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強強,讓你的人馬上放手,否則,一切後果由你全部承擔!”厲中河朝著戴強強喝道。

“厲中河,你敢再靠近強強一步,我割了他的腦袋!”何傑放聲吼道。

在場所有的人統統被震住了。

哇靠,鄭遠山可是林海省駐京辦主任,他今天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不要說雞鳴縣,就是整個海中市的領導幹部們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而且,鄭遠山是傅老的幹兒子,如果鄭遠山出了事,傅老會善罷幹休麽?

憑心而論,厲中河希望今晚的事越鬧越大,但他卻並不希望鄭遠山出事,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如果就此中斷的話,他是不希望看到的。

想到這裏,厲中河便轉頭看向了何傑,隻見何傑的臉上已經不再平淡,而是滿目猙獰,而何傑刀下的鄭遠山則依然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

“你把刀子放下!”厲中河平淡地道:“你沒有必要為戴強強送死!”

何傑陰狠地道:“你是在跟我談條件麽?”

厲中河此刻心亂如麻,但他必須在表麵上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神色,他點燃一支煙,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我是在做你的工作!”

何傑一怔,暗暗心驚,這個厲中河果然強勢,他的人在老子的刀下,他竟然還能硬得起來,真不是一般人。

隻聽厲中河繼續道:“何傑,我看你也算是個爺們兒,而且,你還是一個識時務的爺們兒,聽我一句話,現在放下你手裏的刀子,所有的一切算沒有發生過,如果你執意要替戴強強出頭的話,一旦鬧出事來,戴強強完蛋了,你更完蛋了!”

悠悠然吐出一口煙圈,厲中河繼續說道:“何傑,戴強強是一個不懂事的大孩子,做任何事從來不走腦子,不計任何後果,而你不一樣,你是一個很懂得事理的爺們兒,你身為戴強強的朋友,做事情不能全聽戴強強的,你要為自己考慮,更得為他考慮,隻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朋友!”

何傑何等精明的一個人,他的臉上雖然滿目猙獰,但心裏卻逐漸軟化下來,因為厲中河說得很對,厲中河字字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心裏去了。

站在旁邊的傅一斌、傅一鳴兄弟倆聽著厲中河的話,不由得一怔,他們從內心深處強烈地感覺到,這個厲中河在如此危急的關頭竟然還能保持著如此的鎮定,沒有出現一點思維上的紊亂,言辭之間充滿了深邃的邏輯性。他們再一次對厲中河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情不自禁地捫心自問,如果時光倒流二十年,他們未必具備厲中河的這份思維!

“何傑,放下你的刀子!”厲中河淡淡地道:“你隻要再往前走一步,前麵就是萬丈深淵,退一步,卻是萬裏長空!何傑,放下你的刀子,你和戴強強都可以活命!”

何傑的心底防線徹底崩潰,手一鬆,那柄鋒利的匕首“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一陣掌風從何傑兩側襲來,秦照、萬盛凡兩個同時上前,將何傑擒拿。

同時,劉家青猛地衝向了戴強強,像拎兔子一般將其拎到了鄭遠山的麵前。

裴山明也猛地跨上前去,把受傷倒地的龍向陽押到了鄭遠山麵前。

厲中河大步上前,扶著鄭遠山,道:“鄭主任,對不起,今晚的事,由我而起,我向你道歉!”

鄭遠山微微一笑,道:“這事跟你沒關係!這是一起打劫事件!”

“呃——”厲中河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知道,鄭遠山這是在保護他!他現在身在官場,一旦因為今晚的事而被傳到了各級領導幹部的耳朵裏,貌似他這輩子便停滯不前了。

不由得,厲中河的心裏升騰著一股溫熱的暖意。

傅一鳴道:“我現在就給戴詠華打電話!”

說著,傅一鳴便拿出了手機,剛要拿出手機撥打戴詠華的電話,隻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3000衝破夜霧從縣城方向飛奔而來,在驢肉火燒店門口停下,轎車的後門迅速打開,戴詠華、龍勇從車裏鑽了出來。

呈現在戴詠華麵前的,是一幅讓人驚詫而又恐慌的場麵:十八條漢子倒地堅硬的水泥地上呻吟不止,鐵鏈子、鋼管、匕首、長馬刀等凶器撒落了一地,跆拳道紅帶選手龍向陽倒在地上呻吟不止,葛斌和他的三名戰友同樣倒地但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何傑被秦照死死地押在地上抬不起頭來。

冷汗,順著戴詠華的額頭淌了下來,他卻渾然不覺。傅一鳴,海中市委秘書長,副廳級幹部,他即使有衝天的能量都不敢招惹啊!

記不清多久了,戴詠華從來沒有像眼前這般恐懼過,饒是他經驗豐富,可眼前的諸般殘忍的慘象也是他所料不及的。

恐懼與無奈之中,戴詠華又有一絲絲慶幸,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在得知龍向陽和戴強強前去尋找厲中河的時候及時從縣委趕了過來,今晚如果自己自始至終都不露麵,等待自己的結局將會是不可想象的!

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戴詠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才轉頭看向了站在飯店門口的鄭遠山、傅一鳴、傅一斌等領導幹部。鄭遠山是林海省駐京辦主任,戴詠華並不認得,但他認得傅一鳴,因為傅一鳴是海中市委秘書長,傅一斌就不用說了,那是他雞鳴縣招商局局長,雖說是他戴詠華的下屬,但戴詠華卻不敢小視。

所以,戴詠華首先向傅一鳴問候,接著才向鄭遠山恭敬地點頭。

沒有更多的話語,也沒有一聲道歉,即使道歉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事到如今,他必須用實際行動來向這位上級領導表明自己的態度!

接著說道:“傅秘書長,今晚的事,我將嚴肅處理!”

說著,戴詠華拿出手機,撥通了雞鳴縣公安局局長柳威的手機。

自從葛斌被戴詠華踢出縣公安局後,柳威成為公安局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他最近這幾天來的心情也十分的好此刻,已是半夜十二點多了,他剛從外麵喝酒回來,正和老婆在床上粘乎著呢,當他即將要射出來的時候,戴詠華的電話打過來了。

柳威心中這個鬱悶啊,他決定先射出來再去拿電話,於是用心地撞擊著老婆的屁股,“啪啪啪”高頻繁的撞擊聲與桌上的手機鈴聲交織在一起。

可是,柳威此刻越是想射出來,越是射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老婆卻因為老公的劇烈**而愈加的興奮起來,不住地發出“爽,爽,爽死了”的呻吟。

終於,電話停止了,柳威的心也稍稍安靜下來,但他依然沒有射出來。

卻說柳威不接戴詠華的電話,使得戴詠華異常的惱火,他如果知道柳威此刻正爬在老婆的屁股上瘋狂撞擊時,一定會氣得鼻子都能歪了吧?

但戴詠華麵對今晚的事,他必須在第一時間通知公安機關!

於是,戴詠華第二次撥通了柳威的手機。

柳威猛一聽到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暗叫不好,趕緊把自己的家夥事兒從老婆的屁股裏抽出來,顫抖著身子到桌上拿起了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呆住了。

哇靠,戴詠華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出的是大事!柳威額頭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他有點鬱悶,按照一般情況下的思維,如果雞鳴縣出了重大治安事件,他這位公安局長應該向戴詠華匯報才對,而戴詠華竟然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