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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6章時無爭的煩惱
姑姑樂嗬嗬地說道：“咱們老時家好幾代都是老百姓，連村長這樣的官都沒出過，現在出了你這麽大的官，你該知足了。在自家人麵前就別謙虛了。你可得好好把持喲，反正我們老時家的人都要靠你了。”
時無爭有些暈，看來姑姑是象狗皮膏一樣貼上自己了，隻能仙仙地笑道：“姑媽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弄。”再次把話題往別處轉移，“姑媽，你們來一次不容易呀，這一次來多住一段時間吧。現在家鄉變化大，讓爸媽陪著你們好好地玩玩。”
姑父接過話說：“唉，無爭，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小虎的工作多久解決不了，我們就在你家裏住多久。現在好歹你也是個大官了，也不在乎我們在你家裏的這點吃喝。不瞞你說，咱們那靠天吃飯的鬼地方，今年又是個天幹地旱，看樣子又是一個歉收年。回去也沒啥吃的，還不如在娘家多住幾天，混口飯吃。其實我們也無所謂，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在乎了。隻是可惜了你小表弟。這孩子腦子機靈，鬼點子多。好歹也是高中畢業，在我們那地方也算是秀才了。也跟著受那樣的罪，真是虧呀。我們就怕他呆在家裏憋得慌了，出去與人鬼混，惹上事。這一次才借助給你爸做壽的機會帶他出來。還是那句話，就是希望你給他找個活兒幹。隻要是能掙兩個糊口錢。苦累小虎都不怕。反正他身子骨壯。受得了。”
時無爭聽了，覺得有了推脫的借口了，打斷姑父道：“既然如此，可以讓小虎出去打工呀。現在農村人都時興外出打工的。我們這裏都這樣，你們那裏也應該是一樣的呀。”
姑姑接話說：“誰說不是呀，前些日子村裏就有人鼓動他去上海那邊打工。我擔心他去那邊學壞了。就沒敢讓他去。再說那些打工的都是沒有什麽後台的，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咱好歹有你這麽個大幹部，也去打工會讓人笑話的。咱小虎就是幹苦活幹累活，也得是正式的工人不是？”
時無爭徹底地無語了，明白自己完全被賴上了。隻能答應他，“既然姑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作為你的親侄子，我隻有豁出去求人給表弟找一份工作了。不過這是需要時間的，你們可別催我喲。”
姑姑見時無爭終於答應了，自然是歡喜，趕緊示意兒子向其表示感謝。小虎果真機靈，趕緊說道：“表哥，謝謝你了。”露了露自己那強壯的肌肉，“無爭哥，隻要有事給我幹，再苦再累我不怕。一句話，我不會給你丟臉的。我一定給你幹出個人樣來。”
就衝這最後的一句話，時無爭已喜歡上這個小表弟了，覺得他與自己特象。在沒為他找到工作前，他隻有先讓他安頓下來，再次拍拍小虎的肩膀，“好了，好了，別說了，我相信你是個好樣的。在工作沒有落實以前，你先趁此機會好好地玩一玩。有了工作後，恐怕你想玩也沒時間給你玩了。”
時無爭本以為把小虎的事給解決了，也就不會再有什麽親戚來找麻煩了。畢竟自己的至親裏，就小虎的年齡適合找份正式工作。大舅二舅家的那些表姐們，皆是三十以上的當媽之人了。自然是不會來找他的麻煩的。誰知時老頭的大壽酒宴剛一撤下，大舅二舅就找上了他，把時無爭堵在路上說：“無爭趁現在隻有我們三人。有句話我們考慮了好久，覺得要是不說出來的話，在心裏堵得慌。說出來又怕你不高興。你說我們是說好呢？還是不說好？”
二位舅舅由於救濟過小的時候的時無爭，所以他倆在時無爭心中的地位僅次於父母。現在聽他倆這麽說，時無爭不假思索地回答：“二位舅舅，你們這是幹什麽呀？對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有什麽話，你們盡管說好了。”然後掏出一張卡出來放在大舅手裏，“這卡上有兩萬元，你們拿去取，取出來一人一萬。就算是我對你們的報答吧。”
二位舅舅皆不敢接受。大舅笑道：“無爭，你這是幹什麽呀？你完全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是這樣的，你看都是親的表姊妹，你就給小虎找了個工作。當然我們也是懂政策的。你大表姐已是四十出頭的人了。所以我也就沒什麽要求了。不過，你二舅的小女兒，也就是你的三表姐，雖說有了一個十歲的孩子。卻是隻有三十歲的。你也應該給她考慮考慮吧。都是表姊妹嘛，要是沒有小虎的事，我們也不會提這個要求的。”
