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陽謀,十宗罪
禁軍統領出事,陸藏鋒臨危受命,暫時接管禁軍,幫助皇上清理禁軍內部蛀蟲。
現在,禁軍內部清查已結束,陸藏鋒本就該把這一塊交出來,皇上卻把這當作懲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皇上罰得很重,可天知道……
不再統領禁軍,根本傷不了陸藏鋒的皮毛。
思過和罰俸就更不用說了,這都不能算是懲罰,更不用提皇上隻讓陸藏鋒思過三天。
三天,能頂什麽用?
連下一次大朝會都不用錯過。
罰的這麽輕就算了,皇上居然還讓人放出,陸藏鋒主動進宮請罪的消息,生怕有人彈劾陸藏鋒。
消息一傳出去,不知多少人心中暗酸,可是……
“出生名門,權勢滔天,年少有為,簡在帝心,羨慕不來!”
朝中大臣隻是羨慕暗酸,蘇相和蘇相的門人收到這個消息,卻是麵如死灰。
蘇相的門人驚慌難安,不知所措,猶豫再三,推了三人作為代表,當天夜裏就跑去找蘇家找蘇相拿主意。
“相爺,皇上下旨斥責陸將軍的消息,您知道了嗎?相爺,皇上擺明了偏向陸將軍,而陸將軍半點麵子都不給我等,明火執仗維護月寧安。我們……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呀?”
“是呀,相爺,陸將軍這麽一插手,我們就被動了。但我們要什麽都不做,任由那姓月的蹦噠,旁人定會當我們軟弱好欺負,是個人都能踩我們頭上,日後我們在朝中就無立足之地了。”
“相爺,這事……還得你拿主意!”
他們現在真的是左右為難,對月寧安出手不是,不出手又不是。
他們真的太難了!
三個被推出來蘇派官員,眼巴巴地看著蘇相,等著蘇相拿主意。
蘇相坐在陰暗的燭光下,眼皮微抬,掃了一眼站在他麵前的門人,斥了一句:“行了,不就是一個小商女嘛,也值得你們驚慌。”
三人苦著臉:“相爺,這事……”
蘇相打斷三人的話,不緊不慢地道:“我兒三日後大婚,你們那天來參加宴席即可。”
遇事就知道害怕,這樣的人如何能在他走後,撐起他們這一派的勢力?
蘇係一派的勢力,怕是保不住了。
他是時候,為自己打算了。
蘇相心裏已經盤算開,麵上卻是半點不顯。
“有相爺這話,我們就放心了。”三人聽到蘇相的話,心下大安,一掃先前的驚慌,連連保證,他們一定會準時到。
蘇相微微合眼,沒有說話……
送走三個門人,蘇相眼中的光芒一暗,他輕歎了一聲,一臉沉重地提筆蘸墨,在雪白的紙上,落下一行行字……
信寫好,蘇相不等墨幹,就顫抖著手將信封死,叫來老仆:“把這封信,送去張家。”
“是,老爺。”老仆怔了一下,才接過信。
蘇相看了他一眼,重重地歎了口氣:“去辦吧!”
他懂老仆的意思,但現在的他沒有選擇。
他是不行了,他的兒子也不可能有機會,但他總要給蘇家其他人爭一個機會。
他們蘇家耗費數代的心血,才爬進大周權利中心,就這麽被永遠的驅逐出去,他不甘心。
老仆明了蘇相的意思,鄭重地道:“老爺放心,小人一定將信,親手交到張相手中。”
蘇相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老仆帶著信,連夜來到張家,將信送到張相麵前。
張相看完,感慨了一聲:“蘇相爺倒是敢於取舍,本官佩服。”
張相沒有為難蘇家老仆,很快就給出答複:“回去告訴蘇相公,本官記他的情。”
“小人告退。”蘇家老仆趕回蘇家複命。
次日,蘇家仆人前往順天府,敲響鳴冤鼓……
順天府衙內,府尹劉則聽到差役來報,重重地歎了口氣:“本官這一遭,怕是躲不過了。”
劉則挺直的背,微微佝僂,步伐也比往日沉重。
跟在他身後的師爺,有心想要勸說,可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張相公親自開口,蘇家按規矩辦事,他們家大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就避不開。
劉大人升堂,蘇家遞上狀紙,一告街頭散播謠言百姓三千六百餘人;二告帶頭造言月家仆從十六人;
三告月氏寧安,煽動百姓,惡意造謠,詆毀蘇相公;
四告月氏寧安,以重金相誘,收買民心,愚弄百姓;
五告月氏寧安,聚眾賭博,欺占百姓財產。
六告月氏寧安,逼良為娼,私開青樓;
七告月氏寧安,私造器械,私藏兵器。
八告月氏寧安,賤賣產業,收買朝廷命官。
九告月氏寧安,賄賂朝廷官員,衝撞朝廷一品大將軍。
十告月氏寧安,忤逆犯上,衝撞皇家公主。
……
除去狀紙外,蘇家下人還附上了完整的名單和證據,可以證明在街頭散銅錢,讓百姓傳播謠言的人,就是蘇家仆從,他們聽從月寧安的命令。
也拿出證據,證明四年前,月寧安在參加花神宴前夕,設下賭局,誘百姓下注。並用不光彩的手段欺詐百姓,獨占近九成賭資。
私藏兵器這一罪名,蘇家沒有拿出證據,但蘇家在狀紙上寫著,那些兵器就在月家,一搜便知。
而月寧安低價賣產業給朝廷官員、賄賂安防將領,讓負責安防的將士,在陸大將軍進城那日,放她衝破防線,出現在大街上擋下陸大將軍的證據,蘇家都找到了。
忤逆犯上的罪名,橙瑤公主願意站出來,指證月寧安。
蘇家一共告了月寧安八條罪名,每一條罪名都說不上重,但隻要有一條罪名坐實,月寧安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劉大人翻看著蘇家呈上來的狀紙,又將蘇家遞上來的證據一一查看,越看臉色越發的凝重。
蘇家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這些證據是真的,不需要張相打招呼,這案子就對月寧安極為不利。
可月寧安,是那麽好對付的?
想到站在月寧安身後的陸大將軍,劉大人揉了揉眉頭,頭痛的道:“順天府府尹,真不是人幹的差事。”
這兩個月,他接了多少樁糟心的案子?
更糟心的事,每一樁糟心的案子,都跟月寧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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