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4暴富,要六成

被迫在月家吃了一頓點心的齊運,強忍著暴躁,枯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等到心腹帶著銀票過來。

心腹將銀票交給齊運的時候,小聲地說了一句:“幫主,我們要的那太急,那些個商人趁火打劫。這一百萬兩是借來的,每月利息是兩萬兩,逐年上漲一成,三年內還不清,出讓漕運一成的份額。”

漕幫不差錢,可最近漕幫處處要花錢,手中流動的資金越來越少了。

月寧安又要的急,一時間漕幫還真的籌不出這麽多銀子,隻能向江南的富商借。

“嗯。”齊運心裏像吃了屎一樣惡心,在心裏把那些落井下石的商人罵了一頓,轉而看向月寧安,卻是一副輕鬆隨意的樣子:“不過就是百來萬兩銀子,月當家催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富可敵國的月家,已經窮得沒錢了。”

商人嘛,越是缺錢的時候,越是要表現得自己不差錢,底氣十足。

“齊幫主說笑了,富可敵國這個詞,我月家可不敢當。對齊幫主來說,一百三十八萬兩銀子,抬抬手就能拿出來,我月家還真沒有這個能力。我們家商行最近損失慘重,就等著這筆銀子,盤活手中的生意呢。”月寧安一副財迷樣,接過木盒遞給陸三:“雖然齊幫主不會少咱們的,但銀錢這種事,還是當麵點清楚的好。”

“是,大小姐。”陸三充分扮演好,自己工具人的活,當著月寧安與齊運的麵,將銀票清點清楚:“大小姐,一百三十八萬兩整,是山西大同的銀票。”

“齊幫主果然大氣!多謝齊幫主了。”月寧安道了一聲謝,朝陸三抬了抬手:“把欠條交給齊幫主。”

陸三愣了一下,才想到月寧安先前,隨手交給他的錦袋,連忙將錦袋打開……

果然,錦袋裏裝的,就是那張價值一百三十八萬兩銀票的欠條。

有那麽一瞬間,陸三的手是抖的。

娘耶……

這麽值錢的玩意兒,月姑娘說也不說一聲,隨手就丟給他,也不提醒他好好保管,這要萬一丟了,或者沾水毀壞了,可要怎麽辦呀?

月姑娘可真大氣!

一百三十八萬兩呀!

他剛剛,居然揣了那麽一大筆銀子身上,簡直太富有!

陸三有點兒飄的,將欠條交給了齊運的心腹。

齊運的心腹仔細檢查一番,朝齊運點了點頭,便退到齊運身後。

“月當家,我們可否換一個地方,進一步商談後續的事?”損失了一大筆銀錢,齊運此時心情很不好。

再一看,天都黑了,齊運就更暴躁了。

他懷疑,月寧安在耍他。

不然,手中有他的欠條在,讓他準備銀票再登門,他所有求,他還能不還不成?

非要等到他上門了,才逼他還錢,怎麽看都像是在拖住他。

想到那隱在暗處,他們查了半天,也不查出來的皇城司司衛,齊運的心裏不免有幾急躁,說話也少了幾分耐心,多了幾分急切。

月寧安一點不帶猶豫地應了:“可以!”

差不多就行了,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更不用說齊運這樣的梟雄。

她答應了趙啟安可不出,可沒打算賣力地為趙啟安衝鋒陷陣。

齊運鬆了口氣,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月寧安好像真的,就隻是為了逼他還錢,並沒有刻意拖住他的意思?

但不管怎麽樣,齊運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對月寧安的戒備也更深了,再不會因為她年紀輕,就小覷她。

……

月寧安征求了齊運的意見,把人帶到書房,但剛步入書房的院子,齊運就指著院子一角的石桌椅道:“月當家,我們在這裏說可好?”

說完,就直接走了過去。

那套石桌椅,擺在院子裏的東南角,四周沒有任何遮擋,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月寧安不置可否一笑,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在齊運對麵坐下。

“月當家,明人不說暗話。要怎麽做,你才肯高抬貴手,放漕幫一碼。”齊運心生不安,他知道自己表現得越急,月寧安就越會獅子大開口,但他今天也顧不得這些了。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這些年憑借這份對危險的敏銳,他躲不過不少禍事,他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齊運問的直接,月寧安也單刀直入:“這一次,月家的貨船全部被扣在河上,致使月家商行無法如期交貨,失信於人,我很不高興。齊叔你年紀大了,精力難免有所不濟,不如出讓六成漕運的份額給我,如何?”

齊運先前一口一個“侄女”,叫的親熱,但月寧安卻一句沒有喚“齊叔”。此時,一句“齊叔”喚出來,嘲諷意味十足。

然,齊運已經氣不起來了:“月當家,你這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開口就要六成的分額,就算是漫天要價,也不是這麽要的……

月寧安搖了搖頭:“沒誠意的是齊叔你,齊叔想要的,可不僅是這些吧?”

微風吹過,吹起月寧安額頭的劉海,露出了她那雙洞悉一切的雙眸……

齊運不由得一怔:“你……想說什麽?”月寧安這是知道了什麽?

“皇、城、司!”月寧安無聲的,吐出三個字。

齊運神色微變,放在石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我憑什麽信你?”

“你沒得選擇。”這麽多天過去了,想來漕幫和餘總督,沒少打聽皇城司的消息,但很顯然……

他們肯定什麽也沒有打聽到,不然齊運不會上門,更不會這麽低三下四。

月寧安心情極好的,手指在桌麵上胡亂的敲擊著……

仗勢欺人,以權壓人的感覺,真好。

“你有多大的把握?”齊運一臉嚴肅的問道,隱在陰影中的臉,透著幾分陰森。

月寧安知道的,果然不少。

事情了結後,月寧安也不能留了。

“那就要看,齊叔你有多大的誠意了。”月寧安一臉隨意,漫不經心地問道。

主動權在她手上,自然是……

她高興就好了。

“我的誠意,要看你的能量來定。”齊運將問題,丟還給月寧安。

“行!”月寧安抬手,打了一個響指:“明天,朝廷會暫停清查貨船。”

“好,明天……我再來見你!”齊運心中似驚濤駭浪一般。

他不敢相信,月寧安有這麽大的能量。

月寧安要有這麽大的能量,那他……

更要月寧安死!

隻有死人,才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