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乍一麵對鄭遠山開始,厲中河便時刻保持著極高的警惕之心!剛才,鄭遠山讓裴山青去衝咖啡的時候,厲中河十分清楚地發覺到了鄭遠山朝著裴山青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嘿嘿,你們想在咖啡裏添加什麽蒙汗藥或者是毒藥啥的,你們想不戰而屈人之兵?嘿嘿,你們簡直太低估俺老厲的水平了!俺老厲經過這麽多年的曆練,這麽一點江湖經驗如果不具備的話,那他馬的簡直是白混了。

此刻,鄭遠山和裴山青等人的臉上皆是一抹輕描淡寫,但他們眼角的餘光則是紛紛盯著厲中河,渴盼著厲中河將手中的咖啡喝下去,哪怕,厲中河隻喝下去一點點,他們便一舉將之拿下!

是的,裴山青剛才在厲中河的咖啡裏添加了一種特殊的毒藥,這是她從一名老中醫的手裏高價買來的,這種毒藥呈白色粉沫狀,摻入任何**之中盡皆消失為無形,普通之人隻需喝下一頂點,便軟弱無力,昏厥倒地,再無任何抵抗能力,隻能成為待屠之羔羊。而且,這種毒藥根本無藥可解!

此時此刻,厲中河已經把杯子輕輕地移至唇邊。隻要厲中河喝下一頂點,他便再無任何的搏擊能力,隻要厲中河一倒,那麽,秦小路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鄭遠山的枕下之魚,而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的林海省“秦韋之爭”也將完全出現扭轉態勢,秦德來必將全線潰敗!

厲中河雖說看到了鄭遠山向裴山青使出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可是,他卻並不知道裴山青使出的這條毒計。

然而,當厲中河將咖啡杯子慢慢移向自己唇邊的時候,腦子裏突然之間釋放出了一個信號:這杯咖啡不能喝!沒事則已,一旦出了事,鬧出的動靜將會是驚正動地的!

鄭遠山的眼睛突然之間凝固了,因為,他看到厲中河竟然把咖啡杯子重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怎麽,厲中河發現什麽了麽?鄭遠山和裴山青等人同時詫異。

“中河,怎麽了?”鄭遠山提示道:“喝咖啡,這可是你提出來的啊!”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二叔,我的確是喜歡喝咖啡的,可是,我卻不喜歡喝這麽濃的咖啡。”

“呃——”眾人紛紛一怔,厲中河的這個理由,不可謂不充分,有很多人的確不喜歡喝濃咖啡。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看來,這位衝咖啡的姐姐很喜歡重口味的,不如,您把這杯咖啡喝了吧,算是我對你表示一下敬意。”

裴山青一聽,臉色稍稍出現了一抹變化。

然而,裴山青迅速恢複了鎮定如常的神色,一字一句地道:“謝謝,我不喝咖啡。”

“嗬嗬,你錯了。”厲中河淡淡地道:“你既然不喝咖啡,為什麽給自己倒了一杯?”

裴山青一怔,臉煞地一下紅了起來,是啊,自己為什麽剛才要給自己倒了一杯呢?這明顯是讓厲中河抓住了把柄啊。

不由得,裴山青感覺到了一份危險的氣息——厲中河這個人,太不好對付了,這樣的人,簡直就像是一個魔鬼般的人物!

“大姐,我覺得,您還是喝了吧。”厲中河笑道。

同時,厲中河眼疾手快,手一伸,將裴山青手邊的那杯咖哩奪到了自己的手中。

“啊——”眾人盡皆一愣,想不到厲中河這小子竟然來了這麽一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啊!

“哎呀,我說大姐啊,您這杯咖啡,一點都不濃,淡淡的,清清的,嗬嗬,這正巧是我喜歡的口味啊!”厲中河笑嗬嗬嗬地看著手中的咖啡杯子,還故意裝了一副異常陶醉的樣子。

裴山青心裏這個氣啊,她恨不得將厲中河碎屍,她的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坐在裴山青身邊的鄭遠山,此刻竟然也沒有了主意。

然而,厲中河偏偏朝著鄭遠山開炮:“我說二叔,我想喝淡一些的咖啡,您不會有什麽意見罷?”

鄭遠山反應也很快:“中河,哥比倫的咖啡,不管濃與淡,味道那是截然不同的,濃的濃的風味,淡有淡的清雅,如果你都嚐一下的話,相信會有一番與眾不同的感覺,總比咱們國內出產的那些速溶咖啡味道好多了。”

厲中河緩緩搖搖頭,道:“二叔,我來哥比倫已經有一陣子了,您還別說,還真喝了一些苦咖啡和淡咖啡,兩種咖啡,還真是不同的味道,要我說,二叔您也來嚐一嚐吧。”

說著,厲中河又將那杯“毒咖啡”移到了鄭遠山的手邊。

同時,厲中河又將鄭遠山的咖啡移向了裴山青。

裴山青暗吸一口涼氣兒,哇靠,這個厲中河,也太他馬的不按規則出牌了啊!

