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無恥,意難平

陸藏鋒一向擅長把握機會,此刻也不例外……

剛說要陪月寧安一起去城外,將洛園的契約燒給月寧安的母親,陸藏鋒就以天色太晚,他太疲累為由,賴在月家不走了。

“大將軍……”

月寧安正要婉拒,陸藏鋒就先一步道:“本將軍一天兩夜沒有合眼,先前累極,險些從懸崖上滑了下去。”

這自然是騙月寧安的人,別說一天兩夜沒合眼,就是三天四夜不合眼,他也不會摔下去。

他不過是在月寧安麵前裝可憐,但可惜的是……

月寧安不為所動。

陸藏鋒也不氣餒,繼續對月寧安道:有吃的沒有?本將軍這一天,還未用膳。”

明明陸藏鋒神色如常,語氣也很平靜,沒有一絲起伏,可不知為何月寧安總感覺,她從陸藏鋒的臉上,看到了“委屈”,從他的話中聽到了“可憐”。

她覺得,一定是天色太暗,她眼神不好。

一定是她白天情緒波動太大,人累了,聽力也不好。

不然,她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陸藏鋒明明就是冷著一張臉,沒有表情。

“月寧安……”陸藏鋒久久等不到月寧安的回應,又喚了一句,目光隱有一絲……幽怨!

月寧安一度懷疑,自己的腦子壞了。

然,在陸藏鋒“幽怨”的目光下,月寧安終是妥協,讓下人給陸藏鋒準備夜宵。

生怕自己扛不住陸藏鋒的“委屈攻勢”,月寧安連忙道:“吃完,大將軍就早些回去休息。”

陸藏鋒默了片刻,應了一聲:“好。”

凡事適可而止,月寧安今天已經退了一步,足夠了。

莫名的,月寧安鬆了口氣,看陸藏鋒也順眼多了。

因為她知道,陸藏鋒要是堅持留下來,她也拒絕不了。

陸藏鋒退了一步,月寧安心下一鬆,看到陸藏鋒臉上的傷,交待了管家去取了一盒雪玉膏,就陪著陸藏鋒朝花廳走去……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隻有微涼的夜風,從兩人耳邊吹過。

偶爾,發梢飛起,發尾交纏,但在兩人還未察覺前,又先一步落回原處。

月家的下人全都未睡,月寧安一交待下去,廚房就送來了熱粥與點心。

兩人剛入座,下人就將點心、小菜擺了一桌。

陸藏鋒也不見外,拿著碗筷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是真的慢!

慢悠悠的吃點心,慢悠悠的喝粥,速度慢到叫月寧安暴躁。

月寧安委婉地提醒了兩句,卻不見一絲效果,月寧安沒法,隻能陪陸藏鋒幹坐著。

吃了大半個時辰,陸藏鋒見月寧安麵露倦色,似有不耐,這才以正常速度進食。

很快,陸藏鋒就將滿滿一桌子吃食,全部掃空。

吃飽了的陸藏鋒,此時就像一隻慵懶的大貓,一臉饜足。

而這時,他才將一直壓在心中的話,問出來:“月寧安,你今天高興嗎?”

“高興。”月寧安點頭,一臉坦誠。

她不會告訴陸藏鋒,她最高興的不是收到陸家的令牌,也不是收到洛園的契約。

這些於她而言,是可以努力得到的。

她最高興的是,撕毀了陸藏鋒的回信,讓管家將陸藏鋒的回信給燒了。

在送了三年的信,仍舊沒有得到一絲回應後,她曾不止一次對自己說,如果有一天陸藏鋒給她回信,她絕對不會拆開,她絕對會燒了,讓陸藏鋒也體會一下,真心被人踐踏的滋味。

但很可惜,直到她被陸藏鋒休棄,她也不曾收到陸藏鋒的回信。

她本以為,此生沒有機會了,沒想到……

陸藏鋒給了她機會。

她今天,真的很高興。

壓在心中多年的陰影,被搬開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天都亮了。

“你還有什麽想要的嗎?”他送的都是他想給月寧安的,並不一定是月寧安想要的。

雖然,月寧安十九歲生辰還未到,但月寧安現在可以提,他可以提前準備。

“我想要什麽,大將軍都可以滿足我嗎?”月寧安笑盈盈地問道。

這一刻,陸藏鋒隻覺得燭光下的月寧安如同狐仙,那笑容能勾人魂魄。

陸藏鋒想也不想,就點頭:“可。”

“那我想要你……”月寧安臉上的笑,越發的明媚,陸藏鋒想也不想就點頭:“好!”

然,下一秒,就見月寧安收起笑容,冷著臉地道:“離我遠一點!”

“好……像做不到!”陸藏鋒臉上的表情一僵,神情有些冷。

月寧安卻渾然不覺,雙手一攤:“你看……大將軍,你不是萬能的,下次別輕易許諾。”

“好玩嗎?”陸藏鋒已經沒有脾氣了。

誰叫,他喜歡上的姑娘,就是這麽古靈精怪,不按理出牌。

月寧安笑著點頭:“還不錯。”

“所以,你高興就好。”陸藏鋒無奈又寵溺地道,而後不等月寧安說話,起身道:“明日辰時三刻,我來月家接你。”

話落,陸藏鋒轉身離去,腳步邁得極大。

幸虧管家一直守在花廳外,堪堪在陸藏鋒從他身邊走過前,將雪玉膏呈到陸藏鋒麵前,“我們家姑娘……”

“你們家姑娘心疼本將軍,本將軍知道。”陸藏鋒接過雪玉膏,笑了一聲。

月寧安出來,就聽到這一句,頓時不想話說了。

陸藏鋒累死活該!

陸藏鋒將雪玉膏緊緊握在手中,大步離去……

策馬奔出鬆翠巷,陸藏鋒突然停了下來:“出來吧!”

黑暗中,黑衣銀麵的趙啟安,迎麵走了出來,擋在陸藏鋒麵前,冷冷地看著陸藏鋒:“十八對大雁,十八份生辰禮。連弦音姑姑的舊物也拿出來了,陸藏鋒,你想要做什麽?”

“幹卿底事?”陸藏鋒譏諷道。

“你給我添事,我還不能管?”趙啟安冷笑,步步逼近。

陸藏鋒沒有動,但他**的戰馬,卻不安的躁動了起來。

陸藏鋒冷笑:“你可以不幹。”

“你明知岑寒聲養的那批人,有多危險,我能不幹?”趙啟安咬牙切齒地瞪向陸藏鋒。

陸藏鋒是故意的吧?

這是吃定了他吧?

“下次,別說我給你添事,你該感謝我幫了你。”陸藏鋒絲毫不覺得,拿岑寒聲的人拖住趙啟安,有什麽不對。

各憑本事,不是嗎?

趙啟安氣得直咬牙,沒好氣地道:“我的人,是不是被你扣下了?”

他派人去打聽陸藏鋒的動向,結果人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影子。

“你的人,弱了一點。”還沒動手就被陸一發現了,這不能怪他吧。

“既如此,打一場吧!”趙啟安氣笑了,抽劍,指向陸藏鋒。

陸藏鋒欺人太甚,今天……

不見血,他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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