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監守自盜 飛庫網
天亮以後,白天知道躲在龍椅後麵絕對不行,必須換一個地方,想起以前參悟盤龍玉尺上的戰龍十二式時,曾經借住過的藏寶庫,也不多想,立即躲著守衛,閃進那座藏寶庫裏去。
藏寶庫裏沒有變化,如果硬要說有也是裏麵的寶物少了一些,有些東西已經不是真品了,都是一些假貨。這件事先前並沒有引起白天的注意,當他搬一件上一次為了活動開來,搬動過一次的花瓶,很沉重,這次再搬時輕了許多,與他記憶中的花瓶不符,詳加查看,這才發現藏寶庫裏的藏寶出了問題。
“怪事!姓肖的太監難道真的敢監守自盜,不想要命了,還是宮裏又出現了次案,可沒有一點像是失盜的樣子?”
白天來這裏不是管皇宮藏寶的,他來這裏不過是借皇宮一塊地方研究盤龍玉尺,自問一句,也不再理會這件事情,挪出一個位置,供他參悟盤龍玉尺上的戰龍十二式。白天把他存身的位置安排好,正想坐下去調息一下,藏寶室外傳來腳步聲,正向這間藏寶庫裏來。
“遭透了!姓肖的好可惡,老子正在這裏住,你大白天的來這裏做什麽,難道真想監守自盜。”白天不及多想,門外已經傳來開門的聲音,他要是再不躲藏好,那就不是姓肖的監督守自盜,而是他白天大白天來偷盜皇宮裏的藏寶了。
白天的目光左右前後掃了一轉,沒有一個藏身的地方,即使躲藏在那些花瓶字畫後麵,一旦來人走近查看,他還得走,搞不好給人發現,那就要多事了。白天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向上望了一眼,正看見幾根又粗又大的橫梁,足可以容他藏身其中。白天不及多想,身體一閃飛上梁去,也沒有蕩起一點塵土。隻是當白天的目光掃向地麵,地麵上除了搬動過的東西,還留下他不少的足印。白天知道這些他活動留下的痕跡的後果,暗叫一聲:“遭透了!”晃身撲下來,展開鬼閃身法搬東西,想把他剛才搬動過的東西還原,同時腳下用力,輕輕掃過,攪起輕微的塵土,將他留下的腳印抹去。
白天也是快的了,還是沒有容他抹去那些痕跡,門外的人已經打開門,向屋子裏來了。白天大急,急中生智,將一個磁碗從窗口洞裏以追風神針手法打出去。“當”的一聲脆響,進來的人叫聲:“誰?”跟著退出去了。白天爭取到片刻時間,再不稍微停頓,以最快的速度把藏寶室裏的東西還原,把他留下的腳印掃去,這才飛身上梁。
“怎麽回事,這個碗不是宮裏的東西?張大人,這是怎麽回事?”有個塵細的聲音直問。
“明公公,這個是我們兄弟昨天從宮外帶進來的,因為不敢亂放,帶在身上,剛才看見這裏有一隻狐狸,忙中出錯,用它砸了狐狸,沒有打到狐狸,反把碗打壞了。”
“張大人,我明公公可不是好欺瞞的人。僅以這個碗而論,它已經是上百年之物,雖然算不上珍品,一般市井已不會有這樣的東西了。”
“好啦!老明,你去吧。這個碗確實是從長江酒樓裏送進來的,昨天我在張大人處親眼見到過,不會有錯。”
“既然總管也這樣說,此事就權且記下。不過,有一句話咱家也要說清楚,這裏是內府重地,張大人沒有事少往這裏跑。”
“老明,張大人是錦衣衛派來幫助護衛皇宮的,咱家帶他熟悉一下地形。”
“總管既然一力承擔,咱家就不管了。”尖細嗓子說過,一陣腳步聲傳進來,很快,很輕,可知這個叫明公公的太監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總管。”那個張大人的聲音有些擔心。
“此事暫停。老明那個老東西既然已經察覺了,必須要想辦法解決了他才能再進行下一步。”
“總管,敝會時間有限,我們可不能在這裏耽誤時間。北方的事情比這裏不知道急了多少倍,我們在這裏可耗不起時間。”
“張大人,咱家接受的是廠公的命令,可不管你佛光會有沒有時間。如果你們沒有時間,你們可以先去北方,等把事情做好了再回應天不遲。”
“好吧,就依總管,先解決姓明的。”張大人扭不過肖公公,總算同意了肖公公的主意。
白天聽出了皇宮總管肖公公的聲音,另外一個張大人是誰則不知道。白天對他們說話的意思有些不明白,也沒有想去深究,看他們把門關好走了,他心裏不由暗鬆了一口氣。白天再下地來,不敢再搬動東西,隻是找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坐下來,能夠滿足他調息就算了。
