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倔老伯
齊悅呢，則專心的看著手上那個小小的鑰匙扣。這可不是普通的裝飾品，小小的塑料片看起來透明透亮，卻有一個隱蔽的功能：能夠看到周圍的怨氣。無論法力高低，鬼魂之所以成其為鬼魂，必定是靠一念支撐；而對於大多數的鬼魅而言，這種信念就是所謂的怨氣，一種不甘心、不舍得的念頭。那些對生人不利的惡鬼的怨氣就更重，仿佛狐狸無法掩蓋的臭味一般，成了發現牠們的最好線索。因此，幾乎每一個驅魔人都往往會有一個發現怨氣的裝置，齊悅手頭這個就是比較新型的迷你鑒怨鏡，沒有陰陽眼的人也能很輕易的“看到”那黑色的怨氣。
“站住！”身後忽然爆發出一個低沉的吼聲。
顧曉音和歐雅毫不猶豫的尖聲大叫起來，正準備逃跑卻發現雙腿已經發軟。齊悅到底是見習驅魔人，隻是微微怔了一下，就明白過來，身後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因為沒哪個鬼魅會這麽喝令人類停下的。
“你是，哪位？”齊悅轉過身來，不遠處果然有一個人影，高高瘦瘦的，很顯然是一個老頭。
“你們三個，深更半夜的，跑到這個林子裏來做什麽！”老頭的聲音不高，卻充滿了不容辯駁的威力，“趕緊給我回去看書去。”
“呀，你讓我們走就走哇，堯大校長也沒有說晚上不可以來這邊的。”歐雅已經回過神來，忍不住頂了一句。
“你！誰家小孩，這麽不懂事的。”老頭似乎生氣了，大步流星的朝著她們走來。
“咦，是你！老煙鬼！”顧曉音猛然發現，這個老頭正是她們那次在花廊找東西時遇到的老校工，也正是她們一直想問個究竟的人。
“哎呀，又是你們呀。”煙鬼的口氣緩和了許多，“小姑娘家，還是三個人呢，這麽深更半夜的，跑到荒地來做什麽。”
“我們……”歐雅一時語塞，腦子裏飛快的想著用來搪塞的借口。沒等她想好，顧曉音已經開口了：
“煙鬼老伯，我們在找線索！”
“啊！”老煙鬼似乎一驚，“你說什麽！”
“老伯，我們都不用再猜謎語了。”顧曉音鎮定下來，橫下心索性把話講開了：“不知道這段時間您去了哪裏，您知道嗎，這半個月堯大都亂成什麽樣了！死了一個老師、兩個學生，都是莫名其妙的死的。”
“這，這，我怎麽知道？”煙鬼吃力的回答。
“可我們知道！”齊悅接過話頭來，“老伯，這堯大一定有什麽鬼魅出沒，才會造成這麽可怕的局麵。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消滅它們，恐怕還會有更多的無辜者會受害。”
“所以，我們需要您的幫助，”顧曉音誠懇的說，“您經曆過那個時代，一定知道些當時的事情，能告訴我們嗎？”
“不，不，”煙鬼擺擺手連忙後退，“我不過是一個普通校工，哪裏可能知道什麽鬼鬼怪怪的事情，你們別瞎扯了。”
“老伯！”歐雅還想繼續勸他，老頭卻已經扭頭就走了。齊悅拉住了她，“我們也快走吧。”
“怎麽，師姐，不找了？”歐雅有些不敢相信。
“嗯，快走，我慢慢給你們解釋。”齊悅不再多說，掉頭往大路走去，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符咒。顧曉音她們也不敢多問，立即跟了上去。遠遠的，還能聽見老煙鬼大聲的喊著：“小丫頭們，可千萬要小心哪！”
回到齊悅的宿舍，歇息了好一會兒，齊悅方才開口：“剛才我感覺到了，那個老煙鬼確實是知道些什麽，但又盡力隱瞞；而且他當時的感覺，是一種害怕和焦急的情緒，好像知道我們有危險，在勸我們快走！”
“啊，齊師姐，你怎麽知道的？”歐雅楞在那裏了。
“哦，”顧曉音恍然大悟的說，“想起來了，這就是你說過的，那種讀心術？”
“嗯。”齊悅點點頭，“對於人類而言，這種讀心術的效果要大打折扣，如果是別人努力隱瞞的事情，我也沒法看出來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個煙鬼老伯，確實知道很多事情，最好還是爭取能讓他告訴我們。”
“是啊，可惜，這個老伯看起來很倔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