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一並不認識梔兒,但按照蕭塵昨晚在陽光浴場簡單描繪的相貌來看麵前的女人應該就是蕭塵要自己找的人了,看著正不停打量自己的女人陳步一覺得有些反感,但又不好在初次見麵的時候就給這個女人留下不好印象,道:“出院手續蕭塵昨天已經辦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蕭塵今天去哪裏開會了啊,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我很想看看蕭塵開會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呢。”梔兒一臉天真道。

出於本能的想要拒絕女人的無理要求,但看著女人一臉天真的樣子時陳步一竟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女人,掏出手機,撥通蕭塵的號碼,將女人的要求簡單說了出來,蕭塵並沒有反對,讓陳步一領著梔兒去金陵飯店。

看見陳步一放下手機,梔兒悄聲問道:“蕭塵他答應了嗎?”

“答應了。”

領著梔兒離開鼓樓醫院後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金陵飯店,在車上的時候梔兒望著陳步一不停的問東問西,陳步一則很少回答,塵封的心雖然解凍,但麵對陌生人的時候他的話還是很少。

“喂,陳步一,你這名字聽著挺古怪呢,和我看過的武俠小說裏的英雄名字差不多呢。”

英雄?陳步一自嘲一笑,如果自己真是英雄的話就不會看著父母悲壯的死去,不會忍了十八年才殺了陳玄魚。

“名字就是一個稱號。”

“哦。”對於陳步一的答案梔兒似乎覺得有些掃興,哦了一聲後開始轉頭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人流。

陳步一和梔兒到達金陵飯店的時候,蕭塵一行人也恰好到達,下了車的梔兒看見蕭塵走下克魯茲後立時飛奔過去,委屈道:“蕭塵,那個陳步一都不怎麽說話呢,剛才坐車的時候我和他說話他都不怎麽理我。”

一句話說完,梔兒方才發現蕭塵今天穿了一件嶄新的西裝,看上去很有精神很有派頭的樣子,頓時將陳步一的事情拋到一邊,道:“蕭塵,你今天穿的很好有精神呢,這衣服很貴吧?”

“應該很貴吧。”蕭塵微笑答道。

“什麽叫應該很貴啊,你買的時候都不知道價錢嗎?”梔兒噘著殷桃小嘴不滿道。

看著身後的轎車都已停下,眾位股東都已經走到自己麵前,蕭塵看著梔兒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先進去吧。”

金陵飯店,盛唐集團旗下最為著名的酒店之一,在南京能夠和它相提並論的飯店也僅僅隻有玄武飯店而已。金陵飯店的總經理是盛唐集團的股東之一,隨著蕭塵和眾位股東進入飯店後立即吩咐服務員在二樓安排了一個大包間。

看著麵前的一大群男人,梔兒似乎變的膽怯起來,躲在蕭塵身後,雙手緊緊抓著蕭塵的傑尼亞西裝,似乎感到了身後女人的緊張,蕭塵握住梔兒的右手將女人從身後拉到自己的身旁,笑道:“不用緊張。”

飯局開始的時候可謂平淡,席間除了葉錦和樂正光白兩個老人和蕭塵閑聊了幾句外,其餘的股東大多對於蕭塵視而不見自顧和身邊的朋友說著當年的一些豪情壯舉。對於眾位股東的反應蕭塵似乎早已料到,嘴角始終掛著一副雲淡風輕的笑容,喝酒吃菜一切正常,一點兒也不為意。

梔兒看著放下筷子對著蕭塵的耳朵小聲問道:“蕭塵,這些人怎麽都不和你說話啊?”

“他們年紀大了。”蕭塵答道。

梔兒有些不明白蕭塵話裏的意思,皺眉看著蕭塵,繼續問道:“為什麽他們年紀大了就不和你說話了呢?”

蕭塵搖頭一笑,輕聲將自己在盛唐集團的一些事情告訴身邊的女人。

梔兒聽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們年紀大了脾氣也變的大了,所以不服你拿了盛唐集團的股份對不對?”