不光是裴山青,即使是身後坐著的一言不發的三十多名漢子,同樣也露出了驚詫與恐懼般的神色,他們進一步感受到,眼前的這個厲中河,實在是不好對付啊!

嘿嘿,想讓俺老厲上當,嘿嘿,你他馬給老子先嚐嚐啊!厲中河心裏暗笑。

同時,厲中河的眼睛也在直直地盯著鄭遠山,想看看鄭遠山如何接招。

鄭遠山不動聲色,淡淡地一笑,道:“中河,在官場之上,有一句很經典的話,你想知道麽?”

厲中河淡淡地一笑,這個鄭遠山,又要耍起烏龍來了。

鄭遠山道:“官場之外的人,永遠不知道官場上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有些人,一輩子都不知道官場的奧妙所在,一輩子都過得稀裏糊塗!”

“那麽,二叔所說的這句話是怎麽樣的呢?”厲中河笑問。

“想要知道水的深淺,就必須得下水一試!”鄭遠山直截了當地道。

“哦,原來是這麽一句話啊,我當初在雞鳴縣的時候,傅老也是這麽教導我的。”厲中河笑道。

鄭遠山又是一怔,沒想到厲中河竟然利用這個機會提到了“傅老”。

與此同時,鄭遠山又想起了自己在來到哥比倫之前傅老對他的交待:一定要好好勸導一下中河,中河這孩子很聰明,一不小心走了彎路,要盡最大的努力使他回心轉意。

然而,此時此刻,鄭遠山已經下了狠心:對於厲中河,勸是沒有用的,這小子實在是太損了,如果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麽,我鄭遠山一日不得安寧!

“中河,據我對你的了解,你現在已經對官場之事有了深刻的了解。”鄭遠山道:“那麽,你為什麽會對官場之事有著越來越深的了解呢?很簡單,因為你下水了,你淌了官場這條河,所以你對於這條河的深淺已經越來越深的了解了。”

“哦,感謝二叔賜教!”厲中河道。

“嗬嗬,賜教不敢當。”鄭遠山伸出手來,端起了那杯毒咖啡,輕輕地推向了厲中河的手邊,淡淡地道:“你雖說不喜歡喝濃咖啡,可是,你卻不知道濃咖啡有濃咖啡的美妙之處,所以,你必須親自嚐一嚐,然後才能作出定論。”

厲中河剛想要說話,鄭遠山卻搶在前麵開口了:“中河,我覺得你對二叔的誠意越來越是暗淡了,不就是一杯咖啡嘛,難道二叔還要騙你不成?難道,你認為這杯咖啡裏下了什麽毒藥不成?”

這一回,該輪到厲中河驚詫了,這個鄭遠山,實在是毒啊,他竟然堵住俺老厲的嘴,真他馬陰險!

當厲中河又想開口的時候,鄭遠山再度阻止了他說話:“中河,如果你真把二叔放在眼裏,就請喝下這杯咖哩,即使這杯咖啡是濃咖啡,這也說明咱們叔侄倆感情很濃啊,不是麽?”

厲中河暗吸一口涼氣兒,哇靠,這鄭遠山簡直是一條殺人不見血的毒狼啊!

通過剛才的唇槍舌劍,厲中河此刻已經猜到了手中的這杯咖啡裏一定有問題。所以,他就更不能喝了。

“二叔,說實話吧,我還真不想喝下這杯咖啡。”厲中河直接攤牌。

“嗬嗬,中河,我咋感覺咱們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是疏遠了呢?換作以前,咱們之間可並不存在這麽大的隔閡啊!”鄭遠山依然在弄虛作假。

厲中河微微一笑,很是認真地說道:“二叔,您的感覺,很敏銳,其實,咱們兩個之間,打剛才一見麵,就一直都在兜圈子,假惺惺地說了一大通空話假話,這又有什麽必要呢?為什麽不直截了當地亮出真心話呢?”

鄭遠山同樣是微微一笑,道:“中河,我真的很是懷念咱們曾經的日子,彼此之間無拘無束,毫無提防之心,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二叔,您說到我心裏去了。”厲中河似乎動了真感情,目視著鄭遠山,悠悠言道:“中河我這幾年來多虧了您的照顧,而您,也對我了解得足夠多,我現在想對您說句發自內心的話,您想聽麽?”

“我當然想聽。”鄭遠山笑道。

厲中河深聽了一口氣,感覺了一下腰間的手槍,還有腰部插著的匕首,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我想要說的是,秦小路,您肯定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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