時無爭這才知道麻煩來了，自然曾經非常反感裙帶關係，現在自己卻是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這樣的漩渦中，“這個……”時無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二舅見他這麽猶豫著，狠勁地抽了一口葉子煙，衝人的煙味讓時無爭很是咳嗽了好幾聲。二舅笑道：“無爭，不是我們為難你，其實我們也是處處在替你著想的。這麽說吧，在你沒有答應小虎之前，我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我們也是個明白人嘛。我們也知道作為一個國家幹部不能以權謀私。作為你的至親，我們不能給你增加負擔，得支持你的工作呀。但是既然你答應了小虎，不答應我們，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還有你大舅，就你大表姐一個孩子。雖然她是指望不上什麽的了，不過她的大兒子也是快十五了，想讓他念書是沒指望的。所以你也得給放在心上。兩三年以後還得指望你呢。”
大舅接話道：“是呀，是呀，無爭，這事先給說在心裏，讓你先有個思想準備，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反正這小子讀書不行，力氣倒是有的，隻要是鐵飯碗，讓他幹什麽都成。”
時無爭的腦子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麵對這樣的兩個至親，他還能說什麽呢？他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掙脫不了這張無形的人情網了。他隻能違心地作出答應：“哈哈，大舅，二舅，你看你們弄得這麽嚴肅的。不就是工作嘛，我答應就是了。當然你們得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安排好的。”
時無爭答應了二們舅舅後，心裏則是堵得慌的。他帶著一身的酒氣向河邊走去。他想讓河風把自己給清醒清醒。夏日的河壩熱氣蒸騰，一晃眼望過去，白花花的一片，鵝卵石、沙堆，間或一些灘地中長滿了雜草。時無爭踏在雜草上感覺是那樣的沉重。他順手抓了一把芭茅草鋒利的芭茅草在時無爭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道血絲。汗水浸漬著襯衫格外難受。時無爭索性把襯衣敞開。一邊在河壩裏穿行。一邊努力地觀察著前方一對好象是熱戀中的戀人。這是一對瘋狂的年輕人，居然貌似越來越靠近的時無爭的存在，在那叢生的荒草中發出一陣陣叫人心跳的叫聲。時無爭受不了了，他很想衝過去參與其中。他嚐試了一下，最終卻沒有勇氣走過去。為從煩惱中解脫出來，他準備給父母來個不辭而別。他離開河邊直接開車回到雲母廠那套仍然由他住著的屋子裏。他要在這裏縱情地放縱一下。他嚐試著把電話打給小蓉。並隱隱約約地向其說明了那意思。
運氣不錯，小蓉的老公出差一些時日了，正寂寞著呢，聽了時無爭的話立即就亢奮起來，“好呀，哥哥，是你到我這裏來，還是我到你那裏去？”不待時無爭回答拉著說道：“算了，還是我去你那兒吧，免得讓人看見。反正你那裏偏僻，不容易露餡。”
時無爭想到了河邊的那一幕，突然好象來一場野戰。於是說道：“我有一個建議，咱們不如到河邊上去？”
小蓉也正想刺激一下，不過一想到時無爭的身份，覺得要是被人撞見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場就給與了拒絕，並且解釋說：“不是我不想，其實我也很喜歡那樣的，再說這麽熱的天，在那樣的環境裏肯定會放得開。隻是怕被人撞見，那樣就把你給徹底地毀了。”
時無爭則說：“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那樣一個地方有幾人會去呀？別擔心來吧。”
於是兩人約好在河邊見麵。由於是開車，自然是時無爭早一步到達。這是一處更為寬廣的河床。時無爭瞅了一眼四周。選了一處距離河堤極遠。且河堤很高處為落腳點。這是一處距離河中央沒多遠的地方，也就一、二十米，時無爭再次看了看四周，覺得這裏確實是個難得之處。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這了下來，然後打電話給小蓉，問她：“你到哪裏了，要不要我來接你？”
小蓉回答：“我按照你說的路線走，走迷路了。我現在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無爭你能來接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