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艾雪之殤
詭出租公司的大廳之內可不隻是有這幾個人，還有一眾詭出租乘客在場，大概有二三十個。
他們之所以會在這裏當然是為了等待唐晃等人的回歸，自從唐晃但當上智者之後，拉關係套近乎的人就明顯的多了起來，他們全都是想要和唐晃搞好關係，以便到了以後自己的任務的時候唐晃能多幫上一點忙。
在這裏聚集的眾人也是如此，看到唐晃歸來就紛紛將他圍了起來，說些恭喜的話。
其實這種行為也說不上不對，畢竟是為了活下去，而z國的人際關係又是這樣的複雜，他們就自然而然的想要搞好關係，其實並沒有什麽錯。
即便能夠理解，但唐晃還是很討厭這種行為的。
還有一種人是真心的擔心唐晃會出事，畢竟唐晃是詭出租內的智者，即便他死了還有夕瑤的存在，但是夕瑤畢竟比較沉默寡言，平時去他那裏走動的人也有些少，她的房間也總是很冷清的樣子。所以在眾人的心中唐晃才是他們心中的支柱，要知道，盛俊才剛死，若是這個時候連唐晃這個新的精神支柱也消失了，那麽詭出租的眾乘客可真的要崩潰了。
“艾草呢，艾草在哪裏……”
一道失魂落魄的女聲出現在了詭出租公司的大廳之中。
艾雪呆呆的看著唐晃三人，癱坐在了地麵上，眼神呆滯無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消失了的樣子。
現在的情形很明顯，隻有唐晃三人回來了，這也就說明任務結束了，但任務結束了卻沒有見到艾草的影子，那麽艾草的生死可想而知。
夕瑤突然想起了什麽的樣子，來到了艾雪的身旁，說道：“艾草的事情，還請別太難過了，人生在世就總會有那麽一天的。還請節哀順變”
而艾雪卻是一副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口中依舊喃喃自語的說這些什麽。
“艾草，把艾草還給我”
“為什麽神要這樣的對待我們？”
“這裏不是建立在地獄之中的天堂麽……為什麽？”
“艾草……”
夕瑤皺著眉頭看著艾雪此時的樣子，再次出聲說道：“請節哀順變。”
但她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在哪裏呢喃著。
節哀順變麽……如果是我的話，可以做到麽？
想到這裏，夕瑤扭頭看了一樣唐晃，心中卻是有了答案。
那就是……不能！
夕瑤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拿眼前痛哭的艾雪怎麽辦，這種時候即便做什麽都沒有用的，因為她幻想了一下，若是自己也遭遇了這種情形，也一定是不論別人做什麽也都不會有任何作用的。
一隻寬大的手掌出現在了艾雪的肩膀上，隨著那手掌的用力，艾雪被擁進了一個比較單薄的胸膛。
“如果需要一個哭泣的地方的話，就請不要客氣。這種感覺我明白的，我不會安慰你什麽，所以……請盡情的哭出來吧”
楊陽那溫柔的的聲音傳進了艾雪的耳中，聽到這聲音的瞬間，艾雪竟然真的哭了出來，那種歇斯底裏，即便是旁人，聽到了也會被感染的悲傷起來。
在場的詭出租乘客們，在聽到艾雪的哭聲之後也紛紛沉默了，再沒有人向唐晃說什麽恭喜。因為他們的生還，是用別人的死亡換來的啊……
那種哭聲直達人心，使得這裏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免有了些悲傷的感覺。
最後，大廳內的乘客們三三兩兩的散去，就隻剩下了痛哭的艾雪，以及安慰艾雪的楊陽。
話分兩頭，自從那個名叫靜靜地老婦人看著白牧死亡之後，便精神恍惚的坐在原地，腦中就隻是回想著白牧最後的那句話。
“靜靜，不要再進到這棟建築之中。答應我……要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讓你等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為什麽……會這樣悲傷。
為什麽會坐在這裏？
剛剛經曆了什麽？
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
似乎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老人將目光轉向了手中的官服與白色信封，瞳孔猛地一縮，好像是想起了些什麽。
對了，我遇見白牧了。
白牧還是那樣年輕。
然後……他死了……他死了……死了……死了……了……
老婦人渾濁的目光之中夾雜著淚水，本來到了這個年紀，本身又無兒無女，已經沒有什麽能夠讓他這麽激動的了，但惟獨白牧是個例外，這個被自己等了一輩子的人……最終還是在了自己的麵前……
老人就這樣坐了良久。
暮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起身就向著大廳內衝去。
我記得，大廳內還有幾個和白牧一樣穿著奇怪衣服的人。
是他們殺了白牧麽？
必須要去弄個清楚……
老婦人早已忘記了白牧臨死之前叮囑自己不能進入這棟建築的事情，為了弄清白牧死亡的真相，她已經不想在考慮別的什麽了。
即便是死亡的深淵，我也義無反顧。
可是，此時的大廳內卻是空無一人，唐晃幾人早就已經完成了任務，回到了詭出租公寓內。
老婦人失落的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大廳，心中不由的充滿了疑惑。
為什麽？
大廳內通往別的房間的門都已經上了鎖，而且這鎖完全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能夠躲避的地方了，而我剛剛就一直坐在大門口，他們也絕沒有從哪裏出去。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嗚嗚嗚……”
老人再也頂不住這精神上的壓力，痛哭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樣？”
“神明為什麽要這樣玩弄我這樣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子……”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話……我詛咒你！”
