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傷疤,終會淡去
輕抬衣袖半遮麵的月寧安,在燭光的照映下,顯露出了平時不為人見的柔美風情,然……
陸大將軍卻沒有欣賞,而是冷聲道:“遮什麽遮,本將軍又不是沒有見過。”
月寧安再醜的樣子,他都見過,在他麵前,月寧安有什麽好遮的?
他還會嫌棄她不成?
月寧安:……
“將軍說的是。”月寧安手一僵,便放了下來,可是……
她心裏仍舊有那麽一點不自在,總覺得臉上那塊紅疙瘩,越來越癢,讓她很想去抓一抓。
然,月寧安剛抬手,還沒有碰到臉上的傷口,就被陸藏鋒一把握住手腕。
月寧安抬頭,不解地喚了一聲,“將軍?”
陸藏鋒冷著臉道:“大夫沒告訴你,不能用手碰傷口嗎?”
“真沒有。”月寧安搖頭。
“現在,本將軍告訴你。”陸藏鋒鬆開月寧安的手,後退一步,“坐下。”
月寧安的手腕,與她的手心一樣,看不出胖,實則肉肉的,手感極佳,讓陸藏鋒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她的手給捏傷了。
可就是這樣,陸藏鋒還是在月寧安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紅印。
看著那道紅印,陸藏鋒忍不住皺眉。
這也太脆弱了!
月寧安揉了揉泛紅的手腕,重重地坐下,沒好氣地道:“將軍,你深夜造訪,到底有何要事?”沒事能不能快點滾?耽誤她休息了,陸藏鋒知道不知道?
“給你送藥。”陸藏鋒取出玉膚膏,打開。
藥香味散開,月寧安立刻就知道了,“玉膚膏?”
“嗯。”陸藏鋒應了一聲,並沒有問月寧安,怎麽會知道玉膚膏。
玉膚膏是宮中秘藥,並不會在市麵上流通,非宮中賞賜而不可得,月寧安一介商人,便是有錢也買不到,更不可能一聞味道,就認出玉膚膏。
可別忘了,月寧安她曾做了三年一品將軍夫人!
宮中的賞賜,自然也有她的一份。
往年,宮裏也會給大將軍府的女眷賜膏藥。不過,月寧安從陸家出來時,除了帶走自己的嫁妝外,什麽也沒有帶走。
“嗯。”陸藏鋒走到月寧安麵前,舀出一大坨藥膏,“把臉側過來。”
那一坨藥膏,足有大半瓶,月寧安看著直搖頭,“大將軍,我自己……”
月寧安要起身,陸藏鋒一個冷刀子甩過去,“還愣著幹什麽,不打算睡了?”
“大將軍,男女授受不清。”她很感謝陸藏鋒給她送藥,但能不能就到送藥為止?
抹藥這種小事,她自己可以做到的。
陸藏鋒冷諷,“大夫要看著病人死?”
月寧安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後,道:“將軍說的是。”
月寧安沒有再拒絕,她撩起耳邊的長發,閉上眼,側過頭,將傷處露出來,好方便陸藏鋒給她上藥。
她臉上這塊紅疙瘩太嚴重了,她確實很需要玉膚膏。
陸藏鋒彎下腰,傾身靠近月寧安,看著月寧安臉上白皙細膩的肌膚,眸光微斂。
月寧安很美,尤其是她的臉,不似時下女子的尖瘦,而是豐而不豔,充滿了少女的青春與活力。
也不知月寧安怎麽養的,全身的肌膚都很白皙,臉頰如同上好的瓷器,哪怕是湊近看,也看不出一絲瑕疵。
隻一眼,陸藏鋒就垂下眼眸,沒有再放肆的盯著她的然看,然……
垂下眼眸,他就看到了……
月寧安鬆開衣襟,露出來的肌膚。
這女人!
太不知恥了!
太沒有防備心了!
居然穿這麽寬鬆的衣服,露出那麽多肌膚!
陸藏鋒的臉瞬間就黑了……
隨著陸藏鋒靠近,月寧安聞到了陸藏鋒身上淡淡的冷香,熟悉的香味讓月寧安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回到十年前,那個給她一顆糖,別扭地安慰她的小哥哥。
可是,很快月寧安就知道,她麵前的陸藏鋒,不是她的小哥哥。
十年前的小哥哥,手指修長白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而此刻……
陸藏鋒的指腹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在臉頰來回滑過,帶著一絲說不出來曖昧,讓月寧安忍不住戰栗、緊張。
這個距離太近了。
這個動作,太親昵了。
她必須打斷陸藏鋒,不能再讓陸藏鋒繼續下去。
然,月寧安剛要開口,臉頰的傷處就傳來一陣刺痛。
“啊!”月寧安毫無防備,痛叫了一聲,她扭頭,想要避開陸藏鋒的手,可陸藏鋒卻不容許。
“別動。”陸藏鋒的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暗啞。
“大將軍,剩下的我可以自己來。”月寧安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暗啞,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動,看上去脆弱又無助。
其實,臉頰的刺痛也就是那一下上,隨著藥膏滲入,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可是……
陸藏鋒的指腹,在她的傷處來回摩挲,陌生的觸感,過於親昵的動作,讓她忍不住口幹舌燥,想要閃躲。
她總覺得,陸藏鋒在調戲她,可陸藏鋒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她想,她一定是想太多了!
“痛就對了,以後老實一點。”陸藏鋒將手上的藥膏,全部抹在月寧安的傷處,為了讓藥膏滲透,陸藏鋒反複抹了無數次,直到藥膏全部融化,才戀戀不舍的收回手。
月寧安臉上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味,手感極佳,讓人愛不釋手。
“謝謝大將軍。”不管如何,陸藏鋒拿來的藥膏,還是救了她的命,月寧安睜開眼,朝陸藏鋒道了一聲謝。
然,睜開眼,月寧安才發現,她與陸藏鋒靠得很近,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兩人的身子錯開交疊,倒映在窗戶上的影子,疊在了一起,好似融為一體。
這個距離太近了,完全不符合他們兩人的關係。
陸藏鋒,他是什麽意思?
月寧安凝眉,往後仰倒,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並提醒道:“將軍,藥抹好了。”
“你的額頭上,有一道傷?”陸藏鋒沒有退回去,而是盯著月寧安的額頭,臉黑沉了下來。
那道傷疤已經很淺了,隻有一點點紅痕,幾乎看不清,可月寧安肌膚白皙,平時不顯,湊近看,那道與周圍膚色明顯不同的疤痕,還是很明顯的破壞了月寧安的美。
從疤痕的顏色來看,應該是最近受的傷。
可他並沒有聽,月寧安最近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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