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我主生死 第十八章 相依為命

曾如水本來不會受傷,隻因分心,倉促應戰,硬拚硬架,意外斷劍,沒有來得及躲開,這才中招。

“倭賊,原來你使用的是寶刀!好,我就不怕你的寶刀有多厲害。”

“寶刀的,死了死了的有。”

“廢話,姑‘奶’‘奶’讓你死了死了的有。”

曾如水盡展鬼頭鬼腦、鬼影無形,直撲倭寇。倭寇對中華武學似乎不陌生,一見曾如水失去蹤影,立即不求有功,回刀緊守‘門’戶。他還是低估了鬼頭鬼腦和鬼影無形合用,正在他想找曾如水攻擊時,他就覺得右肩頰處劇痛,一隻右手用不上力了。

“寶刀你的不配用,滾下江去吧。”

倭寇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曾如水的話,身體已經給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腰上擊了一下,人如飛一般衝出甲板,飛向海麵去了。

曾如水擊敗了倭寇首領,再找其餘的倭寇,似乎嚇得呆了,一個個站在船邊上,盯住曾如水,一臉的恐懼,曾如水也不管他們,搶步跑到船頭,早不見了鍾家父子的船影子了。

“該死的倭狗,姑‘奶’‘奶’殺光你們。”

曾如水氣得真正瘋狂了,返身狂殺,從前甲板殺到後甲板,再從甲板殺到船艙,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她一招半式。等她幾刀把船底劈出一個巨大的‘洞’口,再返回甲板上時,也過了半個時辰。

曾如水站在船頭,向前麵搜索一遍,又跳到桅杆上找,還真給她發現船後有殘船的痕跡。

“天哥一定還在船艙裏麵,我一定要救他。”

曾如水大吼一聲,揮刀猛劈桅杆,幾刀把桅杆劈斷,顧不得她會不會水,抱住桅杆跳下江去,向那處殘船遊去。也許是天可憐她,或者是天助她,或者是她的勇氣戰勝了海水!總之,當曾如水跳水時,海水不再向錢塘江口去,反而又向海裏流回去,曾如水沒有費多少力氣,她就劃到那處殘船所在。殘船船艙裏,曾如水還真的找到了白天,正浮在水麵上,沒有一點事。

鍾家父子卻不見了。也許上岸去了。也許已經沉到江底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曾如水此時此刻已經顧不得他們,要是他們還活著,他們一定會爬上岸去,她自然還有再見鍾家父子的一天,要是死了,他們可沒有白公子的本事,死了就死了,一切都了了。

曾如水大喜,想辦法找了一條繩子,將自己和白天綁在一起,又抱住桅杆,想向西邊不遠處的江岸上劃去。

老天爺又跟曾如水開玩笑,剛才讓她劃水劃得熟悉了,海水就愈流愈快,直到讓曾如水難以控製,再劃也沒有用時,曾如水才明白她這一次不知道要給這江‘潮’衝到什麽地方去。為了節省一點力量,曾如水沒有再劃,停下來,等待機會。

在曾如水認為,錢塘江‘潮’已過,退回來的‘潮’水再多,也退不了多遠,她有的是機會上岸。為此,曾如水一點也不焦急,反而用綁白天和她多餘的繩子,將他們綁在桅杆上,又用一路碰到的船板等物綁成一個小得可憐的筏子,總算可以供她和白天安身,不再泡在水裏。

天黑了。海流是小多了,海岸也不見了,想上岸去,也不知道應該怎麽上岸去。曾如水考慮良久,覺得現在往回劃有點費力不討好,不如等明天天亮,晌午再起‘潮’時往回劃,那還要合算一些,省力一些。她背上背著白天,又救人、打鬥,還受了一點外傷,本來已經覺得十分疲勞了,但背上背著白天,她又覺得心裏十分安慰,也沒有想到疲勞,她就這樣決定了。

半夜時分。曾如水正有些昏昏沉沉,坐下桅杆一抖,將曾如水震醒。眼前,在微弱的月光下,出現一個小島的影子,似乎還有些高。曾如水心中一動,覺得像現在這樣泡在水裏,總是不舒服,如果能夠去小島上住下,等待天亮,明天再乘江‘潮’回去,也許要好一些。

曾如水立即背著白天上島,找了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將白天放下,又想起明白往回走還要用那根桅杆,又下島去將桅杆拖上岸,豎起來,直到覺得不會給海‘潮’衝走了,她才又上島去。