……
此時，在詭出租公司內。
艾雪用盡了自己所有的體力來痛哭，直到將自身最後的一絲力量耗盡，才直接昏倒在了楊陽的懷中。
“唉”
楊陽歎了一口氣，看著懷中這個柔弱的女人不僅有著一絲同情。
記得那時……自己比起她來可能會更加不堪吧。
我隻能幫你做這麽多了。
哭夠了，睡一覺。明天開始就要麵對現實了。
希望……你可以挺過去吧。
楊陽直接將哭到昏迷的艾雪抱了起來，緩緩地走上了樓梯……
其實楊陽也並不是一無是處，他非常懂的女孩的心思，對於女人，他總是能夠明確地知道該在什麽時間做些什麽事情才能讓她開心，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能夠和自己的妻子劉蘭在一起那麽長的時間，否則的話，固然劉蘭癡情，但若是楊陽成天都惹人厭煩的話，她也不會和楊陽在一起那麽長時間
楊陽將艾雪放到了床上，剛要轉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袖口被艾雪死死地抓住了，艾雪皺了皺眉頭，在睡夢中喃喃的說道：“艾草……別走，不要死，一定”
看到這個樣子的艾雪，楊陽不禁歎了一口氣，趴在了艾雪的床邊，用自己的手握住了艾雪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道：“我不走，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艾雪緊皺的眉頭漸漸的鬆了開來，嘴角上掛上了一絲微笑，抓著楊陽的手變得用力了很多，似乎是怕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溜走。
楊陽看著艾雪微笑的樣子，不禁在嘴角也掛上了一絲微笑。
她好美……
隨即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直直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清脆而又響亮，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怎麽可以這樣想。
我已經那麽對不起劉蘭了，不可以再去禍害別人了。
楊陽，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明明隻是一個廢物而已。
別人再美也都和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楊陽用力的將握住了艾雪的手往外抽，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睡夢中的艾雪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再次緊皺起了眉頭，那樣柔弱無骨的小手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這種力氣即便楊陽是個男人也根本無法掙脫。
好大的力氣，不應該啊。
她的手臂根本就沒什麽肌肉，但為什麽……
楊陽的疑惑到這裏就停止了，因為艾雪臉上滿是悲傷，口中喃喃的說著：“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
這是……執念的力量啊！
楊陽歎了一口氣，最終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靜靜地看著床上再次展露出笑容的艾雪，不禁有些迷茫。
算了，就在這裏陪著你吧。
以後的日子，你大概也隻有在今天的夢中才是幸福的吧。
就讓這份幸福在延續一陣子吧。
漸漸地楊陽看著艾雪竟然癡了，看著看著就覺得眼皮很重，趴在床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楊陽暮然清醒了過來。
他張開眼睛，卻看到了一雙死灰一般的瞳孔，裏麵充滿了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若不是那瞳孔還未擴散，楊陽幾乎就要以為這是死人的眼睛。
艾雪就那樣死寂一般的躺在床上，長著那雙空洞的大眼睛，雙目無神的盯著楊陽，卻也不知道是在看楊陽還是單純的在發著呆。
“你醒了啊，昨天你一直拽著我的衣服，怎麽也不肯鬆手，所以我就坐在了床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楊陽剛剛醒來看到那雙恐怖的眼睛，幾乎是嚇的一抖，但隨即便反映了過來，頗有些尷尬的說出了上麵的那番話。
艾雪就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樣，沒有絲毫的動靜，就像是死了一樣。
“艾雪、艾雪？”
楊陽將手放在了艾雪的眼前，用力的晃了晃，同時喊著她的名字，但艾雪還是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眼睛之中看不到一絲神采。
“倘若你一直這樣的話，艾草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聽到艾草的名字，艾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傷，但就隻有一瞬，隨即便恢複成了死寂一般的瞳子。
楊陽看到這一句話有效，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有了應對的方法。
隻要還有悲傷，還有在乎的東西。
即便那在乎的東西是死人，我也絕對可以將你喚醒。
楊陽緊緊地握了下拳頭，暗暗在心中立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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