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麽?”張進看著厲中河的臉上溢出了絲絲陰險的笑,不由得有些膽寒,

毛建功也道:“厲中河,你別太得瑟了,桑主任不會向著你的!”

厲中河淡淡地一笑,道:“桑主任不會向著我,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呢,倒黴的一定是你們!”

張進和毛建功嘿嘿笑了。

“看來,昨天晚上我給你們做的思想工作,你們並沒有進行認真的思考啊!哎,真是對牛彈琴!”厲中河一掐煙頭,道:“好吧,既然我的話你們聽不進去,你們偏偏要被攪屎棍來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那好吧,此事引起的一切後果,由你們來負責!”

張進和毛建功並沒有意識到厲中河將會對他們采取怎樣的措施,他們覺得,就憑厲中河這種小角色,根本興不起滔天大浪來。

“建功兄,昨晚我潑到你臉上那兩杯酒,看來並沒有把你澆醒。”厲中河緩緩地道:“我希望你能冷靜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你跟張進摻和這件事究竟能落了什麽好?張進追的是呂副主任,而你呢,你也想追呂副主任,到時候,張進倒黴的時候,你卻成了一幫凶,到時候,我看你的下場一定很難堪吧?”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張一笑進來了。

張進和毛建功同時瞪了一眼張一笑,然後轉過身走了。

厲中河淡淡地一笑,拿出駱駝牌香煙給了張一笑一支。

“咦,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駱駝?這種煙咱們雞鳴縣城可買不到啊!”張一笑雙目放光的道。

“嗬嗬,一個小弟弟給的。”厲中河道。

如果謝天成知道厲中河把他當成了“小弟弟”,貌似會氣得吐血三升吧?

張一笑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這駱駝牌香煙勁特大,很醇,抽起來不嗆嗓子,味道也不錯、貌似在一兩百塊錢一盒。

“嗯,這煙不錯,特好抽,看來你那個小弟弟一定是個很有出息的人啊。”張一笑道。

厲中河笑了:“是啊,我那個小弟弟是一個很有才氣的家夥,今天晚上要請我吃飯呢。”

“是嘛!”張一笑興奮得雙目放光:“你那個小弟弟一定是個款爺,晚上請你吃飯,肯定差不了,帶我去吧,咋樣?”

厲中河擺擺手,道:“今晚不行,今晚我們還要談一些重要的事,改天吧。”

“咳喲,還保密啊!”張一笑道:“我說中河啊,咱哥倆之間你還有什麽保密?說說,你那個小弟弟到底是什麽人?你說出來,沒準我認得呢。”

“哈哈哈……”厲中河笑得肚子都疼了,但他不能提前把這麽重要的事透露給張一笑,這可是事關他前程的大事,他必須嚴守秘密。

這個時候,呂青進來了。

因為是下班時間,呂青換了一件深紅色的高領羽絨服,頭上戴了一頂淡黃色的毛線帽,帖子的頂端係著兩個互相碰撞的藍色棉絨球,這簡單的裝束,在她這位美麗的女孩子身上卻跳脫著不俗的青春氣息,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讓人看了之後便不忍心拋開目光。

“厲中河,中午飯怎麽解決?”呂青伸出手來,把羽絨服的拉鎖稍稍向下拉了十厘米,露出了裏麵的粉色保暖內衣。

厲中河看著呂青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散發出的無言美妙,不由得砰然心動,道:“我在考慮,你會不會請我吃飯呢?”

“切!”呂青道:“一點胸懷都沒有,沒誠意。”

厲中河幹咳一聲,道:“那啥,你也知道的,我厲中河做事從來都是要求回報的。”

“回報?”呂青咯咯笑了起來,道:“讓你請一頓午飯,那是看得起你。”

“哎,你可是咱們扶貧辦的副主任,你們領導幹部的月收入比我們這些小科員強得多,我剛調到扶貧辦剛剛一個星期,還沒有發工資呢。”厲中河笑道。

點燃一支駱駝,厲中河又笑道:“如果我請你吃飯的話,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知道一點,如果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發現,那可會拿來說事的啊。”

說這話時,厲中河壞笑著看著呂青。這幾天來,他把“別有用心”這個詞體會頗濃,現在已經能夠活學活用了。

呂青道:“那好吧,咱們到對麵的周家漁村吃魚吧,我請。”

厲中河立即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重重地拍著張一笑的肩膀道:“一笑,去訂桌。”

張一笑腦子轉得也很快,悻悻地道:“人家呂主任請你吃飯,又沒有請我。”

嘿,這廝平常蔫巴啦肌的,竟然還有那麽一點幽默細胞。

呂青知道張一笑和厲中河的關係屬於鐵上加鐵的那種,道:“我說張一笑啊,我知道你對厲中河很崇拜的,但我告訴你,厲中河其實是一個缺點很多的人,你這麽老實的人,可千萬不要讓他給教壞了。”

厲中河鬱悶地道:“合著我就一黑五類分子啊!”

“你以為你有多優秀呢?”呂青笑著道。

厲中河笑道:“咱雖說不是多麽高尚,可今天中午呂主任請咱吃飯,咱想不優秀都不行啊!”

“切,美得吧你!”呂青道。

卻說呂青正在厲中河房間裏和厲中河調侃時,準備下班的張進和毛建功、李節高三個都在走廊裏靜靜地站著,一邊抽煙一邊側耳傾聽著呂青和厲中河的調侃,時而相互間對視一眼。他們的心裏都在思索著同一個問題:厲中河這小子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魅力?

當張進聽說呂青要請厲中河到周家漁村吃魚時,心裏立即來了主意,拉著毛建功和李節高的胳膊道:“外麵下雪了,咱們也到周家漁村吧,咋樣?”

毛建功和李節高自然知道張進的意思,遂點了點頭。

此時,厲中河和呂青、張一笑從辦公室出來了,與他們走了個頂頭。

厲中河自顧自地和呂青繼續聊天,絲毫也沒把張進三人放在眼裏。

張一笑自打厲中河來到扶貧辦之後,腰杆硬了許多,底氣也足了許多,此刻從張進三人身邊走過,也不像以前那樣低三下四了,而是高高昂著頭挺著胸,大步走了過去。

看著張一笑一副小人得誌的神色,張進三個氣得鼻子都歪了,以前哥幾個在一塊吃飯,隻要有張一笑參加,張一笑都會主動買酒買煙,最後主動結了賬。他們也因為張一笑而感覺到了很強的優越感。

現在,張一笑對他們置之不理,他們自然受不了這個氣。

張進把嘴巴附在了毛建功的耳邊小聲道:“咱們哪天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張一笑修理一頓?”

毛建功笑了:“這還不簡單嘛!”

李節高道:“下午就讓張一笑出出醜。”

三人陰險地笑了,然後一起出了老北樓,冒雪朝著縣政府對麵的周家漁村而去。

……

厲中河、呂青和張一笑三人進入了周家漁村,所有的包間都已經提前預訂出去了,就連偌大的大廳裏也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而且,前來吃飯的大多是縣委縣政府的人,也許是雪天交通不便的原因,他們中午大都不回家了,就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這周家漁村來了。

厲中河掃了一眼大廳,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映入了他的眼簾,此人正是縣委書記戴詠華的兒子戴強強。他正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裏,身邊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操,戴強強毆打市報和市電視台電視趙青和任鶯,前天晚上被派出所帶走了,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又開始逍遙法外了,這戴詠華也太他馬囂張了吧!厲中河暗想,這位戴書記早晚要毀壞在他的兒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