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低頭思考了片刻,說道:“玉脂霜是蔣先生送與小若之物,將它研製出來賺錢,也是意外之事。要將這玉脂霜五五分成,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有兩點要求,一是,這玉脂霜隻可以由菊夏樓獨家*,它必須作為菊夏樓的所屬品。你不能再開一家脂粉鋪,來*此物。二是,所有人工,原料都由你負責,我隻在每個月底,抽取淨利潤的五成。如何?”
“沒問題。”金琮爽快地答應了。他不答應是傻的,菊夏樓本就是他自己的產業,現在不過是暫時交於小若打理。日後若是收回來,玉脂霜早就在其他人的眼裏,是菊夏樓的東西。他不光一點沒虧,還賺了呢!
金琮跟他老爹不同。瘦老頭是喜歡收集各色各樣的寶貝,越名貴越好,然後藏在他那隱秘的山洞裏。而金琮也喜歡寶貝,隻是他是想將寶貝換成金銀,而不是守著它們。換句話說,金琮更愛的應該是金銀。
“咳咳,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金琮假意地咳嗽了聲,一臉嚴肅地說道。
小若瞧著金琮的表情,以為在她離開菊夏樓的這段時間裏,又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頓時秀美微蹙了起來,問道:“什麽事?”
“那個……”金琮看著小若擔憂的樣子,頓時“哈哈”笑出了聲。
小若一看就知道自己被耍了,纖纖細手立刻化成繡拳,打在了金琮的身上:“叫你耍我!叫你耍我!”
金琮躲著,告饒了起來:“別,別打了,我是真有事告訴你!”
“說,到底什麽事?”小若瞪著金琮,一副懷疑地樣子站在了原地不動。
“今日上午,有九位昨日未曾來參加開業典禮的女子,來菊夏樓打聽玉脂霜。不過你沒在,所以我做主,每瓶三十兩銀子賣了!”金琮笑著說道,臉上的媚笑那叫一個耀眼。
小若見多了,也就無視了金琮那張如同女子一般嬌美的臉,隻是對於剛才金琮所說的,實在有些震驚:“每瓶三十兩?!你*啊!”
“你怎麽說話的,*什麽?!女子愛美,天性使然,況且一瓶玉脂霜,足足可以用一個半月,我三個月,才隻能賺她們一人六十兩銀子,我都覺得我太善良了呢!”金琮不屑地說道。
小若無奈地搖了搖了,果然女人的錢,才是最好賺的!
這一瓶玉脂霜,根本就不像金琮所說的,用材都是名貴的東西。整整一瓶的成本,也不過一兩銀子,倒是外麵的玉瓶,足足需要二兩。本來小若是準備賣十兩銀子,看看市場。若是不行,再酌情降價。三倍的價錢,她以為她已經很心黑了。沒想到,她的這點黑心,在金琮麵前,就是連毛毛雨都比不上。三十兩!成本價才三兩的東西,十倍的價格!天那,怎麽會有這麽心黑的人!問題是,竟然還有人買!看來這京都,果然藏龍臥虎之地,各個都這麽有錢,那她的自助餐價是不是訂得太便宜了?
小若翻著白眼,絲毫不理會金琮在那宣傳著自己,有多麽的心好,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哎,哎,你怎麽走了……”金琮見小若竟然自顧自地離開,有些不爽地喊道。
藍宇成一直都在小若身旁,他看著金琮和小若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樣子,頓時心裏起了一個念頭:“或許,金琮,才是小若真正的歸宿。”可念頭剛起,他的心就如同當初服用異毒草一般,千蟲萬蟻撕咬般的劇痛。
他怎麽可以這樣自私,他不能給她幸福,為何還要如此對她不舍?!
藍宇成麵具下,那恐怖的臉上,滿是自責,還有難過。或許,他不應該再呆在她的身邊。隻要聽著她說話,看著她笑,他的那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念頭就不會斷。他必須離開她,他不能讓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年之後,他,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
……
“柳娘拜見主上。”萬花樓暗室之內,柳娘跪拜在地。
此處,隻有一根蠟燭,微微閃著光亮。搖曳的光線,看不清柳娘口中的主子是什麽樣子。
“你急於見我,到底有什麽事?”男子坐在太師椅上,端起旁邊茶幾上的茶杯,輕輕撩開了還浮在麵上的茶葉,微咪了一口。
“主子,今日京都菊夏樓重新開業,新東家身份不明,是一個名為金小若的女子。與菊夏樓從前的東家,金琮,關係密切。”柳娘恭敬地跪在地上,低頭說道。此時的她,哪敢露出平日勾引男人的姿態,隻怕立刻,就要被前麵的主上給殺了。
男子聽了柳娘的話,斷了喝茶的動作,眯著眼睛,看著柳娘說道:“我讓你查,你就查到這些?”說完,就看見那一杯滾燙的茶水,砸在了柳娘身上。
柳娘的身上,自然被那飛濺出來的滾燙的茶水給燙到了,隻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吃痛的表情,連忙誠惶誠恐地伏拜在地,說道:“柳娘無用,還請主上息怒。”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你應該知道,無用之人,我都是怎樣對待的。”許久之後,男子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在了柳娘的耳邊。
“主上饒命啊,柳娘自知該死,隻是希望主上能再給柳娘一次機會,讓柳娘能為主上略盡綿薄之力。”柳娘那原本媚態叢生的臉上,此刻全是蒼白一片,足可見,這位男子在她的心目中,有多麽恐怖。
“哼,你應該知道,我手下能勾引男人的女人,多的是。若是你做不來,自然有人能替了你!”男子冷哼一聲,頓時讓柳娘本就顫抖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是,柳娘知道,柳娘知道……”柳娘重重地朝著地上磕著頭,額頭上已經漸漸滲出血來了。
男子眉頭緊皺,開口說道:“罷了,弄傷了你,隻會壞事。記住,菊夏樓的新掌櫃,是神機老人的女弟子。據傳,神機老人對這個女子非常寵愛,不久之前,剛雇傭了千楓山的甲二保護她。此女子平地而起,沒有人神機老人何時何地收了她作弟子,金小若這個名字,也應該不會是真名。你的任務,就是找出她的真實身份。希望這次,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了!”
“是,柳娘一定盡快找出菊夏樓新東家的真實身份,不辜負主上的厚望。”柳娘低著頭,堅定地說道。就像主上所說,能代替她的人,比比皆是,如何她被人代替了,那她就沒有任何還繼續活在這世上的理由。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塊另外,仍在了柳娘的身上,說道:“這塊令牌你收著,若是有什麽麻煩,就直接與甲二接頭,讓他助你。”
“是,多謝主上。”柳娘撿起地上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袖帶之中。
男子站了起來,左手甩在身後,右手捏著柳娘的下巴,說道:“你最好好自為之!哼!”說完,鬆手甩袖,打開了機關,從一處暗門離開。
柳娘直到石門完全關閉,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拿出手帕,擦了擦她那滿頭的冷汗。朝著剛才男子離開的地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每次見主上,她都覺得如同麵對十萬大軍一般恐怖。那是一種隨時隨地就會命喪黃泉的感覺,不能反抗,不能掙紮,隻能靜待著死亡的到來。
柳娘摸著袖帶之中的令牌,想起跟在菊夏樓老板旁邊的那個麵具男子,靜站片刻之後,也離開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