曾如水勞累了幾乎一天又半夜,確實有些累了,檢查一下白天沒有事,她才坐下去閉目調息。

早晨。曾如水給陣陣熱‘浪’‘逼’迫,睜開眼睛,眼睛裏‘射’進一縷豪光,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本能的感覺又告訴她沒有危險,隻是太陽刺眼一些。曾如水眯著眼睛,總算把眼前的一切看清楚:刺目的陽光,‘波’光鱗鱗的海水,方遠一處黑點,而天與海幾乎沒有分界,蔚藍‘色’的,沒有一絲雲彩。

“難怪熱得難受,真是一個好天氣呀!”曾如水自語一句,站起身來,隻轉了一個身,她剛才的讚美就停在嘴邊上,吐不出來了。

曾如水存身的地方是一個島礁,‘亂’石如林,焦黑如炭,大小隻有一兩畝,島北是一片淺水礁石區,正是她昨晚上島的地方,其間沒有任何東西,光溜溜的,一目了然,連昨天晚上她乘坐的桅杆都不見了。曾如水想到自己今天想走已經不可能,再想到走不了就必須有東西吃,看島上的情況又不可能給她提供食物,她的讚美就隻能吐出一半,將另外一半留在嘴裏了。再想到這麽大的太陽,在這座光禿禿的小島上無遮無蓋,不給太陽曬出二兩油來才怪!

“我真是少不更事,剛才還說好天氣,恐怕這個好天氣真的隻能由我自己一個人來享受了!現在先別管天氣,看這景況短時間想走是不可能了,必須先找一個地方住,以免天哥和我給曬壞了;其餘是找吃的東西,喝的淡水,天哥閉關不吃不喝,我自己可沒有本事不吃不喝;最後還要想辦法回到陸地上去,現在雖然有天哥陪我,卻不能說話,還不如不陪我呢。”

曾如水再檢查一下白天,發現他經過一夜坐息,情況好多了,至少膚‘色’比昨天剛才撈起來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曾如水又仔細查過島礁上的情況,確信沒有任何東西突襲白天,這才離開白天,去找住的地方和吃的東西。

島礁就隻有這麽大一點,可以說一目了然,沒有任何住的地方。曾如水之所以想到一個“找”字,隻是因為島礁距離海麵足足有三丈多高,其間或有岩‘洞’等地方,不管是什麽地方,隻要能夠遮風避雨躲烈日就行了。曾如水的要求不高,很快找到一處岩腔,麵向南方,正可以躲一躲似火的驕陽。岩腔深有五尺,寬有一丈多,足可以容納兩個人,她和白天就不必分開了。

曾如水高興之餘,沒有認真查看岩腔距離水麵的高度,更沒有對岩腔地麵的濕潤加以推敲。

曾如水再找吃的東西和淡水,這就讓她失望了。先說吃的東西,她原來的要求就不高,隻希望能夠抓到幾條好吃一些的魚,可以生吃就行了,沒有想到費了大半天功夫,她在淺水區裏找到的隻是一些小魚小蝦,以及一些貝類,即使她早有了生吃的思想準備,到了這時候,她也沒有辦法生吃下去。再說喝的淡水,島礁上確實有水,海水和石坑裏水的痕跡,想喝淡水卻沒有,除非等到老天下雨,那些石坑裏也許還有幾滴淡水。

“真是一個鬼地方,我和天哥踏上你個該死的地方,也不給我們準備一些吃的喝的東西!”

曾如水無奈,隻好作罷,先去把白天抱來放進岩腔再說。她人本嬌小,身高不足五尺,昨天又抱又背身高足有六尺半,體重超過百五十斤的白天,在水裏還罷了,今天她在經過一天一夜,又沒有吃的、喝的,勞累了一夜,再背白天就有些困難了。無奈之下,曾如水隻能讓白天半伏在她背上,腳拖在地上,拖拖拉拉地移動。等把白天放好,她自己也累得一身大汗,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了。

“我真應該找點東西吃了,再不試著吃一些東西,我非要餓死在這裏不可。”

曾如水很明白她現在的處境,要是她不強迫自己吃一點東西,白公子閉關是沒有事,她怕就有事了,等到白公子出關,她說不一定已經餓得早就‘成’人幹了,更主要的是在這樣一個地方,要是她不吃飯,生起病來,那就真的麻煩了,不要說照顧白公子,她自己說不一定就會死在這裏。所以,曾如水立即決定不能再嬌怯了,必須強迫自己吃一些魚蝦,以保持體力,否則絕對熬不過幾天,她就會饑渴而死。

曾如水提著那把倭刀,不再去淺水區找吃的,反而向南邊陡岩方向去找吃的。陡岩下麵還真有魚,大的足足有四五斤,如果能夠抓一條上來,一定比生吃魚蝦好一些。曾如水真不想吃那些小魚小蝦,想抓一條大魚吃,不吃‘肉’,喝幾口血也好解渴,現在她嘴裏都快幹出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