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秘密 飛庫網

白天見江小浪高興的樣子,也不好改口,考慮一下說:“長江上的漁夫是這樣說,但是真正見過的、抓住過的人沒有幾個,大家隻是口頭說一說罷了。”

“我相信大哥一定能夠抓到。”

“姑娘相信我能夠抓到?”白天心裏一動,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隨口問一句。

“當然了。因為我聽說過哪裏有銀月出現,有大哥去抓,自然沒有什麽問題了。對了,白大哥一次能夠在水裏閉氣多長時間?”

“大約一個時辰吧。”白天隨口胡亂說個數據。

江小浪好像沒有注意,或者說她本身就有些問題,立即高興地說:“夠了!夠了!白大哥現在就去,晚上我在秦淮河口等大哥。”

白天沒有多想,卻有些不願意去為江小浪抓銀月,輕呼“姑娘。”想阻止江小浪。

“怎麽了,白大哥不答應?”江小浪站起來,滿臉不信地問。

白天到了這個時候,要打退堂鼓都不行,隻能答應下來:“好吧。

“多謝白大哥!我聽人說長江由此向下遊,江中有一個孤島,名叫焦山,島下石逢裏常有銀月出沒。隻是白大哥要小心,那地方地處江心,水流湍急,一般人難以立足。大哥去時最好先測一測水流,再想辦法下水去,注意安全。”

“多謝姑娘!我會小心,絕對不會讓姑娘失望。”

“是這樣我就把大哥送到湖口,再讓小艇送大哥去。”

“姑娘請讓下人放下小艇,我即刻就去。姑娘的畫舫太慢,耽誤時間。”

“來人。”江小浪也不再多說,轉身輕呼,廳外立即走進美婢小星。“小星,命人放下小艇,白大哥要用。”

小星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微笑著轉身出去了。白天也起身向江小浪拱手一禮,跟著小星出去。

江小浪沒有送白天,隻是深福一禮,目送白天離開,那表情讓任何男人看見絕對不會拒絕再回來。江小浪坐下來,秀眉微皺,自言自語地說:“但願我的所作所為沒有太過分,惹得他一去不返,我再想以這種差遣他,一步一步接近他,那就沒有機會了!”

白天沒有去焦山,隻在應天城外長江裏坐了一天,天黑時抱住一尾略有一斤多重的銀月回船。江小浪想留下白天一同喝魚湯,白天拒絕了,甚至沒有踏上畫舫,直接駕駛小艇上岸走了。江小浪芳心大急,真想衝下來把白天拉住,又不好再出口叫住白天,隻能跟白天約個後會之期,希望白天到時候真的還會來找她,否則她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白天再回皇宮,目的隻是不想給江小浪無緣無故地纏上,同時也想再好好研究一下戰龍十二式。因為白天幾天不見那根盤龍玉尺,他心裏覺得又有了一些體會,好像他對戰龍十二式的理解還是不全,戰龍十二式還有認真研究的必要。

白天回到皇宮,正好碰到一個熟人,黑劍天君的大弟子黑鐵劍客皮陽。皮陽身邊沒有太湖水鳳甘蘭和那個豐滿的美女,反而跟著金槍門門主金槍王和一個冷麵瘦高中年劍客。他們全都是一身錦衣衛的打扮,而陪同他們的正是皇宮總管肖公公。白天在朝堂上看見他們,而他們的目標又巧不巧地正是白天的目標:盤龍玉尺。

皮陽從肖公公手裏接過盤龍玉尺,玩了玩,立即不舍地說:“此物為寒玉製成,確實是一件寶物,公公將之贈我如何?”

“皮副使真會說笑!此物在朝中也是大有名氣,咱家就是送給皮大人,皮大人也難帶回去,更不能在外人麵前把玩,即使放在家裏,也是禍事一件。”

“哈哈,肖公公不用心急,皮某隻是說笑,並沒有要的意思。皮某做事向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更何況肖公公是自己人,皮某更要給肖公公留一二分麵子了。”

“皮大人果然是明白人!咱家在宮裏混了多年,什麽都沒有學到,就隻學到這個麵子。什麽事裏麵空了,濫了,甚至腐了都沒有關係,麵子卻一定要是貨真價實的,否則有銀子沒腦子,也是無福消受。”

“聰明,是我們一路的朋友!張護法,以後應天府的事多聽肖公公的,不可自作主張壞了朋友之誼,更壞了我佛光會的事。”

“屬下明白。”冷麵瘦高劍客躬身拱手回答。

“明白就好。”皮陽轉身麵向肖公公,轉過話題說:“肖公公,我認為明公公的事還是放一放好些,你認為呢?”

