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傭兵代表與自己的手下進行了近五分鍾的商量之後,終於有了結果,轉身回到了厲中河與柯前、譚瑞秋等人的身邊。

“厲中河先生,我們經過細致的商量,一致認為,眼下,也隻有按照您的提議來行事了。”傭兵代表言道。

厲中河微微一笑,絲毫也沒覺得有什麽意外,傭兵代表能夠說出如此之語為,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那好吧,請你們現在就說出來,到底是什麽人指使你們前來執行這樣的任務的?”吐出一口煙圈來,厲中河輕描淡寫地道。

與此同時,厲中河的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身邊站著的譚瑞秋和葛斌、柯前等人。在他看來,人生最緊要的時段,往往隻有那麽幾步之遙便與勝利失之交臂,此刻不能相信任何人,隻能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任何人也許會作出對他不利的舉動,他必須得提防,用萬般的心去防範一切對自己不利的內外元素。

所以,厲中河的手,此刻不著痕跡地伸向了自己所腰間,那兒隱藏著一隻手槍。此刻,誰敢阻撓這名傭兵代表,誰就得死,不管是誰!有了前麵鄭遠山的前車之鑒,他厲中河心中的狠勁兒越來越濃。

不過,讓厲中河逐漸心安的是,譚瑞秋和葛斌二人卻在他提高警惕的時候朝著後麵退了五六步遠,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厲中河的心裏,不由得有些欣慰起來,這兩位,恐怕是擔憂俺老厲心中起疑而有意為之的罷!

看來,他們始終都是俺老厲的朋友!更為可貴的是,他們竟然深切地懂得俺老厲的心中真實之意,實在是難得啊!厲中河心頭浮現著一抹抹暖意。

然而,厲中河此刻卻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在沒有確切地證據搞清楚譚瑞秋和葛斌二人真實底細之前,他不會向他們二人敞開心扉!

“譚局,中河那小子警惕性真高啊,竟然連我們都要懷疑。”葛斌不無鬱悶地說道。

譚瑞秋微微一笑,道:“這很正常,換作任何人,經曆了中河同誌的經曆之後,恐怕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這一點,我們心裏一定要有數,千萬不要因為一些細節上的問題而讓中河同誌猜疑,到時候壞了大家的感情,那才是最要命的啊!”

聽著譚瑞秋的話,葛斌重重地點點頭,道:“譚局,您,真的對中河那小子太清楚不過的了,這一點,我真的比不上您。”

譚瑞秋微微一笑,道:“這不奇怪,因為我是看著中河這一路從雞鳴縣走過來的。”

頓了頓,譚瑞秋又道:“葛斌,其實,中河的心裏,此刻是異常的痛苦的,因為,他最敬重的傅文來先生和鄭遠山先生,現在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麵,尤其是鄭遠山,他曾經與中河是多麽的情感深厚啊,可是結果呢,鄭遠山與中河玩命,甚至要把中河消滅在哥比倫,結果被那位拉裴特爾先生一槍擊斃,說起來,這也是中河同誌的造化啊!”

“嗯,中河雖說並沒有當過兵,但我相信,那些普通的士兵,那些傭兵公司的傭兵們,貌似都不如他如此豐厚的經曆。”葛斌不無感觸地言道。

譚瑞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轉向了那高遠的藍天。

是的,今天的倫敦,天氣格外的好,沒有了那麽濃重的霧,天,格外的藍。

卻說厲中河這一邊,隻見那名傭兵代表卻是把聲音壓低了下來,悄聲對厲中河言道:“中河先生,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將配合你。”

說這話時,傭兵代表刻意地注視著厲中河的目光,期待著從厲中河的目光裏尋求到一種喜悅之色。

然而,厲中河的臉上卻是平淡無奇,波瀾不驚。

傭兵代表心一沉,暗想,難道這位厲先生還不滿意麽?

隻聽得厲中河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就請說出來吧,記著,如果你即將要說的話裏有半句謊言,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著,厲中河朝著柯前招了招手,道:“師兄,讓那些持槍的弟兄們給我準備好了,呆會一旦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立即扣動扳機,毫不留情。”

“啊——”傭兵代表身子猛地一抖,臉色都有些泛白了。

柯前朝著四周樓頂上的那數十名持槍的弟兄們揮了揮手。很快,人們便看見,柯前的那幫手下立即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傭兵代表和他身後的上百名傭兵。

站在不遠處的葛斌和譚瑞秋立即警惕起來,譚瑞秋道:“葛斌,準備戰鬥,一旦出現情況,保護中河安全。”

葛斌自然毫無二話,與譚瑞秋各守一個方位,隨時應付即將發生的任何事情。

厲中河扭過頭來,看著傭兵代表,一字一句地道:“說吧,你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那傭兵代表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們是受了一位名叫阿特萊先生的指使,他出資兩個億……”

阿特萊?厲中河心頭微微一沉,此人貌似不是華人啊,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沙比玩意兒呢?操,這陣子盡和老毛子打交道了。

“說,那位阿特萊先生是什麽來頭?他現在人在哪裏?”厲中河問道。

傭兵代表道:“他現在不在這裏,他在中國。”

“什麽?他在中國?”厲中河暗吃了一驚。

傭兵代表道:“是的,他現在在中國的林海省的林中市。”

“嗯,他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厲中河道:“看來,我需要去會會他。”

傭兵代表道:“中河先生,我們,我們怎麽辦?”

厲中河淡淡地一笑,道:“怎麽辦?嗬嗬,跟我走!”

“難道,難道我們將全部都跟您走麽?”傭兵代表問道。

厲中河點點頭,道:“怎麽,難道你不樂意?”

“不是,我所擔心的,是我身後的這幫弟兄們,他們雖說都是傭兵,可是,他們都是窮人,如果沒有了經濟方麵的支撐,我相信,他們的日子一定會很好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