白天在皇宮藏寶裏呆了三天,這才把盤龍玉尺上的戰龍十二式參透,找到一些《玄天九變》理論依據,再沒有新的發現,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離開皇宮。
白天在城裏一間不大不小的飯店裏用過飯,又不由自主地走向玄武湖。他的巨厥重劍放在了皇宮藏寶庫的梁上,現在兩手空空,配上一身漁夫常穿的藍粗布衣服,粗獷、嚴肅、和藹可親,像極了一個老漁夫,誰再注意到他,那還真的沒有天理了。當然,這個不注意他的人,應該把有心人除外,而有心人注意白天,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了。
白天走出南城門,剛才在玄武湖邊站定,湖上遠遠停住的一艘大型畫舫立即駛過來。雖是上午,畫舫上還是輕歌嫚舞,絲竹管弦之聲讓站在岸上的白天也清晰可聞。白天注意到畫舫,見畫舫上麵沒有幾個人,所能見到的僅是左右船舷邊各有兩個船夫,船艙裏的人則不少,輕紗中時有麗影閃現。
畫舫直朝白天駛來,停在白天的麵前。還沒有等橋板搭好,船艙裏閃出一個花衣美婢,十五六歲,嬌俏地直走到白天麵前,將白天上上下下地打量。
“姑娘,你們要買魚?”白天發現情況有異,不想給美婢占了上風,主動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打招呼。
“當然了。我們要是不買魚,也不找你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們家小姐請你上船去,有話和你說。”
“不用了。姑娘隻說你們要什麽魚,幾時要,要多少,送到哪裏去,我到時候自會給你們送到。”
“這我可不知道。我聽我家小姐說,她想吃一種很難打得到的魚,一定要你這樣身強力壯的漁夫才能捕得到,所以要親自吩咐你。”
“這——我還從來沒有上過姑娘們的繡船。”白天裝得大為尷尬的樣子說。
“咯咯,你別傻了,我家小姐隻是向你買魚,你上船不收你的銀子。再說了,我們冷星舫可是秦淮河上的頂尖畫舫,你昨晚做了好夢,今天一到湖邊上就遇上了,請你上去一行,你就別推三阻四的了,讓人一看就知道拿不出手的樣子。”
白天看這個美婢能說會道,真還不好借故推辭,隻好答應跟美婢,上去走一趟。正說要走,眼光瞟到東岸上來了兩個少女,其中一個白天掃了一眼,認出是羅浮派江南三蜂的老二沐棉,另外一個少女不問也知道必定是毒蜂吳小舌。
“怎麽回事,她們為什麽還沒有回羅浮去?”白天心裏自問一句,不想見她們,急步跟著美婢向畫舫上走去。
“喟,等一下。”豔蜂急叫,人也跑起來了。
“收橋,開船。”船艙裏有人嬌聲吩咐。
白天已經走上甲板,有一個船夫立即將甲板抽回來,畫舫立即開動離岸。白天回首,見沐棉和吳小舌還在三四丈以外,除非她們全力奔行,否則別想衝上畫舫來,白天暗中鬆了一口氣。
沐棉和吳小舌確實沒有追上船來,甚至連追都沒有,停下來,並排站在岸上,望著向玄武湖心駛去的畫舫,再沒有招呼一聲。
“二師姐,真的是他嗎?”毒蜂吳小舌仍然不信地問。或者她不不相信就這樣跟她日期思夜念的人失之交臂了。
“廢話!我都從他的神韻看出是他了,你還裝什麽糊塗,認不出他來。你說,冷星舫是不是換了人,不再是明星仙女主持了?”
“她們是官妓,輕易不換人。即使想換,一時又去哪裏找明星仙女一樣的絕色佳人,又逢迎有術,交友遍天下的美女。”吳小舌聽沐棉這樣說她,心裏也有氣,故意把明星仙女說得不堪。
沐棉沒有跟吳小舌計較,冷笑著說:“但船上的人不是她。”
毒蜂自然也聽清楚了船上的女人說話的聲音,一聽就不是明星仙女,根本不用豔蜂給她指出來,她也明白明星畫舫換人了。
“師妹,我們先別管她是誰。他既然出現了,說明大師姐確實和他失和了,或者失散了,他必會再來這裏,說不一定大師姐也會找來。現在我們分一下工,你去想辦法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一艘畫舫,重新恢複我們冷月舫,我去向秦淮河的姐妹打聽一下,看這個女人是什麽來頭,跟他有沒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