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聽了那女侍者的話,有些狐疑地看著她那不停絞弄著手中帕子的雙手。
手上正好端著奶茶,正好突然沒力氣,正好打翻在了客人的身上。難道真是巧媽和巧媽生了個孩子叫巧巧嗎?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要知道,菊夏樓不光有嚴謹的規章製度。每位侍者在正式開始向各位客人服務之前,小若都會為他們進行培訓。其中就有一條鍛煉每位侍者的手上氣力,以及耐力的標準。每日從集合之後,每人手中托一木盤,其中有裝滿水的茶杯兩隻,還有兩隻裝有沙子的盤子。托住這些東西從一開始的半小時,到後來的一小時,都是不允許打翻掉或者杯中之水撒出來的。為期七天的鍛煉,若是有摸魚打混,不服從者,集訓結束後結算工資,當日辭退。試問,這樣訓練出來的侍者,怎會隻是端著一杯奶茶就突然手上沒力氣了呢?
“實在對不起柳姑娘,都是菊夏樓招待不周,今日的茶點不會收取柳姑娘任何的費用,算是小若的一點補償。”小若朝著柳娘抱歉地說道。無論到底是怎麽回事,起碼,大家都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幕。若是菊夏樓處理不善,必然會影響生意。
柳娘搖了搖頭,看著小若說道:“算了算了,柳娘也無意為難這位姑娘。所幸奶茶不是很燙,應該無事。”柳娘頓了頓,紅唇輕抿,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說道:“隻是柳娘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知如何回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不孤身一人前來了,也好讓丫鬟回去取幹淨的衣裳送過來。”
小若本倒是沒怎麽注意,一聽柳娘的話,這才發現,柳娘所著的衣裙此刻已經被奶茶全部打濕,緊緊地粘在了她的身上,更加凸顯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更何況,柳娘身上的衣裙本就單薄,現在沾濕了之後,還有了些若隱若現的感覺。雙重的視覺衝擊,小若覺得自己都快要流鼻血了。若是真讓她這樣出去,恐怕還未上了馬車,就要讓街上的男人圍起來了。
“柳姑娘比小若還要瘦弱些,不如去小若的房間,取一套新的衣衫換上吧?雖有些不合身,隻是也總好過這樣離開。”小若原本以為自己的身材還算不錯了,隻是跟柳娘比起來,實在相差甚遠。
“那就麻煩金老板了。”柳娘有禮地福身道謝。
“柳姑娘客氣了,是菊夏樓招待不周,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柳姑娘隨我來吧。”小若福身回禮,引著柳娘,離開了茶座。
到了小若他們歇息的後院之中,柳娘果然在院中發現了主上所說的那個甲二。前院都是一些女客,藍宇成自然不方便出現。
經過藍宇成身邊之時,柳娘突然驚呼出聲,假意崴了崴腳,朝著藍宇成跌了過去。
藍宇成一個習武之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柳娘想做什麽。一個閃身,藍宇成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在旁眼睜睜地任憑柳娘跌倒在地。
柳娘本是想跌倒在藍宇成的懷中之後,暗裏對他出示令牌。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對自己的投懷送抱,絲毫沒有任何反應。而且還連一丁點的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驚呼之聲,假意地摔倒,變成了真的。柳娘立刻發出了吃痛的聲音:“哎呦,痛……”
走在前麵的小若沒有看見剛才的一幕,等她回頭之時,柳娘已經跌坐在地上,原本嬌媚的臉上,此時正一臉痛苦的表情。
“柳姑娘可還好?”小若連忙走過去,扶起了柳娘說道。
柳娘就著小若的手,站了起來,說道:“下次出門,肯定要看看黃曆。今日真是諸多不順,也不知柳娘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柳娘抱怨地說道。她隻覺得自己的臀部,正隱隱作痛,恐怕過會是要青紫一片了。
小若也不知說什麽,隻得附和著說道:“柳姑娘慢著些走,小心著些。”
此刻的柳娘與小若都是背對著藍宇成,他正準備回去繼續擦自己的長劍之時,突然瞧見柳娘的右手,伸到了背後,手中還有一塊令牌。藍宇成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這樣東西,心裏頓時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千楓令牌,沒有任何仿製的可能。因為在千楓之中,一共才十塊罷了。這十塊令牌都取自同一塊不知名的天外隕石之上,材料極其珍貴,世上根本無法再找到一顆這樣的隕石。任何千楓之人見到此物,必須完全服從持有者的意思。
“柳姑娘先在此處將衣服脫下,小若讓丫鬟去打些水,稍稍擦拭之後再換上幹淨的衣衫。”小若邊說著,扶著柳娘坐了下來。
柳娘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真是勞煩金老板了,柳娘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無事,柳姑娘稍等片刻,小若去去就回。”說完,小若就轉身出了房間,還特意關上了門。
去尋杏桃之前,小若瞧見了坐在院中擦拭著長劍的藍宇成,說道:“木頭,你幫我看著些門。有個女客在茶座裏打濕了衣衫,我得去讓人打些水過來。你莫要走開,免得有人誤闖了進去。”
藍宇成目光微閃,朝著小若點了點頭。
待小若走遠之後,藍宇成立刻將劍放入劍鞘之中,瞧見四處無人,推開了小若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又從裏麵關上。
此刻的柳娘,正站在小若的書桌之前翻閱著什麽,看著藍宇成迅速地動作,立刻笑著又從袖帶中取出了令牌。
藍宇成一個閃身,到了柳娘的身邊,接過令牌細細地查看了起來。隨即,藍宇成單膝跪地,雙手高舉令牌。
“起來吧!”柳娘嬌笑著取過令牌收好,看著藍宇成問道:“主上讓我來這新菊夏樓探底,你可有什麽發現?”
藍宇成不知是何意,也不用管是何意,微頓之後,朝著柳娘搖了搖頭。
“你不會說話?”柳娘秀美蹙起,真不知道怎麽主上安排了個啞巴在金小若身邊。
藍宇成點了點頭,他不會說話,整個千楓山的人都知道。既然這個女子手中握有令牌,必定是千楓山之人。怎麽會連這個都不曉得?莫非是那神秘的主上,按在外麵的探子?
“那我問你,金小若除了是神機老人的弟子之外,你可知道她是否有其他身份?你隻需回答我,有還是沒有!”柳娘放下手中從書桌上拿起得書籍,看著藍宇成問道。
藍宇成頓了頓,還是搖了搖頭。無論是不是主上的意思,小若的身份,誰都不可以知道。
“竟然沒有其他身份?”柳娘疑惑地自言自語。照例說,甲二除了金老板睡覺之外,其他時間都是片刻不離。這麽多日子以來,她竟然沒有露出半點馬腳。看來這個金老板,隱藏的可真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