肖公公審視皮陽幾眼說:“其它事也隻能放一放了。”

“這是自然。以前本會隻是銀子不足,現在有了弄銀子更好的去處,就不必做出驚動人的事了。”

“貴會有皮大人,貴會必定發揚光大,一統武林。”

“哈哈——好!借公公吉言,我們就此別過,回京去了。”皮陽有些愛不釋手地放下盤龍玉尺,拱手一禮,率領金槍王走了。

肖公公和張護法相視一眼,肖公公即說:“張大人,我們既然按兵不動,所有一切都宜小心,不可再有疏漏。”

“公公放心,我會約束他們。”

“別的公公已有微言,傳到北方去也不是好事。”

“我明白公公的意思。”

兩人又說著怎麽收手,一路說一路走出朝堂。白天躲在朝堂橫梁上,將所有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一個老大的疑問浮現腦門:“佛光會的人又怎麽會成了錦衣衛?姓皮的還做了錦衣副使,這也太扯鬼了吧!”

白天想找出一個答案,自然一無所獲,所記得的錦衣衛是皇家清亂除奸的官衙,根本跟佛光會沾不上邊,還有淮南八公山那一場血戰,死了多少人,雙方根本不可能再有和解的可能。錦衣衛在淮南那一戰幾乎死光了,再想補充力量,他們也不會跟佛光會勾結,更不要說讓黑鐵劍客做了錦衣衛的副指揮使。

白天想不出一個答案來,腦子裏亂成一團麻,真想立刻去北京或者九華山看一看,即使他不想管任何事,也要找出一個答案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過,要想讓白天這樣做,這個動力還是大大不足,如果此事事關武學,也許白天早就不顧一切地去了北京或者九華山;如果這事跟玉珠有關,他也會無可奈何地放下一切事情,前往相助;退一步說,這事跟他師父、師妹,以至義父何中流,甚至馬師爺有關,他得到消息,他也會立即前往相助;這事和錦衣衛相關,最多關係到朝庭,白天就不想多事,在腦子裏問一問自己,順便探一探,滿足一下好奇之心。

白天想不出錦衣衛裏為什麽多了佛光會總監皮陽、金槍門門主金槍王,也不強求,放下這件事情,轉而考慮自己的事情。當前最急迫的,最能讓白天不能不考慮的問題還是武學問題,而事關武學之秘的盤龍玉尺,成了白天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白天明白黑鐵劍客是真正看上了盤龍玉尺,不管他隻是喜歡盤龍玉尺的寒氣,還是發現了盤龍玉尺上的秘密,這根盤龍玉尺遲早都會落在黑鐵劍客手裏。這一點白天絕對不願意看見,也絕對不想眼看著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讓黑鐵劍客有空的時候再來取這根盤龍玉尺。為此,白天心裏一下子就想到了怎麽處理這根盤龍玉尺,皇宮裏肖公公和佛光會可不是正在做嗎!

“以假亂真。”

“誰?”

白天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朝堂上的守衛驚醒了,頓時如飛鳥一樣直撲白天存身的橫梁。白天聞聲知警,發現守衛撲來,心裏一驚,來不及多作考慮由此而產生的一切後果,鬼閃九式應念而出,如蛇一般滑落地上,再躲進另外一根堂柱後麵去了。以守衛的肉眼凡胎,即使身具不弱的功夫,想發現或者看見白天一絲影子都辦不到。

這個守衛還真不笨,沒有再去別的地方亂追,仔細查看橫梁,很快就發現橫梁上有人躲藏過,使他頓時緊張起來,扭身四顧,想看到一點白天來的影子。

“宋兄,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嗎?”另外一個守衛跳上橫梁,沒有什麽發現,盯住那個守衛問。

“有人來過。”

“有人,哪裏?”

“哼!”守衛冷哼一聲,對後來者大是不耐,飛身落下去了。

他不想聲張,功名心讓他想一個人獨享此功。此後,他裝著什麽也沒有發現的樣子,仍然在朝堂上四處走動,隻是暗中將一身警報器官全都打開,絕對不放過任何可疑的聲音。

白天於武學方麵可比守衛高明得多,守衛的警惕之心讓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進而想到今天晚上很可能是白費功夫,再不能把盤龍玉尺取去好好觀看了。

“可惡!對了,我何不去弄一根假的來把這根真的換走呢?”

白天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還是覺得今晚沒有白來,至少及時發現了黑鐵劍客皮陽在打盤龍玉尺的主意,他也想到辦法讓皮陽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