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道:“是的,修建一條跨山公路,表麵上是溝通龍通市下屬的幾個鄉鎮,實際上是把雨山一切兩斷,切斷了降龍鎮的龍脈,他韋國標可是一名黨員啊,他如果敢出麵阻撓的話,說明他還是信仰迷信的,到時候,嘿嘿……”

謝天成道:“修一條公路,這不算什麽大事,你們發改委來作決定就可以了,你們作決定,由我這個市委書記來審批!”

厲中河大口抽著香煙,道:“我們修這條跨山公路,不能是直上直下,而是要進行S型修建,把整個雨山統統打亂,而且,我們的建路選址,一定要從韋家祖墳前通過!逼迫他們移墳!”

“移墳?移風?移風易俗……”謝天成悠悠地道。

葛斌腦子一亮,道:“他韋國標是省長怎麽地了,如果這老小子不移墳,說明他阻撓龍原的發展,說明這小子對於國家倡導的移風易俗政策一點都不遵守!”

厲中河掐了煙頭說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回發改委上班,明天就組織召開會議,把這個消息散發出去。”

謝天成道:“要我看,這件事有必要與秦書記商量一下。”

厲中河重重地點點頭,道:“給秦書記商量的事,就交給您謝書記了。”

謝天成擺了擺手,道:“要我看,這件事還是您來跟秦書記來說吧。”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難道您謝書記害怕承擔責任麽?”

謝天成點著厲中河腦門子道:“你小子,想哪去了,你挖了韋省長的祖墳,在韋省長看來,分明就是我的授權,他肯定會怪罪我的啊!”

厲中河笑道:“是啊,我們幾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成也好,改也好,我們都得共同承擔!”

說著,厲中河拿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省委書記秦德來的電話。

秦德來接了電話:“中河,我聽說你剛才遇到危險了?沒什麽事罷?”

說這話時,秦德來異常的平淡,但卻很是溫暖。

厲中河緩緩一笑,道:“秦書記您可真是消息靈通啊,就在剛才半個小時之前,我和葛斌幾乎在同時遭到了一場在預謀的槍襲!”

秦德來並沒有感到特別的意外,隻是說道:“以後在龍原行事,一定要小行,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

“謝謝秦書記。”厲中河感激地道。

秦德來道:“說吧,你肯定還有什麽重要的事跟我商量。”

厲中河一聽秦德來的話,心頭騰地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榮耀感,老子現在是多麽的牛叉啊,竟然能跟省委書記商量工作。

坐在厲中河身邊的謝天成和葛斌二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直著耳朵傾聽著厲中河和秦書記的談話,暗暗詫異,厲中河這小子跟省委書記談話,竟然沒有一點緊張感麽?

隻聽得厲中河說道:“秦書記,剛才,我和我們謝書記商量過了,想修一條路。”

“修路?嗬嗬,這麽點事,龍原市委就可以作主了。”秦德來微感詫異地道。在他看來,厲中河此刻有點吹毛求疵。

厲中河道:“我們所修的路,是想把龍原下屬的三個鄉鎮的聯結起來,形成整個龍原市的半小時交通圈。”

“半小時交通圈?”秦德來眼睛稍稍一亮,然而,他依然說道:“龍原市委有權力拍板這件事。”

厲中河道:“可是,我們的計劃,實際上是想在雨山上修一條跨山公路!”

雨山!

秦德來一聽“雨山”二字,眼睛登時散發出明亮的光澤,他的目光,立即轉到了牆上的地圖上來,在第一時間找到了“雨山”這兩個字!

對於雨山,秦德來沒有跟任何人談起過,但是,在他的心裏,卻對雨山再熟悉不過的了,韋國標的老家,就坐落在雨山之下啊!那兒依山傍水,風景甚妙,堪稱是風水寶地,而雨山,更被稱作是降龍鎮的龍脈所在,韋國標家的祖墳,就坐落在雨山之上!

瞬間,秦德來明白了厲中河的用意。

但是,秦德來此刻卻是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比謝天成和厲中河等人想得更遠更全麵。

“中河,讓天成同誌接電話。”秦德來道。

厲中河一怔,立即把電話遞給了謝天成。

謝天成微微一怔,心裏沒來由地湧起了一陣緊張感。接過厲中河的電話來,對著話筒說道:“秦書記您好,我是天成。”

“天成啊,中河的這個想法,你是怎麽考慮的?”秦德來直截了當地問。

謝天成稍作思索後說道:“我完全同意中河同誌的想法,我們要修一條路,同時,也要把雨山打造成一個旅遊景點。”

秦德來笑了:“好,就照你說的辦。”

頓了頓,秦德來又道:“天成,你和中河同誌一定要配合好,要放手大幹,一切工作都要以龍原市的發展大局來考慮!”

“謝謝秦書記教誨。”謝天成道。

待謝天成掛了秦德來的電話,厲中河笑道:“謝叔啊謝叔,我本以為修一條跨山公路就可以把韋國標家的龍脈統統切斷了,沒想到您老人家玩得更絕,竟然要在雨山上建立一個景點,這一招也太絕了,雨山的龍脈斷了,將來到的人和車越來越多,連一點龍氣都沒有了。”

謝天成微微一笑,道:“中河,你知道麽,那韋國標竟然派出了江湖中人來對付我們,什麽形意拳北派,什麽仙台飛龍會,甚至還有更加不可觀測的黑惡勢力在盯著我們,他這種超常規式的打法,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的官場規則,既然如此,那我們何必要縮手呢?我們,是應該出手了。”

聽著謝天成的話,厲中河和葛斌登時一陣熱血沸騰,瞧瞧人家謝叔的魄力,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浮出水麵來啊!戰鬥,真正的戰鬥,終於開始了!

“中河,今晚你和葛斌都呆在我這兒吧,我們幾個有一陣子沒有好好喝酒了,我這兒還有好酒,不過,菜卻是沒有,隻有一包花生米。”謝天成笑道。

厲中河和葛斌現時笑了起來,既然有好酒,那我們還回去個鳥啊,喝,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