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的距離,厲中河想要打中黃波,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正當厲中河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在厲中河的左側,十多名身著黑衣的人猶如鬼魂一般從散亂的人群裏冒了出來,每人手中皆持黑亮的AK47,一排排子彈噴出槍口,照著厲中河所在的方向掃了過來。

厲中河心頭大駭,哪裏還顧得上打黃波,身子一躍,手握欄杆,身子在空中來了一個旋轉三百六十度,身子直接貼到了橋的外側。

“啪啪啪……”槍聲響起,子彈射在了厲中河所在的橋頭欄杆上,頓時,石屑橫飛,煙塵滾滾。

厲中河後背緊貼著橋欄,切身感覺到了另一麵橋欄被子彈打在上麵的強烈震動感。他的身子懸浮於空,腳下是水,水裏飄浮著幾隻小木船。

來不及多想,厲中河瞅著了一隻船,身子順勢一彈,朝著下方躍去。

“啪”地一聲悶響,厲中河便置身於船板之上,雖說頭頂的橋麵距離小船有十幾米高,便厲中河並沒有造成多大的聲響,也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然而,厲中河降落到船舷上,還是引起了船老大的恐慌,他說著一大串美語,使得厲中河很難聽懂,厲中河趕緊對著老頭揮舞著手勢,嘴裏連連說著“sorry,sorry……”,同時,厲中河趕緊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遝美元塞進了船老大的手裏。

船老大一見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白頭發的歐洲人竟然將一遝美元塞了過來,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要知道,厲中河塞給他的一遝美元,至少有二十張,而每一張都是一千麵值的啊!也就是說,這遝錢有兩萬美元!船老大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手裏竟然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的錢,這可是他好幾年的收入啊!有了這筆錢,這老頭就可以好好舒舒服服地到紐約度假一次了,他的小木船也可以進行一下翻新了。

“CanIhelpyou?”船老大朝著厲中河問道,他也知道,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就得為人家辦事的簡單道理。

厲中河雖說不懂英語,可這句日常用語他還是能夠聽得懂的,可是,他不知如何回答眼前的老人,他根本不會說美語。

於是,厲中河隻得用複雜的手勢朝著老頭解釋,經過一番複雜的比比劃劃之後,老頭終於明白了厲中河的意圖。

於是,老頭走向了船頭,不動聲色地繼續撐船,而厲中河則是躲地船艙裏,輕輕撩開窗簾,察看外邊的動靜。

第十花園的橋頭,麻托少年組合的成員們正在與鄭遠山一方持續的開打,從拳腳刀劍到拿著槍胡亂突突,打鬥場麵極為惡劣,死者傷者不計其數,場麵相當的慘烈。

厲中河顧不得這些,他要尋找鄭遠山的下落。經此一戰,厲中河相信,鄭遠山身負四處傷口,在短時間內,他要想親自出手來對付俺老厲的話,貌似已經不可能的了。當務之急,就是要尋到鄭遠山到底去哪裏了,他的目標很簡單——幹掉鄭遠山!否則,一旦讓鄭遠山活著回國的話,他厲中河將會遭遇不可避免的官場危機!

本來,厲中河也不想這麽做,可是,鄭遠山做得太絕了,他千方百計想要把厲中河幹掉,厲中河為了保住自個兒的小命,自然不會再顧忌多年來培養出來的情份,一個不仁,另一個自然而然就得不義了!誰都不欠誰的!誰都是為了自己!

尋來找去,厲中河始終沒有找到鄭遠山的影子。

於是,厲中河又與船老大打了一陣複雜的手勢,船老大便順著河水朝著波斯坦綜合大學的方向劃著船。

通過近期以來在哥比倫轉悠,厲中河已經逐漸熟悉了這個海濱城市的地理情況,城裏有水陸兩路,水路居多,雖然不及意大利的威尼斯這種世界聞名的水上城市,卻也可算得上美洲第一水上城市,小木船是這個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甚至,小木船的使用頻繁要比得上陸地上奔跑的小轎車。這也是這個城市空氣質量比較高的重要原因。

坐在厲中河船艙裏的厲中河,喘息待定,拿出了一麵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猛地一驚,隻見自己的臉上到處都是鮮血,還有灰塵,頭上花白的頭發也已經亂蓬蓬的。

於是,厲中河趕緊拿出了易容之物,將自己的相貌重新整理了一下。

剛要收起易容物事,厲中河猛地一驚,俺老厲剛才在第十花園的橋頭,自己的這副形象,已經暴露在了公眾的眼皮之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躲在暗處的哥比倫各方麵人士,已經通過各方麵的途徑拿到了自己的照片!靠,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厲中河禁不住暗中慶幸自己的超強的敏銳性。來不及多想,厲中河立即重新拿出了自己的易容器具,將自己的頭發由白色染成了紅色,同時,將自己的膚色也由白色染成了黑色,同時,他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清爽的夾克服,腳上踏著一雙白色的鱷魚。與之前唯一相同的是,厲中河這副新行頭多了一枚麻托少年組合高級領導成員的印章。

也許,厲中河此刻並不知道,在他所乘的這艘小木船後麵的另一艘木船裏,鄭遠山正在幾名黑衣漢子的幫助下,包裹著全身四處傷口。鄭遠山的臉上,陰沉得很,他似乎忘記了身體的疼痛,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今天的事,究竟是什麽人在暗中策劃呢?

到了現在,鄭遠山已經知道對付自己的是什麽樣的恐怖組織了,那就是在哥比倫以及周邊地區聲名頗大頗惡的麻托少年組合!剛才在橋頭,麻托少年組合的成員們竟然一波又一波地朝著他發動攻擊,真的可謂是前仆後繼!這般不要命的群毆法,使得鄭遠山眉頭大皺,他不擔心厲中河,因為他了解厲中河,對厲中河分析得透透的,他擔心的是麻托少年組合這樣的道上的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