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湖來到雞鳴山的草屋前看到自己師傅的時候,驚愕的魂飛魄散,師傅死了?這怎麽可能?這個讓自己入了五行風水門懂了八卦龍脈學的老人就這樣去了?不是說今晚要和自己說一些事情嗎?
周五湖失聲大笑起來,抱著瞎子老人的屍體久久不願鬆手。
“……蕭……塵……”半跪在地上的瞎子老人突然呻吟出聲。
“師傅,師傅,你怎麽樣了?”周五湖激動的大喊起來,想要動手把老人背進草屋裏卻被瞎子老人製止。
“五湖,去……合肥,把你的那兩個……師弟和一個……師妹喊來,讓他們幫……幫……幫蕭……塵。”瞎子老人拚盡最後的力氣說完這一句話後終於垂下頭顱,似乎心中的一件未了事終於有了一個著落,右手的二胡悄然落地。
“師傅,師傅!……”周五湖大聲咆哮起來,聲淚俱下。
記不清自己跟了瞎子老人到底有多少年,但周五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時間伴隨在這個老人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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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陽光浴場的周五湖病了,病的倒床不起,卻依舊倔強的不肯歇息,喊來自己養大的黃家三兄弟,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有些枯黃的照片,遞給黃定北,道:“你們三個拿著這把二胡去合肥衛崗一家叫阿裏巴巴的KTV找這個男人,就說我周五湖找他有事商量,讓他把師弟和師妹都帶著。”
“五爺,這人是誰?”黃鐵橋拿過黃定北手中的照片,好奇道。
照片已經枯黃甚至有些模糊,照片上的男人是一個光頭,卻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子,濃眉,大眼,右臉處赫然有一道刀疤,觸目驚心,顯得十分猙獰,看起來不像善類。
“別問那麽多,你們隻要把這把二胡拿給他看他自然就會明白了。”
“五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辦好的。”黃定北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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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樓醫院,蕭塵透過窗戶看著病房外的瓢潑大雨,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叫梔兒的女人去了哪裏?不是說南京沒有親人嗎?況且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怎麽會獨自外出?
半個小時前,蕭塵來到鼓樓醫院的病房,卻沒有發現梔兒的蹤跡,隻是在病房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字條,“蕭塵,我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了。”放下字條,問醫院的護士,護士們也都說並不知道梔兒去了哪裏。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梔兒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走進,生怕驚動了站在窗邊的男人,卻沒想到窗邊的男人有著非常敏銳的聽覺。
“去哪了?”
看著蕭塵不善的眼神,梔兒似乎明白自己必須要解釋一番,低頭答道:“我聽蓮蓮姐說雨中的雞鳴山很美,就想去看看,也不敢跟你說,所以就偷偷的跑出去啦,你生氣了嗎?”
“衣服都濕了,快去換一套幹淨的衣裳吧。”蕭塵搖頭笑道。
雨中的雞鳴山很美嗎?蕭塵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他現在關心的也許隻是南京的格局,關心的是自己手中的錢財勢力。
看著梔兒的一身雪白衣裳,蕭塵突然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也許是自己從來都沒有仔細的打量過她吧,她確實有著一張不輸於任何女人的相貌。
可蕭塵又怎麽會知道就是這個女人在這一天的傍晚讓自己失去了兩個壁壘,兩個一直都很關照自己的老人,一個是教會自己拉二胡的瞎子,一個是指點自己來南京的遊川道長。
換好一套幹淨衣裳的女人走到蕭塵身旁,雀躍道:“蕭塵,剛才蓮蓮姐和我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呢。”
“是嗎?那很好。”
梔兒沉默了半響後,突然望著蕭塵有些扭捏的說道:“可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呢,你不僅救了我而且還幫我付清了醫院的費用,我心裏覺得十分抱歉呢。”
“那你可要記住了,以後你的這條命有我一半了。”蕭塵的心情似乎不錯,看著女人調笑道。
梔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深邃,瞬間又變回恬淡純真的女人,看著蕭塵保證道:“我以後一定會賺錢還你的,爺爺從小就和我說不能欠別人的東西呢。”
“你準備怎麽賺錢呢?”蕭塵覺得這個女孩執著的可愛,玩味一笑。
“我可以去打工啊,聽家鄉的人說城市裏賺錢很容易的。”梔兒一臉天真道。
“你知道你手術和住院總共花了多少錢?”
梔兒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後,張大雙眼看著蕭塵,擔憂問道:“難道花了很多錢嗎?”
“不多。”蕭塵微微笑道。
梔兒連忙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來,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花了很多錢呢,那樣我就更加過意不去了呢。”隨即又一臉好奇的看著蕭塵,問道:“都這麽晚了你還來找我有事嗎?”
“我現在來就是和你說一下明天出院的事情,因為我明天要參加一個會議,所以不能來接你,到時候我會讓我的一個朋友來接你的,他會把你帶到陽光浴場的。”
“你朋友啊,他叫什麽名字?”梔兒好奇道。
“他叫陳步一,年齡和我差不多,人不錯。”
說完這些後,蕭塵起身離開。
看著蕭塵離去的背影,女人突然輕聲念道:“以後你的這條命有我一半了……”
“嗬嗬,真是一個有趣的男人,看起來挺冷漠好像漠不關心的樣子,心裏卻比誰都熱心呢。”
梔兒微笑著倒一杯開水,端著茶杯走到窗邊,看著蕭塵在雨中急速移動的步伐,莞爾笑道:“東西隻差兩塊了呢,都在他的身上了吧,不過現在還不著急,距離和爺爺約定的時間還有好幾年呢。”
“有時候很好奇這個男人要是知道我殺了他那麽多的親人他會怎麽對我呢。”梔兒輕聲一笑,捧著茶杯的右手突然急速舞動,一道細若遊絲的暗器射向病房的門外,頓時傳出一個男人痛苦的呻吟聲。
“在我的麵前也敢偷偷摸摸嗎?”女人冷厲一笑,前一刻是一朵最純美的梔子花,此刻卻已經成了一朵要人命的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