舉座愕然,梔兒的聲音實在有些過量了,過量到正在談話的股東們紛紛住口,停下筷子打量起女人,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敢如此放肆。

梔兒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連忙捂住嘴,可憐兮兮的望著蕭塵。

樂正光白想要打個圓場的時候,蕭塵已經站起來,端著酒杯望著諸人,道:“我明白諸位心裏對我蕭塵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滿,不滿我這個癩蛤蟆就這樣的成為了盛唐集團的掌權人,但今天在這裏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隻要好好做事,你們在盛唐集團的利益絕對不會受到半點損害。”

“話說的輕巧,集團都快倒閉了,還在這裏大言不慚。”一個股東不屑道。

蕭塵一笑,將端起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盯著說話的老人,,沉聲道:“楊叔,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蕭塵雖然別的本事沒有,但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我大言不慚,十四歲那年,我第一次獨自上山就獵了一頭兩百多斤的野豬,別人都不信,可野豬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不得不信。”

“這和你獵豬有啥子關係嘛。”楊叔道。

“誰說我獵的是豬?我分明獵的是人心,是他們不再小瞧我的心。”蕭塵笑著說道,語氣中卻帶著一股舍我其誰的霸道,“我這人真沒什麽大本事沒什麽大學問,但從來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既然敢說就要敢做敢承擔,盛唐集團現在是有一些麻煩,你們不信我有能力讓盛唐集團起死回生沒關係,但我希望你們不要給我穿小鞋使絆子就好。今天請大家在這裏吃飯我不會動用盛唐集團的一分一毫,等會兒我會親自把帳付清。”

梔兒見蕭塵坐下,小聲道:“蕭塵,你剛才說話很有氣勢呢。”

“被逼的。”蕭塵笑道。

“可我覺得你說的很好啊。”

“吃飯吧。”

接下來的時間裏,那些原本趾高氣昂的股東們似乎達成了一致再也沒有誰高聲談論。

飯局即將結束的時候,蕭塵去了一趟洗手間,可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麵前的股東們或者憤怒或者猶疑的望著自己,這讓蕭塵覺得有些不解,再看的時候,方才發現葉錦和樂正光白兩個老人已經倒在地上,連忙上前兩步仔細觀察起來,葉錦和樂正光白的咽喉和胸口無一例外的有著一道細微血線,若不是走慣山林養成縝密的心思蕭塵絕對難以發現。

將葉錦和樂正光白送入醫院的手術室後,蕭塵開始皺眉沉思。是誰做的?誰要殺這兩個老人呢?疑惑在心中悄然升起。

很快,也許隻有短短的幾分鍾,穿著一身白大褂的醫生走到蕭塵一行人的麵前,舉起左手的托盤,托盤中擺放著四根長約兩寸細弱遊絲的針狀的物體,醫生指著托盤上的針狀物體說道:“雖然關於屍體檢驗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種針狀物體的表麵塗抹了一種劇毒,而兩位老人的咽喉和胸口各自被插入一根,已經過世了。”

“楊叔,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蕭塵皺眉看著身後的老人問道。

當時的場麵實在太過蹊蹺,楊叔根本不可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麵對蕭塵的詢問隻能簡單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了洗手間後大家都在喝酒吃菜突然就發現葉老和樂老倒在地上。”

“都沒見到凶手?”蕭塵轉過身看著諸位股東。

有幾個股東搖頭表示自己沒見過,有幾個股東則幹脆望著蕭塵投去嘲諷的眼神。

“那個包間有沒有監視用的裝備?”蕭塵看著金陵飯店的總經理顧大成問道。

“金陵飯店是什麽場合,怎麽可能會有那種不入流的玩意。”

離開醫院回到陽光浴場後找了一間幹淨的房間安排梔兒住下,蕭塵找來方岩和陳步一,問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線索都沒有?”

方岩和陳步一兩個男人都沉默搖頭,他們一直未曾進過包間,隻是聽到喊聲後才衝了進去,又怎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十分蹊蹺的凶殺案,凶手到底是誰呢?蕭塵百思不得其解。

“膽子很大啊。”抽著煙的男人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