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國標看著電腦裏的那段視頻,他反複地看著,前前後後看了不下上百遍,其中,他反複用鼠標按下了暫停,他反複看著屏幕中拿槍對著鄭遠山腦袋的那名白頭發、藍眼睛的外國青年,那青年是那般的結實與強壯,出手是那麽的狠厲,讓人咋舌。

當然,韋國標所關注的人,不是那名外國青年多麽的厲害,而是將那名青年的外形特征與一個人進行認真的對比,這個人,就是厲中河。

可惜,韋國標根本無法對比出任何的結果,因為,此人根本與厲中河搭不上溝啊!人家根本就不是厲中河!

韋國標相信,再先進的易容之術也無法將一個人的眼神易換!一個人的眼神,是不容易改變的。可惜,他無法找尋到那位白頭發、藍眼睛的年輕人與厲中河的任何的相似之處!

甚至,韋國標還專程找來了鑒定專家,將厲中河的照片與那名青年進行了深度對比,可惜,由於拍攝的位置太遠,他們無法準確的探知。

突然,韋國標眼睛一亮,想起了另外一個視頻——當初在龍原剿滅金蛇幫的時候,厲中河數次參與諸多群毆,他韋國標專程收集了數段視頻。

於是,韋國標調出了那段視頻,然而,厲中河的功夫,與那名白頭發、藍眼睛的青年比起來,那名陌生的青年似乎並不是一個路數的。

韋國標是個精明之人,他無法在證據上確認那名青年就是厲中河,但是他卻有一種毫無證據的知覺,因為,厲中河善於偽飾!

事實上,當厲中河與鄭遠山在河麵上相遇之後,並沒有動用功夫,因為,鄭遠山已經身受重傷。當何承學露麵的時候,厲中河所展示出來的是陽雷八卦掌的第五重以上的掌法與掌力,這些功夫,厲中河以前是沒有用過的。陽雷八卦掌的掌法,最大的精妙之處就在於,每一重都有自己的特色,如果不是行家裏手,或者是修習陽雷八卦掌的高手,根本不可能發覺招數與招數之間的緊密聯係。

“厲中河,你太狡猾了。你這枚螺絲釘,害了一大批人啊!林海官場,讓你給顛覆了啊!”韋國標大口大口地抽著煙,他的麵部表情,被濃濃的煙霧給遮掩了,變得一片朦朧。

也就在這個時候,韋國標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看來電顯示,韋國標心一緊,趕緊接了電話。

電話是海中市委秘書長傅一鳴打來的。韋國標不得不接。

“韋省長,我爸,我爸他突然生病了。”電話那頭,傅一鳴有些急促地道。

“什麽?”韋國標一下子猶如觸電般,整個身子急劇顫抖了一下。

傅老病了!

這個消息對於韋國標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韋國標知道,傅老今年已經七十八歲了!

一旦傅老一個不慎亡故了,那麽,韋國標所賴以依存的大廈,將會轟然倒塌,那麽,隨之而來的將會是韋國標的全盤皆輸!

事實上,韋國標現在所仰仗的,也就是傅老了。此刻,傅老的突然暴病,對於韋國標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本來鄭遠山的死去,已經讓韋國標悲痛萬分,現在,傅老也已經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這又如何能不讓他焦急萬種呢?

“一鳴,傅老生病的消息,目前為止還有什麽人知道?”韋國標稍顯急迫地問道。

傅一鳴道:“你是我第一個通知的人。”

“好,這就好。”韋國標道:“一鳴,當務之急,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封鎖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明白麽,這件事很重要!”

傅一鳴長期置身於官場之中,又如何不明白韋國標的話中之意呢,他對韋國標道:“放心吧,韋省長,我知道顧全大局。”

韋國標重重地點點頭,道:“傅老現在有什麽打算呢?”

傅一鳴道:“爸爸剛剛從昏迷之中醒來,在他昏迷的過程中,經常掛著一個地名,還有一個人的名字。”

“一個地名?一個人?”韋國標重重地愣了一下。

傅一鳴道:“爸爸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個地名,就是桃花溝。”

“桃花溝?”韋國標又是一怔,“桃花溝,桃花溝……”

“桃花溝是海中市雞鳴縣江石鎮下麵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傅一鳴道。

“那麽,傅老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呢?”韋國標又問。

緊接著,韋國標不等傅一鳴回答便道:“難道是厲中河?”

“不是厲中河。”傅一鳴道:“爸爸經常說的那個人,名字叫冷清羽。”

“冷清羽?”韋國標的臉上閃現著一抹木然:“冷清羽是何許人也?”

傅一鳴道:“我們也不知道,也跟家族裏的人打聽過,可是,家裏上了歲數的老人們,竟然都不沒有聽說過冷清羽這個人。”

“打聽一下,一定要打聽一下,我感覺冷清羽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韋國標道。

“我,我覺得,還是要征得爸爸的同意。”傅一鳴道。

“一鳴,非常時期,自然要采取非常的辦法。”韋國標道:“你現在立即想盡一切辦法把冷清羽這個人以及與他有關的消息整理出來,我要看,半個小時之後。”

“啊——”傅一鳴有些發呆,握著手機的手也有些顫抖,韋國標到底是想幹什麽啊,他難道真的不知道什麽是輕重緩急?

無奈之下,傅一鳴隻得點頭同意了韋國標的命令,不過,他對韋國標說道:“我,我隻能盡力而為,不過,半個小時之內,恐怕無法搜索出冷清羽這個人的具體消息來。”

“傻瓜,難道你就不能借助公安、部門的力量麽?請他們從戶籍庫裏搜索一下,不就調出來了麽?”韋國標不無怒氣地道。

“韋省長,您說的這個招法,我們已經試過了,不要說是雞鳴縣,就是海中市或者是整個林海省,我們也已經查過了,就是查不到這個人。”傅一鳴滿臉苦水地道。

“什麽……”韋國標有些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