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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6章時無爭竊喜
待時無爭仔仔細細地敘述一遍後，司令員已在抽第三支煙了，他彈了彈手中的煙灰，“這個什麽林森林真夠扯淡的，既然是下派幹部，你就好生鍛煉就成了，跑來湊什麽熱鬧嘛。照理地方上的事，我是不便於插手的。不過這小子有些過了，仗著後台硬，就能違背組織原則嗎？不象話，真正的不象話，這事我得管。所以說領導幹部管好身邊的人很重要。無爭，你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很吸一口煙，“正好明天有一個常委會，我在會上一定要好好地提一提。”司令員越說越激動，居然有些憤憤然了。
時無爭竊喜，知道這是一個好衝動的主，象這樣的人激將比請將更容易，歎息一聲道：“表叔呀，理是這麽個理，不過如今的事兒就是這樣的。關鍵是他得到了一把手的支持，有誰還能動他呢？張書記隻需要來個民主集中製，誰也就奈何不了他了。”
司令員立即叫起來：“我就偏不信這個邪，什麽奈何不了他？隻要他還是共產黨管的幹部，就自然會有管他的人。好了，這事你就不用再說了。我是管定了。他不是喜歡用非常規手段嗎？我也可以用呀，常委會上搬不倒他，用其他手段總能搬倒他的。奶奶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時無爭心裏越發地歡喜，他清楚有了司令員的全力支持，自己即便是不能保有百分之百的勝算，起碼也能保有百分之九十的勝算了。立即轉變語氣並趁機再來上一回激將法，“那我就謝表叔了。隻要有了表叔的支持，即使最終敗了，我也會感謝表叔的。”
司令員打斷他，“你就別給我說客氣話了，既然是一家人了，你再給我講這樣的客氣話，我可就要生氣了。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好好地對珊珊就成了。對珊珊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時無爭清楚麵對眼前的這位大校，話說到這份上，已經足夠了，再說下去會讓人覺得哆嗦的。於是當即表態道：“表叔，你盡管放心好了，這個珊珊可以自己作證，我一直以來對她都是真心實意的。我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會讓你們操心的。”心裏則在打鼓，這麽一來自己就真的夾在了楊珊珊和蘭妹子兩個女孩子中間，該如何是好呀？他得重新掂量掂量二者之間的份量了。
司令員對此回答很是滿意，將手中的煙頭捏滅在煙灰缸裏，“這樣最好，這樣最好。”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們一下，我這樣做，可以肯定的是不僅張書記有想法，恐怕是多數常委都會有想法的，尤其是那個宣傳部長。說實話，這件事就是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的。常委會後，我也作了一些調查，了解到宣傳部長之所以突然提出來，是有背景的。據說他之所以坐上現在這個位置上，關鍵就是走了那位省領導的路子，省領導是張書記當市長時的市委書記，當時對張書記相當支持，並且在自己榮升的時候極力推薦了當時的張市長來當這個市委書記。所以這件事情關係錯綜複雜。最終會是個什麽結果，現在還很難說。”司令員頓了一頓之後又道：“不過不管是什麽結果，勝算肯定是在我這一方，則是肯定的。我之所以這麽說也就是給你們提個醒，這件事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所以你們這段時間要盡量地避避嫌，不要讓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是上策，這樣我講起話來也才會更加有底氣。”
時無爭掂量著其中份量，清楚司令員說得有道理，然後裝作沒有任何政治經驗的樣子感歎一聲道：“沒想到一個市長助理也會引發這樣大的波瀾，”然後苦笑道，“要不是有表叔給我打氣，我真不知該怎麽辦了？也許就此放棄了。”
司令員又點燃一支煙，似乎也頗為感慨：“嗨，這種事情沒人願意自甘人後。很正常，很正常嘛，看來你還是經驗不足，幼稚了一些，送你一句話，你可記住了，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做什麽事情都是不能較真的。裏麵的學問深著呢。而且隻能意會不能言教的喲。”
