。”人向右邊急閃，準備躲進街邊暗影裏去。她還沒有執行她的想法，門樓方向已經傳來一聲怒吼，震得夜空為之驚愫。撲擊大小姐的蒙麵人聽到吼聲，似乎有些大出意外，身體急瀉落地，轉身正看見兩個蒙麵人倒了一雙，李少主三人也倒下兩人，僅餘李少主一個人還站住，卻已經落進別人手裏了。那一聲大吼可能是三個蒙麵人之一發出來的，很可能是他發現另外一個蒙麵人倒地，及時攻擊，沒有想到還是在一瞬間倒下去了。蒙麵人心裏暗驚，不再理會大小姐，大步走向門樓。門樓前的打鬥阻止了蒙麵人的去路，他就毫不客氣地抓一個丟一個，直向中心的二小姐逼去。
大小姐看見蒙麵人的威勢，芳心既為自己暗慶，又為二妹擔心，再看白江，正在取下掛在門樓上的父親屍體。
“白江，快保護羅瑰。”大小姐已經猜到蒙麵人想幹什麽了，立即大聲提醒白江。
“哼，女娃兒，放手。”
“老鬼，憑你也配！”
二小姐毫不相讓地回罵。兩人都不把對方看在眼裏，自然不用再多說，立刻動起手來。就這一會兒，白江已經把羅莊主的屍體取下來，背在背上，手裏提住李少主，閃身落進人群裏。大小姐再不耽誤時間，閃身衝上去，正好填上蒙麵人留下的空檔。場中打鬥停止，白江站在對麵，李少主已經在二小姐的手裏。
“小子，好功夫！你是誰，真的是無劍門弟子？”
“我呸！見不得人的東西，你還不配問，要打就打，不打就滾。”二小姐嬌叱。
“他們全都沒有死，老人家還是讓我們走吧。”白江表情有些閃爍地說。
蒙麵人沒有答謝，也沒有反對，隻是靜靜地盯住白江，好像要把白江給看透。大小姐見場中氣氛於己有利，白江又達成目的，忙向白江示意退走。白江得到大小姐的指示，順手接過李少主，毫不遲疑地丟在蒙麵人的麵前。
“好，你們走吧。”蒙麵人手一揮，解開李少主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