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好氣,高處不勝寒

將消息嚴密封鎖,皇上又對趙啟安交待道:“啟安,去查一查,是誰傷了藏鋒。”

“嗯。”趙啟安高冷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皇上忙叫住他:“等等,九裏坡的事,你查的怎麽樣了?青州的人,跟北遼和金國達成了什麽約定?他們想要做什麽?”

趙啟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皇兄,你想什麽呢?那群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探子,他們的嘴巴沒有那麽好撬開。就算他們真說了,你敢信嗎?”

陸藏鋒出城前,命陸二挖九裏坡那一片廢墟。

當天,陸二在廢墟下挖出了一條秘道,那條秘道通往,當年那座地下鬥獸場。

當年的地下鬥獸場被毀了,現在這座地下鬥獸場是新建的。

七年前,九裏坡事發後,這一片地就成了不詳之地,方圓數十裏都荒蕪了,平時極少有人出沒。

青州的人看上了這塊地上,在地下鬥獸場原址,修建一座新的鬥獸場。

這座新的鬥獸場,並不是給京中那些紈絝子弟取樂用的,而是青州在汴京的據點。

陸二帶人衝進去,在新的地下鬥獸場,捉到了數十個青州的探子,還抓到了兩個北遼高手,一個金國高手。

那三個高手,在北遼和金國都是為皇室賣命的,他們出現在汴京,與青州探子來往,顯然是達成了什麽協議。

但青州與北遼和金國,具體達成了什麽協議,趙啟安還沒有查出來。

這種事,不是那麽好查的,趙啟安不急,他有的是耐心跟他們玩,倒是皇上急得不行。

但這種事,真的急不來。

事情沒有進展,趙啟安也沒法跟皇上匯報什麽,朝皇上擺了擺手,就走了……

當天傍晚,趙啟安就查到了,陸藏鋒在青荷縣遇到的事。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他仔細看了數遍,總覺得這事不對,但趙啟安很快就放棄了深究的打算。

都是兄弟,沒必要那麽較真。

趙啟安沒有耽擱,帶著手下呈上來的消息進宮,向皇上稟報了此事。

皇上看完,怒了:“水橫天他想幹什麽?趁亂將岑寒聲養的死士救走不說,還打傷藏鋒,水橫天他是要造反嗎?”

趙啟安吊兒郎當地道:“水橫天一心想救那批人,遇到機會,怎麽可能放過?江湖人最重義,他們隻跟兄弟講義氣,皇兄你還指望水橫天忠於你不成?”

水橫天打傷了陸藏鋒,那水橫天自己呢?

他與水橫天交過手,水橫天的武功在陸藏鋒之上,但是……

真要拚命,水橫天不一定是陸藏鋒的對手。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完全沒有拚命的必要。

水橫天早在四五天前,就到了青荷縣。陸藏鋒到的時候,那批死士應該早就轉走了。

水橫天留在青荷縣,隻要拖住陸藏鋒一兩天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跟陸藏鋒拚死一戰。

陸藏鋒也沒有必要,在這個當口,為了一批沒什麽大用的死士,拿命跟水橫天拚。

這不符合陸藏鋒的性格,也不像是水橫天會做的事。

所以,陸藏鋒為什麽會傷得這麽重?

隻是為了給月寧安出氣嗎?

趙啟安眸中閃過一抹深思,但很快就將此事放下了。

算了,兄弟一場,難得糊塗。

皇上本就生氣,趙啟安還火上澆油。

皇上將手中的紙,捏成一團,怒道:“水橫天呢?他在哪?”

“跑了!”從青荷縣傳來的消息,確實是這樣。

水橫天在重傷陸藏鋒後,就消失不見了。

“他不是月寧安的大哥嗎?不是要保護月寧安的嗎?月寧安現在麻煩纏身,他怎麽跑了?”皇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道。

“大概是覺得,那批死士更重要吧。”這就是他覺得疑惑的地方,水橫天那人死講義氣,死重情意。

他認了月寧安做妹子,不可能會在月寧安需要人保護的時候離開。

不過,這些他明白就好了,就沒有必要讓他皇兄知道了。

“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為了一群素未謀麵的死士,不顧月寧安的死活?他是不是忘了,要是沒有月寧安,他現在還關在刑部大牢!”皇上怒極反笑:“這就是江湖大俠嗎?這就是他們的江湖義氣嗎?為兄弟赴湯蹈火?什麽都不顧?”

趙啟安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在水橫天眼中,月寧安無所不能,沒有他的保護,月寧安也不會有事。”

皇上冷哼一聲,嘲諷地道:“月寧安一向精明,這個大哥,她卻是認虧了。”

“月寧安也沒有圖他什麽。”趙啟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皇上沒有聽清,問了一句。

“臣弟問你,你什麽時候把月寧安交出來?月寧安是我皇城司的犯人,我要帶她走。”皇兄不提月寧安還好,一提他就忍不住生氣。

把月寧安安頓在後宮,還讓月寧安掌管宮務,他皇兄的腦子沒有問題吧?

他皇兄不是看上月寧安,要封月寧安為妃吧?

皇上斜了趙啟安一眼:“你哪來的底氣問朕要人?月寧安的罪名,你能洗幹淨?”

“急什麽,先把人關皇城司就是了。”證據確鑿,怎麽洗幹淨?

“你當皇城司還和之前一樣?皇城司是什麽地方?月寧安進去了,還有清白?”皇上沒好氣地給了趙啟安一個冷眼:“你難不成也要學崔軼,為了月寧安留宿皇城司,陪著月寧安?”

趙啟安瞪了皇上一眼,咬牙切齒地道:“我這就去找證據洗清月寧安的罪名,我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麽理由扣著月寧安,不讓月寧安出宮。”

別跟他提崔軼,一提崔軼他就煩心。

崔軼那塊玉,現在還掛在月寧安腰間呢。

也別提陸藏鋒,一提陸藏鋒他也煩。

陸家的令哨,現在還掛在月寧安的脖子上。

他現在也不想見他皇兄!

月寧安頭上的發飾,就是他皇兄送的。

這一個個的,簡直是要氣死他!

趙啟安黑沉著臉,步出暖閣。

趙啟安一走,皇上就沉下臉,將手中捏成團的紙展開,仔細看著上麵所寫的事,半晌後無聲一歎:“李伴伴,帝王是不是,注定隻能成為孤家寡人?”

“陛下……”李伴伴喚了一聲,卻不知說什麽。

皇上自嘲一笑,閉上眼,靠在椅子上,輕聲道:“藏鋒為月寧安做了這麽多,總該讓她知道。李伴伴,你去告訴月寧安說一聲,藏鋒被水橫天打成重傷。”

“是,陛下。”李伴伴莞爾,露出一抹輕淺的笑。

陛下還是那個陛下,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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