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德來的這一設想是高明的,可是,這也許對於大多數人而講是絕對讚成的,但是,隻有三個人持反對意見,這三個人,就是傅老、冷先生、厲中河!原因無他,隻因桃花溝有一座潛藏了數百年的秘密寶庫!

史懷英身為土生土長地桃花溝人,她根本不知道桃花溝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秘密!

“懷英,村裏的群眾們都還好麽?”厲中河問。

“嗯,大家都好,隻不過,大家經常聚在一起談論你。”史懷英道。

厲中河的心裏,不知不覺泛起了一陣陣欣慰,想想自己在桃花溝工作的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裏,的確給當地的群眾們結下了深厚的感情,至少,他沒有做過對不起群眾的事,但他卻與桃花溝的地痞流氓以及地痞村幹部們時常明爭暗鬥,最終使得郝祥林、趙盡忠、劉黑蛋、瘋狗婆這些人滾出了村委會,但從後來的情況來看,這些人雖說當時對厲中河恨之入骨,可現在對他卻是敬重有加,厲中河做人做事,給他們留下了很寬的餘地,該打擊的堅決打擊,決不手軟,該體諒的也沒有一棍子打死,這是厲中河所欣慰的。

“中河,今天是五月三十日,再過幾天,咱們桃花溝今年參加高考的幾名學生們將要到城裏去,他們的考點是縣一中。到時候,如果你能幫忙的話,盡量幫一把,幫他們安排好住宿什麽的。”史懷英道。

“這個沒問題。”厲中河道。

突然,厲中河心頭咯噔一下,問道:“今年參加高考的幾個都是誰?他們叫什麽名字?”

史懷英咯咯笑了起來:“這些學生們,都是你最熟悉的,有大駝叔家的小侄女曉翠,還有她的同學陶茵茵,還有郝祥林的兒子郝夢金。”

“嗯,很好,我相信他們今年一定能考個好成績!”厲中河道。

史懷英道:“高考的時間是6月6日,他們這幾個孩子,決定6月5日出發,晚上到了縣城後休息一下,第二天參加高考……”

“不行!”厲中河果斷打斷了史懷英的話,道:“從桃花溝到縣城,需要走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們從早上出發,到了晚上十一二點才能到達縣城,太疲勞了,不利於高考,要我看,讓他們明天早上就出發吧,我在城裏給他們安排賓館,給他們提供最好的複習環境。至於能不能考得上,到時候就要看他們的了。”

史懷英一怔,擰著眉頭想了想,道:“好吧,我呆會去跟他們的家長們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你告訴他們,就說我說的,讓他們明天就來縣城。”厲中河道。

史懷英笑了:“中河,我真的很感動,沒想到你對咱們桃花溝這麽有感情。”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如果桃花溝的學子們今年能拿個全縣高考狀元的話,你這個村支書兼村委會主任的臉上,不也很有光麽?”

史懷英笑了,他知道厲中河的心意,厲中河完全是為了她才做出的決定。

其實,史懷英隻猜對了一半,厲中河更為重要的意圖是:如果桃花溝的學子們統統考上了大學,這意味著近幾年來桃花溝的教育事業取得了長足的進展,打破了高考零的記錄,而這一切,全是托他厲中河的福,那麽,桃花溝的群眾們對於厲中河將會是何等的感恩?

厲中河在桃花溝工作了三個月,深深知道這些山裏人心地是多麽的善良,你幫他們一次,他們會記你一輩子!永遠的感激你!有了這份感情基礎,將來在桃花溝真正脫貧的時候,他們可以不聽任何一級領導的話,但必須得聽從俺老厲的話!

猛地,厲中河又想起了一個人:徐向陽!他是桃花溝現任婦女主任竇美仙的兒子,酷愛寫作,當初,厲中河將這小子送到了縣城,讓王小強等人給他提供住宿條件,讓他一門心思無憂無慮地寫作,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樣了。

掛了史懷英的電話之後,厲中河立即給王小強打電話,王小強告訴厲中河,他和唐家龍、許大柱等人現在正在城東驢肉館後麵的竹林裏,審訊“二哥”那些冒犯省委秦書記的家夥呢。

不由得,厲中河來了興趣,嘿嘿,小強這幫人,倒也真幹得出來,沒準會好好勒索一下這幫人呢。

正當厲中河將要到驢肉館後麵的竹林裏時,一輛摩托車從縣城方向駛來,正是張一笑。

張一笑將車停靠在飯店門口,跑到了厲中河麵前,道:“中河,走,咱哥倆喝兩杯去。”

厲中河拍拍張一笑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著張一笑,他們哥倆真是有一陣子不見麵了,笑道:“先別忙,先陪我去看一場好戲。”

“好戲?什麽好戲?”張一笑不無期待地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厲中河道。

在厲中河的帶領下,哥倆一先一後來到了飯店後麵的小竹林裏,沿著曲曲折折的狹窄小道,來到了竹林深處,潛伏在一片茂密的草叢後麵,撥開草叢,隻見前方二十米開外,十幾個高頭大漢正齊刷刷跪倒在地,不住地求饒。同時,十幾個高矮不一的年輕人手裏拿著棍子,或者是皮鞭,不住地朝著他們身上猛抽。

“操,你們他馬的吃了狗膽了,竟然敢跟我們老大找事兒!”唐家龍舉起鞭子,照著二哥的後背就是一記猛抽。

二哥倒還算條漢子,不管唐家龍如何抽他,他始終是一聲不吭,跪在地上,雙手抱頭,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不光是二哥,就是其他的幾名同夥,也都跟二哥一樣,打死都不說一句話,也不喊一句饒。

張一笑拍拍厲中河的肩膀,小聲道:“那幾個不是王小強麽?”

身為厲中河一塊長大的發小,張一笑自然認得厲中河當年縱橫朱雀大街時的一幫死黨。

厲中河嘿嘿一笑,道:“這樣的場麵,你是不是好久都沒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