話說到這裏，時無爭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因為司令員要他避嫌，時間呆久了總是不好的。於是向楊珊珊示意一下，兩人雙雙站起來向司令員告辭道：“表叔，我們就不影響你的工作了，你忙，我們先告辭了，哪天再好好地請你。”
司令員也不挽留，隻是會意地笑笑，“你們記住我說過的話就行了，然後就靜等佳音吧。還是那句話，這期間盡量避避嫌。”
送走時無爭和楊珊珊後，司令員立即就給父親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自然是替時無爭說了不少的好話，讓秘書程和知道他這是在主持公道。讓他最好是以父親的名義給省裏打個招呼，並闡明態度。
程和放下電話半晌不語，坐在他對麵沙發上的妻子覺察到他臉色有些古怪，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高興，倒像是有點意外的感覺。每當此時她就清楚他是要征求她的意見了，趕緊坐到他身邊來問道：“咋了，小和，是誰的電話？讓你如此心神不定。”
程和故作輕鬆狀，“沒啥，隻是有些奇怪罷了，一個下派幹部，竟然去跟地方上爭一個市長助理的位置，這就有些不正常了。”顯然他的思想已被林森林給先入為主地左右著了。歎息一聲：“他究竟要幹什麽呀？引來這麽多領導關注也就不奇怪了，而且居然得到省領導的支持，這就更是怪上加怪了。難道大家都不講組織原則了嗎？”
妻子多少有些底了，見他掏出煙來趕緊從茶幾上拿起火柴替他點上，“你也別這麽說，想當初你求上進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然入了這門，誰不想上進？要想上進，走點門路也是情理中事。”妻子顯然對於這種事情已經見慣不驚了。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這次要幫的居然是個比起七品芝麻官稍高一級的官員，程和得考慮該不該向首長匯報了。考慮的結果決定不匯報了，這市長助理畢竟太小了點。他怕匯報會引起首長的不滿。而這事又不得不辦，畢竟是首長公子打了招呼的，要是不辦的話，就會得罪這位冉冉升起的部隊之星。想了想他拿起電話給那位省領導打了過去，告訴那位省領導說：“李副書記啊，我是程和，哦，李副書記已聽出是我的聲音了，那我就直說了。聽說你在直接過問那個什麽市市長助理的事，你想過沒有一個下派幹部去湊那個熱鬧，好象有些不托吧。”程和是聰明了，他不說是誰的意見，而是直接指出林森林這麽做的違規所在，而且話也不多。讓省領導自己去琢磨。
此招立即就見效了，省領導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讓首長秘書這麽晚了會突然打電話來。他的第一反映是首長過問這件事了，而且有些不高興了，他不能為了一個林森林去得罪首長呀，緊張了一番，趕緊回答說：“程秘書呀，我看首長是誤會了，”
程和立即打斷他，“李副書記，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沒有說過是首長在過問這件事喲。”
省領導哈哈一笑，“對，對，對，首長並沒有過問過。我也隻是隨便把這事解釋一下，至於那個林森林想當市長助理的事，我也就是隨便那麽說了一下而已。當時沒有考慮到違規的事。現在經程秘書這麽一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程和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哈哈笑道：“這樣最好了，那就這樣吧。李副書記，我就不再打攪了。拜拜。”
李副書記一放下電話馬上就打通了張書記的電話。張書記本來以為李副書記是要催促他盡快辦成那件事。所以一看是李副書記的電話，心裏就有了壓力，猶豫再三，為了自己的前程一狠心接電話就說：“李書記，你放心，在過兩天的常委會上，我一定用好民主集中製這個法寶把事情給敲定了。”
省領導的語氣則大大出於張書記的意外，他哈哈笑道：“老張呀，看看你又犯老毛病了不是，我話都沒有說，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麽嗎？我說你呀，聽我把話說了再發表意見也不遲呀。林森林那件事呀，我考慮再三，覺得有很多地方考慮欠周到，再說他本來就是下派幹部，也不好考地方的人事安排的。至於那個市長助理的事，我看呀，就別讓他進來湊熱鬧了。該定誰還是由你們市裏來拿主意吧。除了林森林不能入選外，對於其他人選，我是絕對不會發表任何一點點意見的。嗯，就這麽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