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較勁,這一局算我輸
趙啟安受傷了?
這麽濃得血腥味,顯然是傷得不輕。
那這兩人今天聯袂而來,是什麽意思?
他們兩人,想要做什麽?
月寧安與趙啟安四目相對,眸中皆是對方縮小的身影。
而在月寧安抬頭看向趙啟安後,趙啟安整個人都興奮了,他的身子傾斜地更厲害,離月寧安更近了,唇幾乎貼著月寧安的臉頰,“好好養傷,別的什麽都不用擔心,等本大人的好消息。”
“你該走了!”陸藏鋒眼中閃過一抹鬱色,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趙啟安的後衣領子,將人從月寧安身邊拖開。
“陸藏鋒,你發什麽瘋!”趙啟安沒有防備,被陸藏鋒拖得一個踉蹌,險些不雅的摔在地上,他轉過身,猛地推開陸藏鋒。
陸藏鋒這是要害他在月寧安出醜嗎?
小人!
陸藏鋒適時放手,冷冷地看著趙啟安,“瘋的是你!”月寧安是他能招惹的嗎?
趙啟安桀驁大笑,“我瘋什麽了?陸大將軍,要我提醒你,你現在的身份嗎?”
“要本將軍提醒你,你的身份嗎?趙……”
“陸藏鋒,你夠了!”趙啟安凶狠地打斷了陸藏鋒的話,“本大人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他早晚有一天,會告訴月寧安,他是當今趙王,皇上的親弟弟。
“記得自己的身份就好!”陸藏鋒冷哼一聲。
趙啟安半步不讓,“記不清自己身份的是你!月寧安是我的人,她的安危由我負責。”
“哦?”陸藏鋒輕蔑一笑,“趙大人,你負得起責嗎?”
趙啟安想到月寧安兩次險象環生,他都不在,默了片刻,才道:“我的人,我的事,與你何幹?”
“哼!”陸藏鋒不屑地哼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趙大人,別太高看自己!”
趙啟安一下子就惱了,“陸藏鋒,你找打是不是?”昨天陸藏鋒那一下,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別以為他傷沒有好,就不敢跟陸藏鋒打。
“趙大人,請!”陸藏鋒左手背在身後,“本將軍,讓你一隻手。”
“陸藏鋒,你這是找死!”趙啟安二話不說,舉拳就衝了上前。
可就在這時,月寧安突然上前,擋在趙啟安麵前,“兩位大人要打,能不能換一個地方?”
月寧安沒想到,這兩人暗中較勁了半天,臨到要走了,居然要動手了,頓時不知要說什麽才好。
“月寧安,讓開!”趙啟安的衝勢不算猛,在看到月寧安跳出來的刹那,他就收住了攻勢,堪堪在打到月寧安的刹那停了下來。
“大人,這裏是月家。”月寧安臉色微白,但還是鎮定的開口勸道:“大人要打,還請換一個地方。”
天知道,她跳出來的時候也是嚇得不行,生怕趙啟安盛怒之下,收不住攻勢,往她臉上招呼了。
她前一秒還在想,要是趙啟安把她的臉打壞了,她參加不了春日宴,賭局怎麽算?
現在想想,她也真是心大……
月寧安不由得暗暗搖頭,將不知跑到哪裏的思緒拉回來。
“哼……”趙啟安不屑地冷哼,眸中滿滿都是暴戾之氣,然……
見月寧安突然展顏輕笑。
趙啟安隻覺得滿身怒火,瞬間消退。
他抬頭,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陸藏鋒,放下的拳頭,“本大人給你一個麵子!”
他不能在月寧安麵前,輸給陸藏鋒。
“多謝大人。”月寧安朝趙啟安行了一禮。
她是真心的感謝趙啟安。
趙啟安雖沒有說過他旁的身份,可她又不傻。
趙啟安明麵上的身份是樞密院副使,暗地裏的身份是暗皇,這兩個位置非帝王心腹不可。
他本人又姓趙,她雖沒有聽說過,皇上有什麽親兄弟,但很顯然……
趙啟安出身皇室不說,且還是得到皇上信任、重用的那一類,身份非同尋常。
趙啟安與陸藏鋒兩人的身份都不簡單,這兩人在她家打起來,要是傷著了,皇上會怎麽想?
就算皇上再英明、再大度,也免不了會遷怒她。
她嫁進陸府的第一年,曾跟著陸老夫人進宮參加過一次婚宴,近距離見過皇上。
她明顯能感覺得出,皇上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
雖然,她不明白,她做了什麽讓皇上厭惡的事,但這不妨礙她在皇上麵前謹小慎微。
月寧安出麵勸了,趙啟安又給了她麵子,這架是打不成了,趙啟安朝陸藏鋒招了招手,不耐煩地道:“陸大將軍,還等什麽呢?走呀!”
陸藏鋒連個眼神也沒有給趙啟安,他走到月寧安麵前,取出一枚手指長的令哨,塞到月寧安手裏,“遇到危險對著天空吹一聲,陸家軍看到信號,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陸藏鋒!你這個小人!”趙啟安氣炸了,瞪大眼睛看著陸藏鋒。
他沒想到,陸藏鋒居然……這麽有心機!
陸藏鋒這一手,直接把他給比下去了,他空口的承諾在陸藏鋒這一手麵前,顯得是那麽的無力、可笑。
這個時候,他要是也給月寧安令箭什麽的,難免有拾人牙慧之嫌,且就是再給,也沒有第一個來得震撼有效。
陸藏鋒太卑鄙了,居然背著他來這些手,簡直是不要臉。
“本將軍怎麽小人了?”陸藏鋒扭頭,看向趙啟安,眼神冷冷地,顯然是不高興了。
“你……你……”趙啟安指著陸藏鋒,腦子裏瞬間飄過千百句指責的話,可每一句要說出口時,都覺得不合適。
無法,隻能忿忿地放下手,“這一局,算本大人輸了。”他沒有陸藏鋒心機重,他服了。
“隨你。”陸藏鋒並不與趙啟安爭辯,叮囑了月寧安一句,“記得讓水橫天來見我。”便轉身離去,並沒有過多停留。
趙啟安……
趙啟安看了看月寧安手中的令哨,哼了一聲,一甩衣袖,也跟著走了。
這一局輸給陸藏鋒不要緊,下一局,他肯定會贏回來!
月寧安站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令哨,笑了……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中卻忍不住泛出了淚光。
如果……
如果在另一種情況下,陸藏鋒將這枚令哨給她,她也許會很高興,甚至可能高興地瘋了,高興地忘了被驅趕出陸家的恥辱,可現在……
此刻,她隻覺得好笑。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討厭自己的清醒與理智。
如果不是這麽的清醒與理智,她還可以騙自己,陸藏鋒是因為擔心她,才會將這枚令哨給她。
可偏偏,她清醒地知道,陸藏鋒給她令哨,隻是為了跟趙啟安較勁。
她月寧安,隻是陸藏鋒與趙啟安較勁的道具罷了!
何其可悲!
何其可笑!
陸藏鋒:感覺火葬場的火……又猛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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