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地牢,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管家跟在陸藏鋒身後,低聲匯報今日的事務。
“將軍,夫人……不是,是月娘子,月娘子她知道您愛馬,特意尋了兩匹寶馬送過來。小的做主收下了,正養在馬廄,將軍您要去看一眼嗎?”
管家說話時,暗中觀察著陸藏鋒的反應,見陸藏鋒聽到他“口誤”,喊出“夫人”二字也沒有生氣,悄悄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
他就知道,他們家將軍,早晚會把夫人哄回來的。
這府上的擺設,也早晚會恢複到夫人在的時候。
要知道,夫人所做的一切布置,都是他們家將軍喜歡的樣子。
這不喜歡的擺設,看一天兩天還好,要常年累月的看,是個人都會煩。
他們家將軍,雖然被大周百姓稱為戰神,被北遼人稱為惡鬼,可他們家將軍真不是神也不是鬼,他們家將軍就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人,能拒絕一個處處都合自己心意的人。
“兩匹馬?照夜玉獅子?”陸藏鋒腳步不停地朝主院走去,眉眼透著一絲冷冽。
管家沒有看到,聽到陸藏鋒的話,笑得眼睛縫都沒有,“將軍和夫人果然是心有靈犀,小的還沒有說,將軍就知道夫人給您送了什麽馬。”
“哼!”陸藏鋒嘲諷地輕哼了一聲。
什麽狗屁心有靈犀,照夜玉獅子本來就是他的。
月寧安早不送,晚不送,這是時候送來,這是擺臉色給他看呢!
嫌棄他不如趙啟安賣力?
沒有承諾拿下耶律齊?
女人,果然膚淺。
男人嘴上的承諾,能頂什麽用!
陸藏鋒周身的氣溫驟將,管家一個哆嗦,不知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連忙閉上嘴。
管家輕咳一聲,默默地揭過這一茬,恢複嚴謹的模樣,一板一眼地道:“將軍,除了這兩匹馬外,咱們府上送去的護院,月娘子也派人送了過來。不過,不是月娘子不願照顧他們,是他們主動要求回來的。月娘子按月家的規矩,給三位受傷的護衛發了豐厚的撫恤,三位護衛不敢擅自作主,已將撫恤銀兩和財物上報了,請將軍您定奪。”
“他們憑本事得來的,歸他們自己所有。”陸藏鋒已從陸十二口中,聽了一耳朵,知曉管家說的豐厚撫恤,是一筆不菲的銀兩,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眼紅,但陸藏鋒還是沒有幹涉。
同人不同命,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他也沒有必要刻意強求公平。
而且,讓他手下那些人知道,拚死保護月寧安,能得到不菲的報酬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月寧安動用令哨,他手下的人會拚死趕到,拚死保護月寧安。
“是,將軍。”管家應了一聲,又道:“將軍,飛羽少爺想見您一麵。他今天上午來了三次,此刻人就在外書房等候。飛羽少爺說,他會一直等,等到將軍您見他為止。”
“不見!告訴他,陸家已經分家了。分家是什麽意思,他要不懂,就讓他去找族老問明白!”陸藏鋒不帶感情地說道。
管家就知是這樣,輕輕地應了一聲。
“他生母呢?”陸藏鋒腳步不停,冷漠地問道。
“飛羽少爺在城外買了一個莊子,三天前將人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那筆銀子,還是從他們府上借的。
而飛羽少爺買了莊子後,把餘下的錢財都給朱氏,手上一分餘錢也沒有。
這幾天,也不知飛羽少爺和大姑娘是怎麽過活的。
管家暗暗歎氣,卻沒有在陸藏鋒麵前多提。
他也同情飛靈姑娘,可四房的事真是說不清楚。
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管家一個多字也沒有說,繼續稟報道:“將軍,水橫天水盟主也在外書房等候,您現在要見他嗎?”
陸藏鋒頓了一步,道:“帶他去地牢入口,本將軍隨後就到。”
聽完管家匯報,陸藏鋒便步入主臥,脫下身上的大將軍官服,換上了家常的衣服。
銀灰色的絲質長袍穿在陸藏鋒,襯得整個人貴氣又穩重。恰到好處的收腰,稍顯寬大的衣袖,即顯出了陸藏鋒的好身材,又不失輕靈飄逸,行止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高貴、風雅,隱隱透著一股禁欲氣息。
人與衣服,相得益彰。
不得不說,月寧安比陸藏鋒更了解陸藏鋒。
銀灰色不是市麵上常見的顏色,陸藏鋒以往也極少穿,但這件銀灰色長袍穿在陸藏鋒身上,卻是再合適不過,換作任何一個人,都顯不出這件長袍的風采。
陸藏鋒換好常服來到地牢入口,水橫天早已在等候。
隨著陸藏鋒走動,極具質感的銀灰色長袍,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險些晃花了人眼。
在陸藏鋒出現的刹那,水橫天本能的抬手擋了一下。
待到他放下手,看到陸藏鋒身上價值不菲的長袍,再看自己身上洗得泛白的粗布短褂,水橫天驀地又有一種,回到了晴熙別院的感覺。
他雖又一次後悔,沒有聽寧安的,換一件衣服出門。
將軍府的人,雖不至於先敬羅衣後敬人,可就像寧安說得,出門見客,穿著得體是對自己的尊重,亦是對他人的尊重。
他下次,一定聽寧安的。
他妹子總不會坑他。
水橫天心裏有那麽一點小別扭,但在陸藏鋒走過來時,還是上前朝陸藏鋒抱拳道:“陸大將軍。”、
“水盟主。”陸藏鋒也以江湖禮回之。
“不知陸大將軍要見水某,有何要事?”而且還約在這古怪的地方,著實叫人不能理解。
“不是本將軍要見你,是岑寒聲要見你。”陸藏鋒抬手,動了動手指,“打開!”
“岑前輩,他……”水橫天看到陸藏鋒身後的親衛上前,將麵前的鐵門打開。
鐵門打開後,麵前是一條長長的、黑黑的、看不到底的走道……
這是,大牢?
“他關在這裏。”陸藏鋒率先步入走道:“隨本將軍來。”
水橫天眉頭緊皺,跟了上去,“岑前輩,他……會被關多久?”
“到他死。”陸藏鋒冷笑一聲,轉身朝左側走去。
這條走道並沒有看不底,不過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法,讓人看著前方依舊有路,可殊不知,要是沒有人帶路,一直往前走,就隻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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