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大佬,踏腳石

陸家的令哨,崔軼見過。

令哨響起的刹那,崔軼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月寧安:“這是陸家的令哨?”

“嗯。”月寧安吹了兩聲,就停下來了。

“你就這樣用了?”傳說中,能召集陸家親衛的令哨,月寧安就這麽輕易的拿出來用了?

“不這樣用,要怎麽樣?”月寧安反問。

“不應該是遇到危險,才用的嗎?”這好端端的,用什麽令哨?

月寧安這是暴殄天物,她知不知道?

“遇到麻煩,不能用嗎?令哨又不是一次性的,它在我手上,我想什麽時候用它,就什麽時候用。”月寧安將手中的令哨,上下拋著玩,完全沒有把手中的令哨當回事。

崔軼怔仲片刻後,失笑:“是我著相了。”

“月姑娘?你怎麽了?”

“月姑娘,你沒事吧?”

陸藏鋒的親衛就在軍營,聽到令哨響起,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陸十二跑在最前麵,一臉擔心,陸二稍慢了一步,亦是擔心地看向月寧安。

“我……”月寧安正要說,陸藏鋒就如同一陣風,走了過來,氣息不穩地道:“月寧安,你吹響了令哨?”

“是的,大將軍。我吹響了令哨,你要收回去嗎?”月寧安朝陸十二安撫的一笑,將手中的令哨遞到陸藏鋒麵前。

“你遇到何事?”陸藏鋒看著躺在月寧安手心的令哨,眸色漸沉。

月寧安臉上扭起客套的笑:“我要出軍營,勞煩大將軍你行個方便。”

“就為這個事,你吹響了令哨?”陸藏鋒咬牙切齒,瞪向月寧安。

“我遇到了麻煩,怎麽?不能用大將軍你的令哨嗎?”月寧安一臉無辜的反問。

不等陸藏鋒回答,陸十二就急急地道:“月姐姐,令哨是召集陸家軍的,我們以為你遇到了什麽危險,我們剛剛嚇死了,你下次能不能別這麽嚇我們?我們膽子小。”

天知道,他這一路都跑得要斷氣了,結果……

月姑娘什麽事都沒有,就是要出軍營。

這簡直是耍他們玩呀!

“哦……那我還給你,我下次不用了。”月寧安將手中的令哨,丟給陸十二,同時解下掛在腰間的荷包,一並丟給陸十二:“這裏還有一枚,一並還給你,下次就不會被嚇到了。”

月寧安隨手,就能拿出兩枚令哨?

陸家的令哨,什麽時候這麽不值錢了?

崔軼看了看陸藏鋒,又看了看月寧安,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他覺得,他需要靜一靜。

“月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十二手忙腳亂地接過令哨,快要哭了。

陸藏鋒一臉寒霜:“月寧安,適可而止。”

“大將軍,我是認真的。”月寧安收起臉早的嬉戲,嚴肅地道:“兩枚令哨,也不能換我出軍營嗎?”

“呆在軍營,對你來說是最安全的。”他不在城內,天知道張家與蘇家,還會做出多少瘋狂的事。

月寧安到底知不知道,她得罪了多少人?

“安全?北遼人給我的安全嗎?”月寧安嘲諷地笑了一聲:“大將軍,你能約束你手下的兵,你能約束得住北遼手下的兵嗎?如若我在軍營,落到北遼那群人手上,你猜……他們會怎麽對我?”

月寧安問完,又自己答道:“應該不用猜,大將軍在邊境,應該沒少見到,被北遼人糟蹋的大周女人。大將軍是嫌這些年,被北遼人糟蹋的女人太少了,要再添一個嗎?”

“你非要……惹怒本將軍,才滿意嗎?”陸藏鋒手緊緊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大將軍息怒,我無意惹怒大將軍,我隻是實話實說。大將軍你執意要我留下,你就這麽肯定,我呆在軍營,你就一定能保護得了我嗎?你就這麽肯定,但凡是你想要保護的人,你都能護得住嗎?你就能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疏漏?不會有讓你抱憾終生的意外發生?”月寧安每一句話,都隱含著深意,旁人不懂她話中的暗示,但月寧安知道,陸藏鋒是知道的。

陸藏鋒曾眼睜睜地,看著弦音公主受辱。哪怕是現在,他也沒有將弦音公主接回大周。

她沒有提弦音公主的名字,但每一個字都在暗指弦音公主。

陸藏眼中剛退下的血色,又再次布滿眼眸……

“月!寧!安!”這三個字,幾乎是從陸藏鋒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可想而知陸藏鋒此時有多憤怒。

陸十二嚇得一個哆嗦,連連後退。

月寧安卻是半點不懼,一臉冷色看向陸藏鋒:“大將軍,我不想我變成任何人,成就自己英雄名聲的犧牲品。你想當英雄,你自去當去……別拿我做筏子,也別犧牲我。我月寧安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眼中隻有利益沒有情義的商賈,我不願意為任何人犧牲,也不想為任何人犧牲。大將軍,請你放我離開。”

“你就這麽確定,呆在軍營我護不住你?離開軍營,你才安全?”陸藏鋒將手背在身後,他的手仍舊握得死緊,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月寧安冷靜異常:“昨天晚上,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昨晚……”

“大將軍,你就說,你讓不讓我離開?”月寧安一副商人的嘴角,市儈地道:“如果大將軍你不讓我離開,那咱們就醜話說在前頭,先來談好我要被北遼人糟蹋了,你要怎麽補償我?要是大將軍你的補償,能讓我心動的話,我不是不可能考慮留下來的。畢竟,大將軍你一向擅長事後補償。”

月寧安語速飛快,氣都不喘一下:“當然,我要是被北遼人虐待致死,大將軍你就不用賠償了,我家沒有其他人,就我一個,我死了也是白死。大將軍,你事後就可以打著為我報仇的名義,出征北遼,借此再做一回大英雄,多好。”

“滾!”陸藏鋒從來不知道,月寧安的嘴,能說出這麽多傷人的話。

一句句,一字字,如同最鋒利的刀,最毒的針,刀刀見骨,針針見血,疼的他無法呼吸。

他從來不知,月寧安能這麽狠!

“好的,大將將軍。大將軍,後會有期。”月寧安神色不變,朝陸藏鋒拱手作揖,而後轉身,瀟灑離去。

崔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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